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得到那株草药,宴可是不知道的。
但是,我倒是可以答应阿离姑娘,在你夺得问剑大会头筹之前,在楚兄面前,宴会对姑娘此行的真正目的守口如瓶。
作为交换,阿离姑娘你——要陪我游湖。“
苏梨落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容宴,他竟然连她的计划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知道她想在问剑大会之后,再和白家人开口求药,没错,万剑山庄的每一任夫人都姓白,她们生的女儿不跟入赘的庄主姓。
若不是这容宴派人听了他们三人的墙角,就只能是他特别善于揣度人心。
苏梨落愈发的觉得这小绿茶深不可测,也是,一个能把生意做到遍布天下的东陵首富,手段自然了得。
只是,苏梨落不管如何想,都想不通,她到底之前哪里得罪过这个小绿茶,惹得他对她如此态度。
“容公子,我从前得罪过你吗?”
她把之前容宴问她的话,原封不动的问了回去。
容宴听了,慢慢侧过脸看向苏梨落,一双桃花眼深邃不见底。
“阿离姑娘,觉得呢?”
靠!
她当然觉得没有啊!
可是他这表现,可也不像没有啊!
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但是,苏梨落确实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和他在哪里结的仇。
忽然,灵光一闪,苏梨落美眸生出惊诧之光。
她盯着容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这小绿茶不是吧?
难不成,他真的被楚凌尘一撺掇,就对她见色起意了?
好吧,虽然说她确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个天上难寻,地上难找的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美少女。
但是她可是已婚少妇了啊!
这容宴就是富可敌国,也没有用啊!
始乱终弃可不是她的为人之道,除非龙云轩那家伙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苏梨落一双嫩白的小手摇摆着,退后一步,大言不惭的说道:“容公子,若是我之前的态度让你有所误会,那我和你道歉。
其实,我早就心有所属了!
所以,楚少庄主他的好意,我就只能心领了!
容公子,您也别往心里去哈!
你看,像您这么多金又帅气的贵公子,心仪你的姑娘一定都能从这排到城门外了,不,都能排到南庭边界了!
所以,这游湖之事,就不由我代劳了哈!“
苏梨落真是后悔,为了能和白灵搭上线,就答应楚凌尘来吃这顿午膳。
一定是她的态度,让那位少庄主和容宴这个小绿茶误会了,以为她也对容宴有意,才会过来的!
容宴听了她这番往她自己脸上贴金的话,没承认,却也没否认,他只是用指端一边轻叩着桌面,一边淡淡的问了句:
“阿离姑娘你确定?”
“确定,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容公子,您慢用,我就先撤了哈。“
苏梨落第二次准备离开,却又失败了。
因为,她又听见容宴说的话,让她不得不再次坐回去的一席话。
“阿离姑娘,我听说睿王,也很需要那个东西。可惜啊,他是朝廷中的人,注定拿不到。想来老夫人就是宁可毁了那药草,也不会让朝廷的人得了去。“
他的声音低微,刻意用了内力加持,站在远处的山庄侍者听不见他的话,但传入苏梨落耳中的一字一句确是无比的清晰。
清晰到,她想装着听不见,都不可能。
转过脸看向院子里毫无表情的侍者,苏梨落确定,刚才的话,他只让她自己听见了。
行!
行!
苏梨落后槽牙都要被她给咬碎了。
她就知道这小绿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果然,他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而且内力修为还如此之高深。
长出了一口气,她努力抬起粉嫩的唇边,朝着容宴挤出一个职业假笑。
“容公子,游湖是吧?可以!既然容公子有如此雅兴,我当然要奉陪。
而且,还求之不得呢!
不过……“
苏梨落抬头朝着天上那晃眼的太阳指了指,道:“容公子您也瞧见了,现在这大太阳十分的毒辣!
不如,我们先各自回去歇一会儿,等傍晚时分,它下山了,我们再去?“
容宴顺着苏梨落所指的太阳抬首望去,随之勾唇一笑:“好啊,那就两个时辰后,南庄正门前见?“
“没问题!保证如约而至。”
“很好。”
该死的小绿茶!
苏梨落暗戳戳的在心里画了个超级大的圈圈,诅咒容宴喝水呛到,吃饭噎到,走路掉坑,出恭没有手纸!
“阿离姑娘,在心里骂宴什么呢?”
容宴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从苏梨落的脸上就看出了她心里没惦记让他好。
苏梨落恨不得直接拿出一根最长的银针扎哑容宴,却还是笑容满面的摇了摇头,否认道:“哪有,怎么可能!?容公子您多虑了哈……”
直到苏梨落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庭院的尽头,容宴才收回他的目光。
“清水,我们也回房吧。”
“是,公子。”
容宴一站起身,站在远处待命的侍者们立刻转过身,纷纷朝着他屈膝行礼。
容宴看着其中一人,缓缓开口:“等你们家少庄主过来问话,就同他说,我有些乏了,先回去歇息片刻。
还有,晚膳之前我会出府一趟,请他不必等我一同用膳。“
“是,容公子。”
此番容宴是受楚凌尘的邀请,入山庄来观看问剑大会的。
为了避免上下山麻烦,所以楚凌尘就特意安排容宴住进了他院子里的客房。
品酒,用膳,他们这两日都是一起的。
一来,他们是至交好友,二来,他为问剑大会捐了不少银子。
所以,在这万剑山庄里,容宴的身份贵重,所有的剑童和侍者见了他,都十分尊敬。
容宴回到房间之后,清风站在窗边,拿起身前的一个小银哨子轻轻吹响后,一只纯黑色的苍鹰从高空俯冲而来。
楚凌尘知道这苍鹰是容宴的,所以早就吩咐山庄中的人务必对它客气一些。
“公子,信上说,前日夜里,睿王在回都启城的路上遇袭之后,下落不明了。”
“遇袭下落不明了?”
“是。”
“是那人下的手吗?”
“是。我们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呢。只是,盯着睿王的人,最后在一处密林里,把人给跟丢了……”
“嗯,知道了。”
容宴端坐在方桌之前,垂眸无声的看着眼前的残局,分庭抗礼的黑白棋子之间,暗潮汹涌的同时,又似是又有些局势不明。
他的人跟丢了,一定不是巧合。
这位睿王殿下,故意中伏,又失踪,是想甩开所有人的耳目,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