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苏梨落的瞌睡虫瞬间就跑没了。
她抬起胳膊毫无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又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反正,这容宴也知道她的身份,在他眼前,苏梨落也懒得装腔作势。
再说了,若是他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未免他对自己心生爱慕,苏梨落估计会做的比现在还过分一百倍。
现在是本色出演,要是换做她为了让容宴看不上她,她可能直接当着他的面使劲儿抠鼻孔,也说不定!
哈哈哈!
苏梨落的眼前忽然就出现了,容宴看着她各种埋汰行为,被她吓到目瞪口呆的一幕。
“阿离姑娘,这是想到什么好事了?”
容宴这回不装哑巴了,他看着苏梨落眼中灿烂的笑意,轻轻开口问道。
我当然是想着如何让你不痛快了!
这话能告诉你?
苏梨落甩了甩头,忽然面色正经的回道:“不过是方才听了落梓姑娘唱的曲子,想到了一些美景而已。
并无特别。“
“哦……”
方才那些灵州小曲听的苏梨落困意盛浓不假,可是却听得来往游船上的游人都沉醉其中,心痒难耐者更有甚之。
就在此时,才走出去的洛梓忽然又抱着她的琵琶神色不安的退了回来。
“公子,抱歉,打扰您和姑娘了。公子能不能准我过些时辰再下船。”
原本,她方才出去后领了赏金,就可以乘着早就备好的小船回去船舫,洛梓是灵州船舫靠着给达官贵人唱曲谋生的艺女。
可是,她却突然又折返回来了,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倒是有些奇怪。
最奇怪的是,守在门口的清风竟然没有阻止她。
洛梓身后就跟着清风,他似是也有话要说,却吞吐踟蹰。
“出什么事了?”
容宴看他们如此,转过眼神情淡然的看着他们出声询问。
“这,公子!清风想替洛梓姑娘求个情,就让她跟着我们的船一晚吧。“
容宴确实是从不近女色,可是他当初从匪徒手中救下了奄奄一息洛梓之后,每次回灵州来,他都会点她上船为他唱一阵儿曲子,算是找个机会给她赏金,又不会让她觉得自己是被施舍的。
但是,纵然洛梓知道他的身份,也从未有过任何羁绊牵扯。
进退之间,十分有分寸。
每次弹唱结束之后,就会迅速离去,从未在他的船上多待过。
如今,她此番行为,倒是有些让容宴意外。
“洛梓,你到底怎么了?”
他不问倒还好,这一问,洛梓原本已经红了的眼眶,瞬间就落起泪来。
她抱着琵琶直接就跪了下去。
那冰冷的船板又硬又凉,可洛梓这一跪可谓是实诚至极。
‘哐当!‘
哎呦!
苏梨落听着她跪下去那一声,都替她疼。
这洛梓姑娘看着如此纤弱,怕是膝盖指定得青了。
她提溜着大眼睛,在洛梓和容宴之间来回打量着。
【主人,这小娘子是不是误会你和那大金砖了?所以,她才跑回来争宠的?】
戒灵突然开了口,它自从知道了容宴的身份后,就管他叫‘大金砖‘。
【啊!?】
苏梨落被戒灵这么一八卦,瞬间双眼放光。
这俩人,不是真的有大瓜吧?
瞧瞧那美人落泪,小绿茶这边好像很是担心呢!
那这洛梓姑娘万一哪天得了他的宠爱,给这小绿茶吹吹枕边风,定然是能解决不少问题的!
这洛姑娘,岂不是能作为盟友,拉拢一下?
看热闹不怕事大的苏梨落赶紧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洛梓身前,弯下腰,她抬手就在洛梓诧异的目光中,将她拉了起来。
洛梓大概是因为受惊过度,整个人没站稳,直接就倒进了苏梨落的怀里。
哎呀,软香暖玉在怀,这身段,这香气,但凡是个男子,应该都喜欢吧!
嘻嘻!
苏梨落眼疾手快的揽住洛梓的腰:“洛梓姑娘,这船板上又硬又凉的,你怎么能跪的下去?
瞧瞧,咱们容公子,都心疼了呢!“
说完,她先是冲着怀里的洛梓眨了眨眼,又转过脸看向容宴,递过去一个邀功的眼神。
看,我够义气吧!
知道你放不下身段来扶你这小红颜,本王妃就好心帮你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还不快谢谢我!?
呵!……
容宴将苏梨落眼里那点小九九看的清楚透彻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边,特别冷漠的看了眼苏梨落,转而看向她怀里的洛梓。
“你若是不说清楚,到底怎么了,恐怕我是不能准你留在船上的。”
嘁!
演戏!
真能演!
苏梨落心里翻了一百八十个大白眼,这小绿茶,人家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还端上架了!
唇角抽了下,苏梨落差点没忍住吐槽出声。
“容公子,你看这洛梓姑娘都哭的如此伤心了。
我看她不过就是想多陪你一会儿,你就答应了呗!“
算了,算了,还是让她来配合他一下吧。
满足一下他的戏瘾。
这下,你该就坡下驴,点头同意,让你这小红颜留下了吧?
苏梨落腰板挺直的冲着容宴挑了挑眉,那意思是,你快点头吧,大哥!
容宴慢慢眯起桃花眼,盯着苏梨落的脸,慢悠悠的说了句:“阿离姑娘,你——这是想做宴的主?”
他的声音淡冷如霜,微微起伏的胸口显示出他此刻心情不太美丽。
“?”
苏梨落看着容宴握着折扇的手腕青筋微起,这才明白,他真不是在那欲擒故纵呢!
侧过脸,她看了眼还在默默无语两行泪的洛梓,心中暗道不妙。
这小绿茶,还真是不喜欢她怀里这姑娘啊!
那还真是她乱点鸳鸯谱了!
一想到,龙霓裳和她说过的,这厮早就在佛前发过誓,一生不近女色。
完蛋了!
她这是把人家的信仰给亵渎了!
苏梨落尴尬的收回揽在洛梓腰间的手,转过身看着她,满是歉意的说:“这个,洛梓姑娘哈,对不住啊!我就能帮你这么多了哈!
剩下的,你还是自己跟容公子商量吧啊!“
说罢,她又冲着容宴抱拳弯腰就是个大礼。
“容公子,船游完了!酒喝过了!我就先撤了哈!告辞,告辞!”
此等是非之地,此时不溜,更在何时?
苏梨落总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捅了马蜂窝,谁让自己一时手欠,非得往人家一心求佛问道的大金砖身前,推女人呢!
她得快跑!
“站住。”
容宴这一次的声音里除了冷意,还有着明显的薄怒。
从她见到他至今,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容宴的身上感受到如此有压迫感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