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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演口中的茶水顿时从嘴中喷涌而出。

手中的茶杯也直接落地,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碎成瓷片。

作为大明的内阁首辅,他的养气功夫,可以说是非常之深了,正常情况下,无论是遇到任何情况,他都可以保持淡定。

可此时此刻,他听到眼前的六品主事的话,当真不能再继续保持淡定了。

他娘的这太子殿下完全不讲武德啊?我们都是斯文人,咱们就该按照斯文人的方式解决问题,权衡利弊,再进行取舍,然后选择出一条最好走的路出来。

可这朱慈烺竟然直接不打算谈了?而是选择掀桌子?

疯子!真的是疯子,你也不想一想,要是你真的将乾清宫外的大臣给砍死,那后果是你能够承受的吗!

你这是自毁根基!自毁长城!自掘坟墓啊!

你当真是不想当皇帝了?不想要这朱家的天下了?

兵部尚书张缙彦也是一脸懵逼,他们设想了无数可能,但是唯独没有想过的这种可能!

这朱慈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完全不能以常理判断他的行为!

“首辅大人!这下该如何?!这殿下最近从来没有吃过亏,显然这一次也不想吃亏,所以做出这么过激的行为出来。”

张缙彦推测的也不算错,朱慈烺的确很少吃亏,这些文官想安排他做选择,他就偏偏不做选择。

按照朱慈烺的逻辑来讲,你给我出试卷,既然我考不了一百分,那对不起,我就把试卷撕了。

那我就不会答错题了。

陈演脑子飞速运转,因为朱慈烺已经提刀前往乾清宫,如果不尽快做出抉择,那产生的后果,他们同样难以承受。

许久之后,他喟然一叹道:“太子殿下这一手,看似非常滑稽,但其实还真有些厉害!”

张缙彦的政治水平显然比不上陈演,毕竟历史上,他之所以能当兵部尚书,完全是因为李自成兵临城下,然后文官集团把他推出来顶缸而已。

按照后世人的说法,完全就是别人偷驴你拔橛。

“首辅大人,此话何意啊?”

陈演瞅了张缙彦一眼,心中暗自感慨,像这样的人也能当兵部尚书,不得不说,大明是真的无人了。

“你想想,殿下既然不惧怕后果,选择掀翻棋局,那咱们又怎能不畏惧?你别忘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那一身武艺,可以说是如同霸王在世一般!”

“你再想想,在这皇宫之内,如果这位太子殿下愤而杀人,宫内的净军和禁军们,难不成敢阻拦不成?那这位太子殿下,就是无敌的!他要是真疯了,完全可以在乾清宫外将那些大臣全杀了,再到咱们这,将咱们全杀了!”

“的确,他一定会因为这次的愚蠢行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但咱们呢?咱们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听到这,兵部尚书张缙彦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

是啊!这太子殿下丢的是皇位,是未来!但是他们稍不注意,那丢的就是性命啊!

怎么看,都是他们亏!

而其实他们和太子殿下,并不是根本意义上的敌人,之所以针对朱慈烺,其实根本上就是为了利益。

要是他们都死了,还说什么利益?

“首辅大人!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啊!这太子殿下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那城门外的京观,可是越来越高耸了!”张缙彦脸上带着一些畏惧。

陈演叹息一声道:“这位太子爷,竟然用这样的手法破局,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老夫原本还以为是尽可能的高估他了,没想到还是低估。”

“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去乾清宫解围了!”

“只是老夫实在是有些气不过!明明该咱们在这稳坐钓鱼台,等着太子殿下登门的,可现如今,竟然要咱们登他的门了!”

张缙彦也是有些无奈,遇到这样一位太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应对。

“要不?咱们再等等,或许太子殿下并没有这个胆量呢?”

陈演想了想,最后还是叹息一声道:“不敢赌,老夫不敢赌,朱慈烺,可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还是去吧。”

张缙彦也点头表示肯定,也不知道这太子只是莽夫行为,还是真的想用这个方法来破局。

如果是后面,那不得不说,这位太子殿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恐怖,还要难以对付。

两人既然商议完毕,就急忙站起身,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

而此刻的朱慈烺,身穿常服,手里拿着一杆关公刀,刀刃拖地而走,发出极为刺耳尖锐的声音。

无论是在文渊阁、文华殿办事的大臣,亦或者是四处巡逻的侍卫,亦或者是往来的宦官宫女,见到太子殿下这一幕,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殿下在这皇宫之内拖刀而行,是要砍谁啊?

看这方向,是前往乾清宫,他莫不是要去砍陛下吧?

“殿下意欲何往?”有太监见到朱慈烺的行为,硬着头皮上前问道。

朱慈烺笑着说道:“无须担心,并不是砍你们。”

那太监心道这太子殿下还挺有礼貌,于是继续大胆的说道:“殿下,毕竟是在皇宫,如此作为,到底还是有些不太符合规矩。”

朱慈烺笑了笑,继续拖刀而行。

这可把太监吓坏了,急忙朝着乾清宫而去,想要将这个消息汇报给陛下。

…………

乾清宫。

朱由检一个头两个大,他作为皇帝,却并不敢打开乾清宫的宫门。

想到这,他就有些憋屈。

而更让他憋屈的,是他似乎只能憋屈,而没有任何的办法不再憋屈,他也不知道儿子如今到底要怎么做,要选择怎样的妥协方式。

在没有得到儿子确切的计划和行动之前,他只能选择龟缩在乾清宫,任由这些大臣伏阙。

然而事实上,外面的那些文官们,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时间和机会。

一位监察御史突然站起身,走到宫门面前,朗声说道:“陛下!太子殿下修建的银行大楼,其中的过错,臣不必再赘述!”

“可陛下您作为九五之尊,竟然放任太子殿下的行为,甚至连群臣的进谏也不愿意听,这实在是昏君才能做出的事情!”

“陛下既然昏聩到如此地步,以至于听不到群臣的谏言,那臣只能以血洒宫门为谏,让陛下能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