顾青鸢摇头：“后悔？那倒没有，只是有点惊讶而已。”
“你确定了？”
“嗯。”
顾青鸢贴近玉娘，在她耳边道：“好，我答应你，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行了，一会儿无昔你将人送回去，日后无昔会照顾你，听雪苑中会有人帮你的。”
这也是在变相的告诉玉娘，不要搞小动作。
玉娘攥紧手中的药包，眼神坚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一切都安排好时候已经不早了，顾青鸢带着一身疲倦入睡。
……
“小姐，这是路世子差人送来的。”
顾青鸢将月桃剥好的葡萄送进嘴里，简单擦了擦手接过，那盘梦珠就安静地躺在盒子中，通体乌黑，看起来跟平常的黑珠子没什么区别。
说起盘梦珠她还以为路衍没拿到，自那天回来便没有他的消息了，也不知去哪儿鬼混了，殊不知此时的路衍正额头包着纱布，被他爹关在家中连门都出不去。
上次在云巅阁碰到顾凉月也实数意外，若是顾青鸢没有猜错的话，对方应该也是冲着盘梦珠来的，只是那日的疼痛与顾凉月来的实在诡异，这两日她也向玉娘打听过，顾凉月并没有什么异常。
“月桃，你说要是有人救了你，但是他对你的朋友又恶语相向，你会怎么办？”顾青鸢歪头看向月桃。
“您这两日不会就为了这事一直都未睡好吧？”
顾青鸢郁闷的点点头。
月桃摸着下巴思考片刻：“若是对方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还救了自己的性命，奴婢觉得原谅他也没关系，或许他也不是故意的呢。”
是啊，故不故意她不清楚，但裴清辞救了她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再生气这也是两件事。
想到这儿，顾青鸢一个激灵爬起来，披上外衣就往外跑去。
来到后殿，顾青鸢对着一屋子的珍品发呆：“该送他点什么好呢？”
“小姐，投其所好不就行了。”
顾青鸢想了想，裴清辞是上战场打仗的，要不就送他把长剑？
可现在天下太平，好像也用不到。
对了！顾青鸢一拍脑袋，上次去裴清辞府上在他书房中见到了不少书画砚台：“月桃，你去帮我找些毛笔或者砚台，或者书画也行，要好的贵的！”
月桃闻言脸色抽了抽，这殿中放的宝物多那是不假，各各都是宝物，价值连城，但大多都是些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况且她家小姐素来就喜爱些华丽的，都知道顾大小姐不学无术，大字不识，哪有什么毛笔砚台之类的啊。
见月桃站着不动，顾青鸢催促道：“愣着作甚，快点找啊。”
“小姐，您怕不是忘了，咱们这儿可是将军府，哪来的那些东西。”
顾青鸢咬着唇，说的也是。
“嘶，我想起来，夫子之前不是给过一支狼毫笔让我用来练字嘛，你去找出来，就送那个！”
说干就干，两人一通翻箱倒柜，可算是找到了：“小姐找到了！”
月桃最终在箱子最底部给翻了出来。
裴府。
“主子，这是顾小姐命人送来的。”凌肃不情不愿的将东西递上来，摆在裴清辞眼前，一支重工制成的狼毫笔，还有一封信跟一瓶药。
凌肃撇撇嘴，神色嫌弃：“顾小姐这是何意？定没安好心，要不属下帮您扔了。”
裴清辞面色依旧阴沉，拿起桌上的信封展开：“前事有负雅意，十分抱歉，尚希恕之。”
“这金疮药药效极好，侯爷记得每日上药，也不知侯爷喜欢些什么，这支毛笔就当是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
读完后，裴清辞先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蓦然无奈的低笑出声。
见凌肃一直盯着自己，那眼神实在奇怪，裴清辞收敛了笑容，轻咳一声：“你去派人张罗看看有什么稀奇的玩意。”
凌肃得令，尽管不知他是何用意。
命人将东西送出去后，顾青鸢便去了谢氏的院子。
还未等进到院子，便听到里头传来几声剧烈的咳嗽声，心下一急救冲了进去。
谢氏在院子中晒太阳，就看到远处意红衣少女提着裙子朝这边跑来。
“哎呦，娇娇跑慢点，别摔着。”谢氏止住咳，面不改色将帕子递到侍女手中，起身接着小跑来的顾青鸢。
“娘！女儿可想您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顾青鸢依偎在谢氏身旁。
谢氏在顾青鸢额头轻拍了下：“你这丫头，惯会哄你娘开心，比你那个不省心的哥可好多咯。”
“不过娇娇你都已经及笄了，不可在外人面前如此，要叫有心人瞧见了又该说你闲话了。”
顾青鸢皱了皱鼻头，独属于小女儿家的娇憨：“我才不怕呢，嘴长在他们身上说去呗，又不会掉块肉。”
谢氏叹了口气，轻抚着她微凉的手，语重心长道：“话是这样说，可恶语伤人呢。”
就寿宴那次的事，谢氏回来知晓后又跟老夫人发了好大一通火，蒋氏也被关了禁闭，还给顾将军去了信，勒令老夫人日后决不能再插手顾青鸢与顾宴辞的婚事。
“女儿知晓啦。”
“娘，刚刚在外头就听见你一直在咳嗽，是生病了吗？可有让郎中来瞧过？”
谢氏招呼她坐下：“瞧过了，就是染了风寒，没有大碍，吃两天药就好了。”
顾青鸢点点头，可还是放不下心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娘，待会儿再换个郎中过来瞧瞧吧。”
“好，听我们娇娇的。”
“对了，这天儿越发的冷了，前两日自你外祖那儿得了张白狐皮，月桃等会给你小姐带回去做成狐裘。”
顾青鸢眉眼弯弯：“谢谢娘。
湛蓝的天空下，皇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显得格外辉煌。
御书房，飞檐上两条金龙，金麟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元景帝眉头紧皱靠在龙椅声，身后的宫女给他揉着肩膀的手似是力道重了，元景帝恼怒，一把推开宫女，怒声道：“放肆！”
“皇上恕罪！”宫女被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