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头处的脚印是裴清辞故意留下来的!眼下后悔已经来不及。
将人解决掉后凌肃等人并没有进入村子,而是将裴清辞一路上留下的痕迹抹去,一直等到第二日太阳升起。
“主子,您没事吧?属下救驾来迟还请恕罪。”凌肃恭敬跪在裴清辞跟前。
“无妨,回去再说。”
裴清辞看向瑟瑟发抖的老伯,刚刚他被突然闯进来的凌肃等人吓到:“老伯你这可有纸笔?”
老伯颤巍巍的点头,从里间拿出纸笔,裴清辞洋洋洒洒的在上头写下字,还将凌肃的令牌留给他:“这是我的令牌,日后有用到的地方,拿着令牌还有这封信来京中裴府找我便是。”
顺带还将腰间的一块玉佩解下:“我身上没有带什么钱财,这块玉佩您收下。”
裴清辞给的这块玉佩够他这辈子吃喝不愁的了。
交代完这些,将已经睡着的顾青鸢打横抱起离开。
……
“公子!顾小姐他们回来了!”池以南昨儿个派出去的心腹掀起帘子进入帐篷。
谢氏与池以南迅速站起身来,谢氏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好在池以南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两人都是一夜未睡,尽管谢氏金蚕蛊发挥着作用但她还是忍着等了一夜。
池以南站在池怜雪的身侧,昨夜她竟也一直未睡,怜雪她何时如此关心顾青鸢了?
池怜雪听闻顾青鸢回来的消息紧着出来查看,手心都蒙上了一层细汗。
“怜雪,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可是有什么事?”
池怜雪一惊,面色苍白的扯着笑容:“啊,没,没事。”
池以南眼色一暗,抬手将她拽到无人的角落,冷声询问:“池怜雪你最好老实交代,顾姐姐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还是池以南第一次对她发火,用这样的语气质问她。
池怜雪不由得浑身发冷,但还是嘴硬的狡辩道:“我,我不知道你在瞎说什么!”
池以南本来只是怀疑她,眼下她这种反应倒是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
“姐!你到底想干什么?在圣上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我看你就是不想活了!”
倘若被查出来,有心人加以利用他们池家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池怜雪这会儿也来了气:“我就算是死也不管你的事!”话落便推开池以南离开。
池以南一圈打在树干上,眼眸泛着猩红,无力感涌上心头。
呵,死倒是好的,怕的就是想死死不成,生不如死可比死恐怖多了。
顾凉月注视着两人,心中暗骂了声蠢货,坐等看好戏。
“传太医!传太医!”
顾凉月冷眼看着手忙脚乱的众人,这池怜雪胆子也是真的大,敢在秋猎上对顾青鸢动手。
缓了会儿顾凉月也换上副焦急的神色凑上前去。
其实就在刚刚裴清辞就发觉怀中的顾青鸢不对劲了,怎么都叫不醒不说,还浑身滚烫。
轻柔的将她放在榻上,谢氏给顾青鸢手腕盖上帕子让太医进行把脉。
太医拱手回道:“回夫人,顾小姐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高烧。”
“脚上的伤有效得到抑制并未有大碍,需得退烧后好好休养着。”。
谢氏悬着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
见人没有大碍,谢氏吩咐凝冬照顾好顾青鸢便跟着众人一并出了帐篷。
元景帝坐在主位上,一个为东越立下汗马功劳将军的女儿,一个是朝廷功臣,元景帝自是不能离去寒了人们的心。
“现在也该来算算账了,给朕去查!朕倒是要看看谁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刺!”
就在刚刚裴清辞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元景帝说了一遍,当然隐藏了后面那帮黑衣人的事情。
“皇上,贼人被臣用箭射伤,想必是跑不远,顺着血迹方能找到此人。”
元景帝紧绷着脸:“好,抓到此人格杀勿论!”
裴清辞冲凌肃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并加入寻找的队伍。
天子震怒,一时间场上寂静无比。
傅怀安担忧的眼神频频望向帐篷处。
此刻的池怜雪可顾不上傅怀安在想什么了,顾青鸢没死成不说,就连那人也被射伤,万一将她供出来……
左右瞧了瞧见没人注意自己,池怜雪悄声溜走,旁人是没注意到可一直观察她的池以南看见了。
却不想两人的舅母陈氏先一步跟了出去,池以南紧随其后。
池以南跟出来以后就发现陈氏正在质问池怜雪,而池怜雪被吓得瑟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喘,他快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
“以南……”
池以南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舅母,怜雪她年纪还小您别吓她。”此时他倒是更像是一个哥哥。
“小?她都多大了还小!以南你闪开!”
“我今日非要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替你娘好好教教她!”陈氏横眉冷竖,怒从心来更多的也是恨铁不成钢。
池以南赶忙拦住陈氏:“舅母,事情都还没问清楚,你打姐姐作甚,也没人说这就是姐姐做的啊。”
陈氏都快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她也算是看着两人长大的,池怜雪在她身边也待过几年,她什么性子自己能不知道!
“行了,舅母您先消消气,姐你跟我说实话,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池怜雪泪眼婆娑的看着池以南,明白这次通了大篓子,咬着唇死活不肯说。
“姐没事的,你就实话实说,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池怜雪畏缩的看了眼陈氏,眼眸垂下,深知此刻若是不说等呗查出来就全都完了。
“是……是跟我有关……”
陈氏趔趄两步,慌忙扶住树干这才没让自己坐在地上。
“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
“不是故意的?!这都不是故意的那什么是故意的!我看你这不光是不想让顾青鸢活,你是想让整个池家都给你陪葬啊!”
“以南你让开!”陈氏说着就要去抓池怜雪。
池怜雪被吓得只能躲在池以南身后不住地哭泣:“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敢有下次!这次你就要把命都搭上了!真是愚不可及!谢烟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货!”陈氏颤抖着手指着池怜雪。
“这天下谁不知顾青鸢就是将军府的宝贝疙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在这种场合对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