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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沅坐直身子,发现自己的状态愈发不好。

原本被长留开导的差不多了,最后看见这圣旨竟然又犯病了。

“我这是……”

徐沅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眼神有些迷离。

顾秋书眼疾手快,快速起身来到徐沅的面前,然后抬手快速在他胸前点了三下。

咻咻咻——

噗——

徐沅侧头一口瘀血吐到一旁的地上,神色才得以缓和些。

顾秋书见此负手退到一旁,悠悠道:“你最近修炼功法有些急于求成,再加上柳大人的事,气血上涌难以宣泄,所以有走火入魔的迹象了。”

“多谢顾大人相助,我想明白了,我不会让柳大人白死的。”

徐沅擦拭掉嘴角旁鲜血,眼神恢复了一些,不再那么迷惘。

顾秋书走回书桌前,好奇的问道:“你最近有什么心事?怎么修炼上如此猛撞?”

徐沅抬手运转体内气力,进行调息:“这不是马上慕容家的英雄会要开始了吗,我前些日子抓捕贪官的时候,在市井经常听到这个消息,我就经常怕自己六品中期的修为在大会上不够看,无法完成薛大人让我得魁的期望。”

“都是一些江湖杂鱼,值得你如此心急?”

徐沅瞪大眼睛反驳:“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实力,我至于愁吗?”

“你要是有我这样的实力,你就参加不了了。”

“……”

徐沅嘴角微抽,说的在理。

顾秋书坐在椅子上,提醒道:“这种事情急不来,修炼一途越是执着,就越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顾大人说着说着,神情忽然有些低落,徐沅不由有些好奇:“顾大人,我怎么感觉你说着说着要哭了一样?”

顾秋书脸色瞬间一变,犹如变脸大师一般坦然的看向徐沅:“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那么说也只是提醒你,顺其自然便好。”

“我明白,只是难免还是有些执着……”

“那这几日就不要修炼了,好好想一想。”

“那我这……”

注意到顾大人压迫感极强的目光,徐沅忽然觉得顾大人言之有理。

“好,我一定回去好好想想。”

“恩,对了,那你留在大理寺的那林氏妇人伤好的差不多了,也不能继续在这住下去,你今日把她领你府上去吧,直到找到她女儿的消息为止。”

“啊?为什么是我啊?”

“你不就爱做这种事吗?放心,她没有那么多身份,不会给你整个包庇乱党的罪名,这名声现在朝野上可是传的挺响啊!”

徐沅眼睛微眯,有些不想在顾大人这里待着了,这嘴可真毒。

不过他余光忽然注意到这王福海不久前送来的圣旨,脑袋里忽然来了主意。

“传言多?那我这新身份不就用上了吗?”

徐沅挑眉笑道:“明日我去这都察院走走,看看里面的行情如何,然后好好整治整治这疯言疯语。”

顾秋书摇了摇头:“你用的倒是挺快。”

“是啊,所以顾大人也小心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跑去我都察院喝茶了。”

顾秋书瞥了一眼徐沅,第一时间没有理会,似乎在稍作思量。

徐沅暗自窃喜,终于在嘴上夺回了一些面子。

可是还没等高兴太久,顾秋书就继续说道:“大理寺的茶,徐大人也没少喝,不如付一下银钱?”

“?”

徐沅震惊道:“我这都是在薛大人那里顺来的,你找我要钱?”

“薛大人那茶价格可不菲,都是从叶老神医那里高价购来的,这徐大人若是大理寺的人还说,免些银钱的事,可若是徐……”

徐沅虽然不差这些银钱,但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

“这不是见外了吗?我再怎么说也是大理寺少卿兼都察院左都御史。”

“虽然左都御史官阶高了点,但他到底是在大理寺少卿后面,嘿嘿,所以我这说到底还是顾大人您手底下的人!”

顾秋书表情略微有些戏谑:“那我这日后见到徐大人还用行礼吗?”

“自是不用,薛大人给我行礼,都不用顾大人行。”

徐沅表面笑嘻嘻,暗自骂死顾秋书。

“行了,没事把人领回去吧,在唠下去,没准内心都得给我骂死。”

“我哪敢啊!”

“哼,你可真没准,跟薛大人一样两只狐狸。”

“……”

徐沅本来打算起身离开,但是刚起身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回说道:“林氏的事可以慢慢来,但是大理寺不能再有陈世杰那样的人了,我已经将他从大理寺的名册上划掉了,另外又安排吕龙进行内查,应该还会有许多人被划掉。”

“这些事不用跟我说,你是大理寺少卿,权力不小。”

顾秋书不知道什么速度,此刻已经躺在木床上了。

听到顾秋书这话,徐沅转了转眼珠子,慢悠悠道:“那我这还有一些事情没跟顾大人汇报,是不是……恩,也不用了?”

“你若是想说就说说,我不介意。”

徐沅抿了抿嘴,本来打算着手办事之后再汇报,现在思量了一下,还是如实招来的好。

“那个,就是各州刑狱关押的嫌犯不够的事情,我让宋大人安排变法了……”

咻——

顾秋书忽然坐直了身子,眼中带着一丝不解:“都需要变法了?这得是什么事情啊?我在大理寺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这种情况?”

“额……就是,那个……大概吧……”

顾秋书打断道:“汇成文书,捋好来龙去脉在汇报给我。”

“是,没问题……”

看着徐沅欲言又止的样子,顾秋书追问道:“还有事?”

“有……”

徐沅有些想要抬手挡住自己渐渐勾起嘴角的打算,强压下这种感觉,随后徐沅又将大理寺暗线改革的事跟顾秋书讲了一遍。

这次顾大人倒是很镇定,说自己与薛大人安排便是。

但是徐沅觉得顾大人脸色不太好,想了想,还是快溜的好。

目送徐沅离开,顾秋书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大理寺有你,可真是热闹啊!比我当少卿的时候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