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众多导致了它们既无法满足于现在匮乏的资源,又难以被区区一个组织给彻底地管理起来,蓝星世界人口80亿,已经不可能被任何一个单独国家所管理,而以山羊百科的情况看来,它们的人口很可能已经抵达数百亿之多。
按照之前的描述,它们似乎也从未有过什么大一统的历史背景,一个公司,一个势力,在这种无法管理的情况下想要千秋万代地将世界收入囊下。
必然将手上血债累累。
以往殖民者的除根行为,也便是这一情况的写照。
“……”
人羊是不死的,即便是替换,也不能解决人口过多的问题。
而目前,它们已经掌握了唯一的大杀器。
炸药。
“会不会,格里兹曼那边的人羊之所以那么多还有很大方面是因为……”
“因为他那边死人太明显了,那边的人羊恐怕比起白选手那边疯狂得多吧……只能说,过去射出的子弹,最终命中了他自己,倒也是符合他这个人走极端的思想。”
专家组一群人长吐一口气,对着这位因为一向的高调行事给自己惹了不小麻烦的商人心情复杂。
忽然,一个人抬起头来,抛出一个问题:
“格里兹曼要是死了……普瑞坦是不是要上位了?”
“不一定,不过的确会造成很大的影响,灯塔那边驴象之争本来就随着天灾在一点点向象党倾斜,现在驴党最大的喇叭要是死在了怪谈里,还给他们引去了天灾,虽然一些死忠可能会更加积极地拥护他们,但……恐怕之后,那名‘灯塔最后的清教徒’就要真的上位了吧。”
“也就是早晚的问题,现在,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有些承受不住突然出现的大量流民和需求归纳的小国,以这个气氛,他们寻求保守也是理所当然。”
陆笙呼出一口气,接着拿起电话:
“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上面,这个影响……说不定比天灾还要严重很多。”
……
风起云涌的一天随黑夜而过去,当第二天的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时,蓝星的人们都揉着眼,几乎是马上打开了怪谈直播间,紧张地盯着里面所有选手的一切动作。
大多数选手既没有像格里兹曼一样极端,也并未像白无一一般到处乱跑,而是在已经得知自己如何生存的前提下,一边以打赏维持着自己的生命安全,一边继续着日常的工作。
他们中一些没有得知副本结束日期的人也在今天通过催钱的邮件得知了这一信息,与之相对的就是,准备时间的减少。
而今日,最受关注的,仍是两个人。
白无一今天的一切动作都显得相当正常,他几乎是按部就班地参照着规章进行着工作,平凡得让观众有一些失望。
若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可能就是他的确偷偷放进来了一些多彩头像的账号进入管理员吧……还有就是。
他去跟那个被关在隔壁的疑似人奸进行了一些交流。
“早。”
白无一一上来,先是跟那个被迫龟缩在房间里的男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微笑着开口:
“您是我的老前辈吧,正好,我有一些工作上面不懂的事想要问问您,不知您是否愿意配合?”
房间里面没有回音,这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人会和将自己困在一个地方的家伙坦然相处吧。
不过这可就让白无一有些困扰了,于是他先跑回了自己房间,在电脑里打开一个直播间,朝里面蜷缩在一角的男人投了一个臭鸡蛋。
接着他跑回去,等了两分钟之后,那人便爆发出一阵不断的喷嚏声,白无一默默等在外面,直到里面的人因这连绵不绝的喷嚏而开始敲门之后,他才把手按在门上。
“先生这是身体堪忧啊,我看以您现在这个状态,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这样,我帮您投个炸药,用它的温度暖暖阁下,想必能让您偶染的风寒彻底消退吧。”
何止风寒消退,以白无一的认知,这玩意儿下来这人能不能活恐怕还是个问题。
果然,当白无一以略带为难的声音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封闭的大门后的敲击越发激烈了起来,伴随着那人的声音:
“你和我都是人类,阿嚏!你为什么要这样迫害我?阿嚏、嚏、嚏、嚏!我不明白、我应该也实际上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怎么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虽然知道里面的人完全看不见外面情况,但白无一还是貌似一脸困惑地歪了下头,似乎大为不解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
“明明之前您对我也挺热情的吧?毕竟,是我从那些莫名其妙要闯进我们庇护所的歹徒手下救了您嘛,但是……为什么现在您作为一个前辈,连一点工作上的事都不愿意向我讲解?”
“各个部门之间有秘密不是理所当然……阿嚏!你这个口气,是想打探公司机密?”
“嗯……也是。”
忽然白无一就收敛了之前的询问,转为极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耸耸肩:
“果然,这样问的话会给阁下添麻烦的样子?所以果然我还是直接试试吧,之前本来想在那群歹徒身上做些实验的,不过我可没信心把那些人羊抓住呢……您既然如此重视公司规定,想必不介意为公司新人培训贡献一份力量吧?”
“!”
即便看不见里面人的表情,白无一也知道他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半晌。
“……阿嚏!”
然后半晌后憋出来个喷嚏,就在白无一确实在考虑“要不要把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真的就当实验素材消耗了”的时候,那人才缓缓开口:
“你在下面很有钱吗?”
“?这跟我们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吗?”
“你也没成家,看起来就是一个单身狗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孩子,那你的父母在什么地方?”
“……这话说得可真不舒服,先生若不想跟我说话,不说便是了,何必牵扯家人呢?”
得,这还不如那个喷嚏呢,白无一本来因为自己是孤儿,对这个话题能感到的也唯有冒犯,但忽然他想起什么后便轻蔑笑笑:
“我的父亲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无论是谁,若在他面前说出这话,怕是连肠子也要被扯出来了。”
“那你母亲呢?”
“一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有些唠叨,所以,您莫非是想威胁他们?我可不觉得你能踏进我家的门啊……到时候多按几下门铃,免得没人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