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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路是通的,”

过了一会儿,陆笙从阴暗的地下车库中钻了出来,她脸上满是碎石与雨水的混合物,头发上甚至狼藉散落着一些偌大蚂蚁的尸骸,双眼却一眨不眨:

“但状况也不是很好,火焰喷射器在这里面威力会变得更大,但烟雾很难控制,而且我们也难免被殃及,所以我们不可能完全依靠这个车库到对面。”

“不能通行吗?”

“也不完全这样,这个车库和很多楼连在一起,我们可以通过它到其他居民楼,而其中一道居民楼的一楼应该是早就被封闭的,而且是被铁门封得严严实实,连地下室都被木板封了,外面的鱼和蚂蚁都很难进来。”

陆笙说着,抹了一把脸,示意白无一先继续前进,在路上继续解释:

“我们可以进入那间居民楼,然后往上走,通过六楼翻到废墟上面,从那些楼上面越过这一片地方。”

好吧。

光是听起来便是个不容易的活,客观来说白无一的体能已经今非昔比,但若是他只身一人遇到这种情况……想也知道,即便那些诡异无法直接杀死他,也绝对能轻易把他困在什么地方十天半个月。

他跟着队列缓缓前进着,先是落入地下车库……雨水在这里累成了小洼,每踩一步都有哗哗水声和气泡扑朔地浮起,电路被切断的如今,一切灯光理应也当熄灭。

但在这昏暗一片的车库中,却依然有亮光在闪烁。

“叮——”

被淹没的汽车发出枯燥的警铃。

从很久以前起,白无一就对这种无机质的警铃有一种异常的厌烦与恐惧——这种警铃经常是有人触碰到了那些车辆才响起的,于是,往往代表着一种对偷窃者的驱赶与警告。

每次一听到这声音他必然会和那东西拉远一些距离,简直像做贼心虚的小偷一样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不过如今,这车辆的警铃当然不是针对于他的,那些被按响的车笛也不是让他避开的。

在保安队队员如刺一样尖锐的手电筒光照耀下,被雨水浸没的车辆中,银色小鱼像是虫子一样疯狂跃动着,蚂蚁疯狂飞舞,被那些闪着银光的鱼吃入腹中,它们个体的力量太小,车中空间又狭隘,所谓蚁群的力量完全无法发挥,只能被单方面地屠杀、作为另一批诡异的食物。

很好,还有点内耗生态圈。

看来主持人到底没法像指挥军队一样,让两波诡异通力协作。

白无一继续前进着,绕过几块塌陷下来的落石,经过一辆车时,他看见跳动的银光中混入了一丝丝血迹,绵长的笛声后,一名长发女性的尸体无力碾压在方向牌的中心,银色的小鱼欢快地自她头颅中钻来钻去。

“……”

白无一没有顿住脚步,他很快就跟着其他人一起上了四楼,这一长长的道路倒反而看不见什么尸体,一切都被庞大的建筑掩埋了,水泥中血肉的含量十不足一。

“很快就会有专门的救援队来这边进行营救。”

在路上,陆笙开口:

“搜救幸存者、收敛遗体、处理诡异、赔偿和安置……这些事情都很常见了,只要诡异还在,也许只会变得越来越常见。”

“是,我知道。”

“其他车组已经重新摆脱了诡异的骚扰,他们很快就会来接应我们,他们那边有不少工具,应该有余力可以救一些居民就是了。”

陆笙听着这人一如既往过于平静的回答,无奈叹了一口气,于是转头跟那被救出的男子说话:

“这附近的居民不少……你们那个小餐馆里有多少人?”

“40来个吧,今天有人在那边办生日会呢,还是个老人家的,也多亏这个,才没被那些东西直接砸到,也算是多福多寿了。”

那男子说着,也幽幽吐了一口气:

“之前我也遇到过天灾,不过都没这次惨烈啊……啊。”

说到这里,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随后闭上了嘴巴。

不过就在他闭嘴之际,一旁却传来了一阵小小的敲打声。

“有人?”

也许是为了转移话题,男子很快就把视线投向了声源处,看见了一间有些变形的防盗门:

“哇,看来……也对,这边这个楼变形不是那么严重。”

说完,他便喊了一声“我去看看”便直接接近那防盗门去了,一旁军人拦下了他,摇摇头,发出警告:

“这种情况下门后是诡异还是人类都没法确定,很危险。”

“这……”

“救、救命……”

也许是听见了外面的声音,防盗门后的人发出了有些嘶哑的求救声:

“我是人……不是什么诡异……我被困在这边了!我的家人还在里面,求求你们至少把我放……”

咚!

咚!

巨大的声响忽然在居民楼外方炸裂,无窗的楼道无法窥见外面的情况,但根据现有状况,这也许是诡异们丢失了白无一的位置,正在焦急地寻找。

本来就有些摇摇欲坠的楼道被这种震动所触动,一截又一截碎石掉落下来,砸在白无一的头发和面颊上,有军人走过来帮他挡住落下的碎石,但这种遮挡总有些缝隙。

“啊,那个……”

那个被救出来的男人紧张地开口:

“要不然,我去把门给他打开吧?就,这边感觉都快塌了,只是把门打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不。”

这次白无一果断拒绝,并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其他军人也跟随着一起前进。

“等等!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了!我娃和我老婆还在昏迷呢……求求你至少打开一条缝也可以啊!”

砰砰砰!

本来虚弱的敲门声变得更大了,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哭声一起模糊响彻于变形的防盗门后,那男人听着这凄惨的哭声,面露不忍却又无法动作,只能一边叹气一边继续往前走。

“好吧、好吧……我们没有时间……哎……”

“你为什么会觉得这种之前就不知道为什么被完全封住的大楼里会住人呢?”

他并没有抱怨得太明显,但白无一能听出他略微的不满,于是一边继续旅途,一边淡淡开口:

“1楼和地下室被封成这样,这边的居民难道完全不出楼的吗?要是跑来捡漏的拾荒者也就罢了,带着一家人住在这样一个楼里,难道天天靠翻窗出入?就算是流浪汉,也不会找这种地方当落脚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