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闻言,正色道:“夫人,这件事就交给奴婢去做吧,奴婢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完这番话后,岁寒便离开了。
岁寒走后,顾青鸢去了季文月的住所。
她过去的时候,季文月正在厨房里做点心,看到顾青鸢来了,她有些紧张的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然后朝着对方行礼。
“不必多礼。”顾青鸢扶起了季文月,笑道:“说起来还要多亏您帮忙做的绣活,不然我还真不知道送什么给我的公爹。”
“夫人有孝心,送什么都是一样的。”季文月笑道。
顾青鸢笑了笑,继续道:“对了,季姑姑,你在这里也有些时日了,家里的孩子会不会担心?若是担心的话,你也可以把孩子们接过来,过几日府里要办宴席,正好留下来吃点饭。”
季文月一听这话,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夫人说笑了,我家里啊,只有我一个人,再没有别人了。”
“怎么会呢?”顾青鸢有些意外,原来季文月离开国公府后竟然迟迟未嫁!
“早年间出了点事,孩子没了,我便离开了夫家,自此以后,便一直是孤身一人。”季文月想到了早年失去的孩子,眼底划过了一抹悲色。
孩子?
顾青鸢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关于孩子的事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季文月和国公爷好上以后,便没有别的男人,难不成那孩子是国公爷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这事儿就意思多了。
看季文月的样子,不像是体虚之人,没道理会保不住孩子啊!
除非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么想着,顾青鸢一脸可惜的说道:“是吗?若是您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想来该和我一样大了吧。”
季文月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疼惜:“夫人说笑了,我那孩子若是还活着,应当比夫人大好些岁了。”
“这样啊。”顾青鸢说着,伸手拉住了季文月的手,道:“我听姑姑您话里的意思,怕是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亲人了,不如以后就在这里住下吧,日后府上的人穿衣什么的,都需要绣娘,您留在这里,也算是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如何?”
“这……这可使不得啊!”季文月摆手推辞:“夫人待我已然是极好的了,我若是在住在此处,那边格外失礼了!”
“什么失礼不失礼的,留您在这里本来就是有用的,您就安心住下吧。”顾青鸢说完,便让下人给季文月重新准备住处,既然要住下了,自然不能像现在这般简陋。
季文月推辞不得,便只得应下,只是在垂下头时,她眼中闪过了一抹期待和痛苦。
安排好住处后,顾青鸢笑道:“季姑姑,日后您就在这里做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便是。”
说完这番话后,两人又客套一番后,顾青鸢这才离开。
她回去的时候,岁寒也带来了好消息。
“夫人!奴婢找到好宅子了!”岁寒说着,将一张图纸铺在了顾青鸢面前:“这宅子在文苑巷,好多当官的都住在那里,风水好到没话说!而且宅子的格局也不错,五进的大院子,后院还有一个好大好大的水塘,到时候您还能在院子里钓鱼呢。”
顾青鸢一听这话,立刻低头看桌上的图纸,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她便皱起了眉。
这么好的宅子,到底是谁想不开要卖啊!
见顾青鸢皱眉,岁寒的语气一下子就平稳了下来:“夫人,这宅子有什么不妥的吗?”
顾青鸢摇头:“宅子没什么不妥的,相反,这宅子还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岁寒问。
“只是这宅子实在是太好了。”顾青鸢看向岁寒:“你打听过了吗?到底是谁要出手宅子?”
“奴婢打听过了,这宅子原是九皇子的,九皇子在里面摔了一跤,说这院子晦气,便挂出来卖了,而且价格还不贵。”岁寒解释道。
顾青鸢闻言,当下消除了疑虑,当朝九皇子是出了名的迷信,曾经他就是因为做梦被石头绊了一下,从此以后,九皇子府上所有的砖地都变成了泥地。
因为在宅子里摔一跤而卖宅子,倒也情有可原。
“既如此,那你便去将这个宅子拿下,若是现银不够,用等价值的铺子抵也行。”顾青鸢叮嘱道。
岁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可是夫人,那铺子可是您的嫁妆,用铺子换宅子,奴婢觉得划不来。”
铺子换宅子,确实是划不来。
毕竟铺子可以源源不断的生钱,而宅子只有卖了才可以变现,而且这个过程很漫长。
顾青鸢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我铺子多,不缺这一两间。”
岁寒想了想,觉得有理,便转身去办了。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
萧景宸看着坐在那里喝茶的裴清辞不疾不徐的说:“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妥了,明日,你那个宅子的地契就会以我的名义转到顾青鸢手里。”
裴清辞点了点头,不疾不徐的说:“你的事我也办妥了,明日,户部的差事便会落在你的头上。”
萧景宸一听这话,大喜:“哎呀,裴大人啊!你说说你,这件事我可是从你当上丞相就开始请你帮我办,办到现在才给我办妥,你敢说你不是春心萌动?”
“九皇子说笑了,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娱乐罢了,你难道不想知道顾青鸢这样的人最后会在国公府闯出一番什么样的田地吗?”裴清辞幽幽的说道。
萧景宸闻言,嘴角微抽:“我有时候真的听不明白了,父皇那么精明睿智的人,怎么会让你这么一个爱看热闹还喜欢以公谋私的人当当丞相,这不是误国吗?”
“以公谋私?这话有失偏颇吧。”裴清辞道。
“若不是以公谋私,那我们之间的交换算什么呢?”萧景宸反问。
“那你怎么知道是交换而不是陛下钦点的呢?”裴清辞反驳。
随着裴清辞话音落下,萧景宸笑,他笑得格外猖狂,甚至都笑出了眼泪。
裴清辞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笑够了,这才开口:“你笑什么?”
“笑你不了解我父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