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有人看见了塞吗?”
保持镇定,白无一先取餐,随后待众人入席后便进行了询问。
诺拉:“没有,从昨天晚上他吃掉那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之后就没看见他人了。”
玛丽:“昨天晚上他那边是一点声音都没有的,所以肯定晚上他没回来。”
约瑟夫:“人已经消失了那么多……事到如今,等到第六天再解决问题已经成为不可能了吧。”
局势一下子就变得格外紧张了。
4个人,哪怕玩狼人杀也快到最后阶段了,明面上玛丽和诺拉都具有武力,加上玛丽和约瑟夫都是白无一一派,好像是白无一这边(无论是什么立场)占优。
但实际上,玛丽早已失去异能,在场只要诺拉发觉异常就可以轻松控制所有人,最多约瑟夫那边情况属实是个未知,现场局势对于白无一来说可谓压倒性的不利。
而且这个不利随时间一点点推进,白无一却一点唆使玛丽攻击的倾向都没有而逐步明显——哪有健康的猛兽能看着一块鲜肉而不捕食的?只有病老虎才会这样。
“诺拉小姐,我想我们差不多应该摊牌了吧。”
所以哪怕手里没有一张真牌,白无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现在局势是我们碾压您,哪怕您用异能和玛丽小姐厮杀,最后也只能让我们渔翁获利。”
“……怎么,您到底要向我动手了?”
“否,我并非罪人,甚至是和平主义者,您也知道我经常被诡异……嗯,不太公正对待,被这种东西挑唆着谋杀同胞,非我所愿。”
实际上是白无一无论以武力还是规则杀人都有点力有未逮。
武力就不用说了,有水的话诺拉一个能打他们三个,而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随身不会带兵的莽夫。
规则……他的规则武器是有问题的肉,难道强迫或者建议对方吃一下午餐吗?那跟武力其实也区别不大了。
“只是希望现在我们能摒除争议共同对抗诡异罢了,首先,能否请小姐坦白一下自己身份?”
总之先假模假样威慑一般,白无一问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以及,小姐的规则,包括武器和弱点。”
“……”
诺拉还未说话,白无一本人则漫不经心,把视线从食堂小窗往里一看……
“……等等。”
白无一的脸色突然一变,随即他抬手一指,停住了现在的谈话,接着飞驰向厨房门口。
小窗里面的厨房摆设由白无一一手设置,他自然是熟悉的,所以当里面出现变动的时候,也能一眼看出。
他跑到了厨房门口,接着,便看见本来紧闭的厨房门已经敞开。
厨房门被开了?但是……为什么?按理说如果真有外人进入,白无一自己直接会死的啊,而且……
如果说白无一进入工房之前,他人持有钥匙闯入厨房还合情合理的话,现在这些人哪里来的钥匙?
“原来如此。”
而此刻,后面却传来了幽幽的声音:
“你的职位的确是在食堂内啊,看来白先生确实坦诚,并非罪人而是中立人士呢,”
这声音属于诺拉,白无一缓缓转头,看向这位北路国选手。
“别紧张,既然你是中立方,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只是,现在剩下两人里面至少有一位罪人,而他们可不好对付,你和他们合作,更该小心被劫持呢。”
诺拉手拿着一小瓶水,微微蹙眉,而手中液体被她随意撒落在地上,变作无形生命缠绕于她身侧:
“同为弱势方,我们应该同仇敌忾对付那边两位,不是吗?”
“我都说我只是搬运工了,小姐不信我也罢,这番拉拢人的话术可实在算不得高明。”
暴露了,不过本来这个身份就很容易暴露,白无一倒也心态平和,只是对这厨房为何被骚乱有几个猜测。
按照之前诺拉就有意往厨房里跑的先兆,莫非是她派这史莱姆一样东西进去捣乱了?还是说,和塞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白无一必须马上进去对现场进行清点。他急匆匆跑了进去,看到的果不其然是一片狼藉。
里面基本上所有的锅碗瓢盆都被掀了个底朝天,就连冷藏库都被掀开来,里面封存的东西被全部摔在地上,简直就像是某个酒鬼闹腾后的灾难场景。
全场仅剩一锅羊肉汤,一边的无酵饼被扔到充满利刃的隧道里面去了,要是白无一敢伸手去抓住这东西,怕是会直接割成小片,除非诺拉帮忙,不然不可能捞出来了。
万幸早已确认死亡的洛里的食材和之前多出的备用食材(阿卡迪化为的猪肉)一起,被封存了起来。
白无一一边清点着一地狼藉,一边冷声对着依然站在外面的诺拉质问:
“你到底在做什么?这里是你搞的吧,”
“你知道我对这些小东西的控制力一般,没把你这锅羊肉汤打倒就算好的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点小忙,我还可以把那个饼也帮忙取出来哦。”
“什么忙?”
“很简单。”
北路国女子笑得很平静:
“他们两位随意死一个就行。”
可真踏马简单啊。
白无一不再理会这人的胡言乱语,专心收拾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而此刻,随着时间流逝,诺拉也便颇为遗憾地看了一眼外面的Npc们,悠然离开了。
随着其他人一点点离场,食堂也渐渐安静下来,白无一深呼吸一下,平复情绪继续应付起往来的诡异和怪物。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似乎平静,又好像一滩死水一点点沉淀出僵局的腐臭。
而这一切到了中午又有了变故。
这一切变故从剧院那边一直传来的嘈杂声音而起……到一阵急促的金铃摇晃声正式到来。
“白。”
提前声明,现在并不是午餐时刻,按理说所有人是不能离开自己岗位的。
所以,约瑟夫的拜访就显得格外不寻常,当白无一从一众锅碗瓢盆之间抬起头,看到腐国人那张清俊面容时也万分惊愕。
“玛丽小姐那边,履行了诺言。”
腐国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身上沾着少许血迹,语调却十分愉快:
“您听到那声音了吗?那是《海的女儿》,那小姐最终还是亲身上演,演绎了这么一场‘山羊之歌’……啊,我是否该向您解释?英语中悲剧一词本意便为羊皮之歌,这是希腊人赋予我们的含义,有一种叫萨梯剧的形式在那时很盛行,也可以叫它‘山羊剧’,为了祭祀酒神狄俄尼索斯,演绎者披上羊皮,纵情声色将悲剧恣意于狂欢……所以我认为那些无皮的羊也许更适合上演这些戏剧,谁知道当它们上台,是否便能披上羊皮,竟比虚假演绎更表里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