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娇蕊低着头,一语不发,顾青鸢皱眉道:“你该不会是没有看吧!”
“不不不!奴婢看了!”娇蕊忙不迭的说道。
顾青鸢一听这话,不由挑眉:“既然看了,你这么慌做什么?”
“奴婢……”娇蕊想找理由搪塞过去,不过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理由,最后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好吧,我虽然看了,但我并没有看完,夫人,不是我说您,您……您给的书也实在是太厚了,奴婢根本就看不完啊!”
“我给你的书也不是让你一天看完的。”顾青鸢看着一脸痛苦的娇蕊,有些无奈的说道。
“啊?”娇蕊皱眉:“可您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看完吗?”
顾青鸢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抱歉,可能是我没有表达清楚,我只是想问你看了多少。”
“这样啊!”娇蕊松了口气:“夫人,您是不知道,刚才可真是吓死奴婢了,看了五六本了,只是光是看书真的有用吗?”
“没有用。”顾青鸢果断摇头。
娇蕊闻言,不由一愣:“啊!光是看书没有用啊,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看书?”
“是为了结合实际情况,然后实践啊!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行商一事,还是要亲自操刀才能知道里面的门道,只是眼下,我手上事情繁杂,西街铺子的事还没有尽数整理妥帖,这才让你先看书的,按理来说,看书和实践应该是一起的。”
“哦,若是如此的话,奴婢便明白了。”娇蕊说完这番话后,不由松了口气。
顾青鸢见她如此,笑道:“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回去看书吧,至于陈氏和春桃那边,你不用操心,这边我自己可以处理。”
娇蕊点了点头,又和顾青鸢闲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等娇蕊离开后,岁寒真正色道:“夫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顾青鸢点了点头,有些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还能怎么办,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岁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顾青鸢看在眼里,笑道:“你这是什么表情?静观其变就这么委屈你吗?”
“倒也不是说委屈我了。”岁寒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咱们这样做的话,实在是太被动了,夫人,敌在暗,我在明,我觉得这法子不好。”
“你自己都说了,敌在暗,我在明了。”顾青鸢看着岁寒,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该明白,咱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可……可奴婢不甘心啊!”岁寒皱着眉,脸色不怎么好看,她是真的不甘心,可她又没有什么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蒲月从外面走了进来:“夫人,文姨来了。”
岁寒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夫人,这个人居然还敢来!胆子可真大!奴婢这就把她打出去!”
说话的功夫,岁寒就要出去,顾青鸢见状,当即开口道:“等等!不要冲动,既然她来了,那肯定是有事,咱们先听听看她有什么事?”
岁寒皱眉,她有点不情愿。
顾青鸢见她如此,笑道:“你刚还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吗?如今她来了,咱们见机行事便是。”
“既然夫人这么说,那奴婢就照办了。”说完这番话后,岁寒便出去把季文月喊了进来。
看着季文月,顾青鸢问:“文姨去而复返,所谓何事?”
“夫人,刚才……刚才陈氏来找我了。”顾青鸢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季文月来找自己居然是为了这件事。
短暂的沉默后,顾青鸢小道:“她找你便找你,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是和我说世子的事,她说臣哥儿确实是我的儿子,如果我不愿意的话,她会滴血验亲。”季文月道。
顾青鸢点了点头,问:“所以你答应了?”
“嗯,我答应了。”季文月叹了口气,道:“若是……”
“没有若是,李时臣不可能是你的儿子。”顾青鸢根本不信陈氏会把别人的儿子养大,这里面分明就有猫腻儿,不过看季文月的样子,多半是不信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求日后你看在是我把你送入府上的份上,日后不要和我过不去就是了。”
季文月还想说什么,可顾青鸢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她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最后,她朝着顾青鸢行了一礼,道:“夫人,这件事我自有判断,您说的话我也会放在心里的,若是来日咱们真的站在了对立面,我也一定会念在今日之恩,对你手下留情的。”
说完这番话后,季文月便离开了。
季文月一走,岁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什么东西啊!这个季文月,真是不识好人心!夫人,这样的人可不能放过!”
“其实我倒是还挺像看看她是怎么给我留一线的。”顾青鸢放下手中的东西,不疾不徐地说:“一个被陈氏耍得团团转的人,还给我留一线?真是大言不惭。”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岁寒无奈,谁比较厉害这种事重要吗?眼下重要的是有人要坑害她们。
“是啊,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顾青鸢看了看早已暗下来的天:“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睡了。”
“夫人,您……”岁寒一言难尽:“您还真是心大啊!”
“什么叫心大?”顾青鸢皱眉:“既然事情也没有办法解决,那就早早睡觉好了,等明天气来,说不定还有热闹看。”
岁寒听着顾青鸢的言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自家后院都要着火了,夫人还想着看热闹。
“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要休息了。”顾青鸢说着,将手里的书放在了一边。
岁寒见状,只得帮顾青鸢收拾妥帖然后关门离开。
门外,蒲月看向岁寒,问:“岁寒姐姐,关于文姨的事,夫人可有决断?”
岁寒摇头,蒲月皱眉:“啊,没有决断啊!”
“没有决断就是最好的决断。”岁寒伸手拍了拍蒲月的肩膀:“咱们跟着夫人,还要学的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