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摒弃了身躯的剑刺妖魔的攻击性更上一层楼,虽然不具备那种控制身躯形变的能力,但却以隐身的人形姿态获得了更强的速度和力量。
“除了无影无形,物理免疫,再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吗?”
萨维斯看着自己的身躯重聚再撕碎,重复了数十次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他追求死亡,甚至从一开始就不曾躲避,任由其进攻,但他的耐心也并非无限。
“既然杀不死我,那就准备被我杀死吧。”
“看客也都到场了,我也没兴趣再陪你玩了。记得怀特跟我说,要我搞个大场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顷刻间死气滔天,黑暗,降临了。
————
返程的路上,除了萨维斯和希芙以外,包括逐光者的带队队长在内,所有契约者的表情都是麻木的,甚至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大败而归。
事实上,如果真的是大败而归,他们大不了重振旗鼓,收拾收拾卷土重来,但问题是他们赢了,赢的一点参与感都没有的同时,还在最后刷新了他们的世界观。
当他们从树林里冲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了那直径超过千米的巨型天坑里,一个三百米高的黑色半身巨人朝着地面猛烈的连续捶击,周边的大地都在颤抖,以及最后那一声戛然而止的尖锐惨叫声……
难以理解,契约者可能做到这种程度吗?代行者能变得这么强?那还要其他契约干什么用?
“那是死气吗?不可能吧?死气不是流沙状的?”
“是死气,怀特分部长不就是能把死气变成衣服和镰刀么,虽然比这差远了。”
“开玩笑吧?我以后也能变得这么强?”
“不可能的,别做梦了。你以后能变得跟分部长一个水平就偷着乐吧。”
“萨维斯大叔,你怎么做到的?”
守夜人的马车里,几个年轻人叽叽喳喳的询问着,但萨维斯并不说话,只是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虽然和来的时候一样,但现在的他在这些年轻人的眼里却是十足的高手风范。
“行啦,你们几个!萨维斯先生肯定累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希芙开口拦住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防止他们打搅到萨维斯。对此,萨维斯只是睁眼看了一下,就再把眼睛闭上,算是默许了希芙的说法。
实际上,和来的时候一样,他就是单纯的不想搭理这些人而已。
直到天黑,马车队伍停下扎营,一位穿着朴素的人过来找上了萨维斯:
“萨维斯大人,逐光者的罗格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不去。”
萨维斯的回复十分简洁,就连眼睛都不曾睁开。对这些没什么用的家伙,他一向是懒得搭理,甚至连对话都不屑于进行。
“呃,那个……”
传话者略显局促,他显然没弄明白自己哪儿惹到这位了,以至于一点面子不给。
一边是逐光者指派的讨伐队的总指挥,一边是特殊部队守夜人的带队队长,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得罪一个后半辈子都完了,眼下这情况他可真有点把握不住。
“您不用在意,萨维斯先生之前出力太多,现在想多休息…请问罗格先生有什么事情吗?我可以代替萨维斯先生过去,帮忙传话。”
希芙一如既往的好心,开口帮忙解了围。
“哎呀,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
传话者急忙点头道谢,恭恭敬敬的把希芙请了过去。
逐光者罗格,逐光者第二分队的队长,狂兽契约者,拥有把怒气兵器化的能力,同时愤怒也能直接提升他的身体素质,愤怒达到极限时,整个人将化作赤红色的野兽,以失去理智为代价换来十分强大的破坏力和恢复力,是讨伐队的绝对主力王牌。
只不过因为萨维斯的缘故,他这个主力王牌根本没用上。
“你好,小姑娘……萨维斯大人呢?”
罗格朝着过来的希芙点了点头,语气相当友善。
“呃,萨维斯先生有些累了,现在正在休息。”
“休息?哦,应该的应该的,毕竟独自消灭了那只妖魔…这倒是我唐突了。”
罗格一愣,随后恍然大悟,毕竟死神契约者以寿命换取实力的事儿也算人尽皆知,之前那家伙的爆发有目共睹,想必现在的后遗症绝对不轻,多半是在养伤?
这才正常嘛……不过就算如此,这份实力也有些强的过分了啊…估计高层那些家伙又得头疼了…还好不关老子的事儿…不对,万一真惹上这家伙,老子肯定是被派来打前锋……
想到这儿,罗格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已经决定了,回头上报的时候,把萨维斯的实力实事求是的上报,至于后遗症什么的,就往轻了写!
“其实我叫萨维斯大人过来,是想商量一下今晚驻扎的事儿,不过既然萨维斯大人受伤,出力又是最大的,那自然要把最好的位置和房间分给你们,想必谁都不会有意见!”
罗格大手一挥,一副豪迈的模样,希芙也笑着应允,反正这又不是坏事,想必萨维斯先生也是不介意收下这点恩惠,反正在守夜人基地的时候就是这样,比如怀特的办公室,怀特的饭卡,怀特的马……
凡是不涉及底线的优待,萨维斯从来都是直接收下。
然而,等帐篷马车全部布置好之后,罗格略显尴尬的发现,最好的那间房居然就是守夜人自己带的……
毕竟这方面涉及到萨维斯,怀特可以说是要多上心有多上心,生怕萨维斯不满意,一看自己睡的地方居然不是最好的,当场翻脸大开杀戒……
要不是因为太不方便,他甚至想专门给萨维斯带一队厨子和糕点师,最好再配一队歌舞团和女仆,省的他路上无聊。
说实话,哪怕是萨维斯都看不出来怀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怕他怕成这样,偶尔见面时传出来的那种恐惧中带着绝望的情绪就连那些与他为敌的临死前的家伙都达不到这种程度,也不知是自己瞎想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