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刚刚闯进来的戴夫与那名女选手一起惨叫着,而哈伟则迟迟不见动静,波波在失去重力的同时便展开了自己的翅膀,通过异能改造的身体轻而易举保持了平衡,他冷着眼,躲过一次又一次攻击朝主舱飞去……他要抛弃这个在他眼中已经彻底失去控制的副舱,一切必须当断则断,没有中间值可说。
但很可惜,可以自如行动的可不止波波一个。
一只小巧的爪子不知何时已经碰触到了波波的尾羽,他瞥眼去看,却只见一张称得上可爱的小猴面孔……波波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外形而被轻易欺骗,他几乎是本能地便抬起爪子,朝那小猴抓去,而那小猴也顿时发出一阵“吱吱”的惨叫声……
【啊】
【不是,他不知道这猴子的性质的吗?怎么敢直接拿手拍的?】
【你以为人人都是白哥,都是古德里安,都知道着急忙慌地把东西查一遍是吧】
“波波,不能拍——”
联合国派出的专家组急促的提醒声还没完全落下。
而下一秒波波便发出一声嘶哑的鸟叫,撞进无数生物之中。
再出现时,他已经不再能在失去重力的飞船中自由活动了,半面本宽广可靠的翅膀此刻已融化得不见踪迹,一些绿色的汁液从虚空中滴落,滴到其他生物身上时便激起更多的惨叫,最终滴落到地板上……
滋。
【哦豁】
【完啦完啦完啦】
随着一枚孔洞陡然出现,一股异常的压力被那小小的空洞迅速激发了出来。
……
对阿加塔的医学处理并不算顺利,虽然安德烈因为自己的军人出身多少是具有一些医学知识的,但也仅限于急救,而无论是脑震荡、可能的感染、还是玻璃碎裂导致的严重创伤,都不是急救医学就能简单处理的。
“还好那个罩子还算坚固,”
安德烈一边用实验室里的纱布绑阿加塔简单捆绑了一下伤口进行止血,一边幽幽叹了口气解释着当前的情况:
“如果这些玻璃再脆弱一点,直接被她砸碎了,可能就会扎进她的伤口里面,那可就不是简单的清创就能解决的了,我不会做手术,这方面实在没什么处理方法。”
“现在状况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好的办法,先休息,吃点地西泮之类的止疼……她意识应该还有,就是不大清醒。”
脑震荡需要的恢复时间可不算短,阿加塔不过是睡了一小会儿懒觉,便把自己几乎是彻底困在了病床上,而古德里安则是沉默地站在一旁,手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册子。
当白无一接近的时候,这名黑露西亚的女选手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开口,含糊不清地说着:
“……对不起、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这是规则自己没说清楚,不是你的错。”
宽慰了阿加塔几句,才被接好胳膊,手还一阵钝疼的白无一抱着脑袋,走来走去,最终还是顿住脚步颇有些无奈地看向安德烈。
“船员室AI进不去,休眠仓的修复恐怕只能我们把东西搬出来修,生物实验室现在情况未知,但物理工程室的纳米机器人也进不去……不,是进去了就会被消灭,看起来情况相当不好,”
把目前情况一一说出后,白无一抛出两个选项: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直接抛弃生物实验室,但目前我们刚刚遭受过一次袭击,也不知道我们的身体是否遭到了什么感染,更不知道还有没有需要生物实验室才能解决的生物遗漏在外面,另外一个则是由人力先进去处理一下情况……”
白无一说完这句,吞了一下口水,这个选项的风险不需要他多说。
一直在生物实验室中工作的古德里安皱着眉,缓缓摇了摇头。
古德里安:“……必须进去。”
白无一:“嗯?我还以为你摇头是因为要拒绝进入?”
古德里安:“体检这件事太重要了。我不确定阿加塔现在是真的平安无事还是我们检查不出什么问题,甚至所有人都一样。在生物实验室已经发生泄露的当下,抛弃它来避免更大危机的企图在我看来已经无意义,而且外部干扰这种事既然能发生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不如趁着我们手上资料还有用的时候尽可能修复这次的影响。”
安德烈:“我个人倾向进去解决这个目前看起来也许还能解决的问题。理由一方面是我有应对那些生物的经验,它们中至少绝大多数的力量不会比我更强,另外一方面我们在之前一天已经由古德里安先生和阿加塔小姐一起加班加点,查出了所有实验室生物性状,即便我无法应付的,也可以根据这些资料来应对……最后一个理由比较情绪化,我不想轻易放弃任何一名选手。”
安娜:“的确是您会说出来的话,我个人没有太大倾向,无论是哪一方我都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决定。不过如果你们要进入生物实验室,请让我先打一个先锋,这样可能察觉一些伏击。”
白无一:“……事已至此,我的理由和安德烈和古德里安差不多,如果遇到还能解决的危机就轻易放弃的话,遇到不能解决的恐怕我们只能选择投降了,但这次尝试还是比较危险的,古德里安你就不要进去了,安德烈,安娜,还有……北极星,你们跟我一起去一趟生物实验室吧。”
甚至有点出乎白无一意料的团结一心,最终在留下不太方便使用异能的古德里安留守化学实验室和照顾病人后,一群人并一台机器整整齐齐就出了大厅,来到了生物实验室门口。
生物实验室的门被关得很严,这种严是由北极星造成的,辅助AI在得到白无一指令后便将生物实验室尽可能变成了一处封闭的场所,切断了一切供电、营养液、以及通风管道的输入,里面也理所当然的一片漆黑。
第一个上去开门的是安德烈,他一旁紧紧贴着安娜,手握铁刀的斯拉夫人只把这门开了一个连手指都伸不进去的小缝,而下一秒……
“……小心。”
安娜的警告瞬间响起,安德烈的刀应声落下,一截苍白的手指陡然掉落,粘稠的白色汁液取代血迹粘粘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