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怀疑,这明廷的工业发展,说不定已经超过了荷兰!
因为想要卖一百两银子还赚钱,那就只能是在成本上下功夫,最重要的成本其实不是那些钢铁,而是铸造成型的过程。
一般情况下,需要工匠不停地敲打许久,才能铸造一个零部件,所以一个工坊哪怕一个月,都铸造不出多少火铳出来,正是因为铸造麻烦,这才导致燧发枪的价格昂贵。
所以他猜想,朱慈烺肯定有一种方式,能够加速铸造零部件!这降低了他的成本,所以他才能卖的这么便宜!
这种手法到底是什么,他不理解,但对此警惕。
“哦殿下,我们的燧发枪,不卖!”
杰克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同样也是不得已的决定。
没办法呀,高价是卖不起了,低价卖亏的是自己,既然这样,那还不如不卖!
这样至少自己还没有那么多的损失,然后他去远离大明的地方售卖,同样能卖出高价!
朱慈烺嗤笑一声道:“本宫的火铳好,你就不卖了,那看来这一次,你的武器怕是都只能自己打包带回家了。”
“你们能卖的,似乎就只有黑奴了。”
杰克低着头,本来要卖的,因为朱慈烺的原因卖不了,的确是有些羞耻,以至于被朱慈烺言语羞辱。
他没有办法,只能承受。
但是说他的武器都不能卖,都得打包带走,他是不信的,你不也就燧发枪厉害?
其他武器,都是垃圾!
那些土炮,更是狗都不要!
拿什么和他荷兰帝国的武器比?
“那殿下就看着好了,如果真的能让外臣将武器全部打包带走,也算是太子殿下的能耐。”
朱慈烺不置可否,直接不理会杰克,转头看向所有人,说道:“和以前一样,诸位开始吧,先到先得,一个月,我大明可以铸造一万杆燧发枪。”
“我要两千!”
“我要一千!”
“……”
场面非常火热,毕竟这燧发枪的强悍,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正如太子殿下所说,这样的武器,他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如果没有,那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分别。
而且……他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果有了这样的武器,他们也可以试着获取更多的利益,今天占领邻国的一条河,明天就占领邻国的一座山……
而且最重要的,是价格便宜啊!以此构建一支千人的火铳队,火铳成本只需要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白银而已,不管多么小的国家,只要咬咬牙,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问题不大。
只有一万杆,必须要尽早抢啊,要是被其他人抢了,那就麻烦了!
所以在这里,出现了一些往常没有见过的场面,有两个国家的使臣,竟然因为想要争相购买火铳,打了起来。
本来是你扯我一下,我拉你一爪,慢慢的就动了真火,就打起来了。
朱慈烺皱着眉头道:“我拿你们当兄弟,为了你们的长治久安殚精竭虑,你们在本宫的地盘打起来?”
“爹!对不起,是儿臣的错,实在是这些倭人太过可恶,长得三泡牛屎高,还没火铳高呢,竟然推搡儿臣!儿臣好好的在这排队,被他推搡倒了,无奈之下,只能打他一顿!”
李?站起身指着一个倭人的鼻子痛骂道。
打起来的,正是李?和日本使臣宫本二郎。
李?是有点武艺在身上的,再加上这个人阴险狡诈,打架的时候专门朝着命门去,宫本二郎哪里遇到过这种流氓大方,很快就被打的哇哇叫!
把柄都被人抓住不放,整个人都快要窒息了。
朱慈烺知道为什么了。
他暗示李?事后收拾他,这李?看样子是急于讨好他,直接就悍然出手了,而且看样子占了大便宜。
好小子,是个人才!
“好了,下不为例,李?,你打人在先,剥夺你购买火铳的权利。”
“你们记下,份额只剩下九千杆了,合同数额不能超过这个数字,每个藩国购买的数量不能超过一千。”
众人顿时一懵,这他娘的什么意思?
怎么这两人打了一架,拢共的份额就少了一千?
“我懂了!这太子殿下剥夺了朝鲜的购买份额,其实是要将这一千杆燧发枪送给朝鲜!”
“朝鲜拿走了一千!所以就只剩下九千了!”
很快就有聪明人猜到了事情的真相,那些人看向李?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了!
这狗日的是真聪明!认了个爹,真让他给认对了!
一千杆燧发枪,那是价值十万两银子啊,太子殿下是真的大方,竟然说送就送了!
济尔哈朗和阿济格脸上的表情愈发难堪,甚至都有些发黑了,都有些像那传说中的昆仑奴了。
这尼玛朱慈烺太可恶了,直接给了他们的敌人一千杆燧发枪!
这不是存心恶心他们吗?
真不是东西,这个人太脏了!
李?仰着头,像一只斗胜的公鸡,睥睨的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现在,还有谁敢看不起他?他们心中已经羡慕坏了吧?毕竟认一个爹,就可以得十万两白银!
别看这些人高傲的很,要是让他们跪拜太子殿下叫一声爹,就可以得十万两银子,在场的所有人,不说全部,至少十之八九会毫不犹豫的下跪!
在利益面前,面子算什么?
“朱慈烺,你这样不合适吧?大家都购买,你这样不合规矩啊!”济尔哈朗在一旁煽风点火。
朱慈烺转过头,看了这个手下败将一眼。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要是也跪在地上,恭敬的叫我一声父王,你也能得到本宫的赏赐。”
济尔哈朗有一瞬间的踯躅,之所以有这踯躅的时间,是因为那一瞬,他真的有些心动。
叫一声爹就有一千燧发枪,换做谁谁不心动?
而且这燧发枪的真实价值,绝对不是十万两银子!朱慈烺卖的便宜,他才是十万两银子,实际上根本就不止十万两银子!
但是看着朱慈烺那戏谑的目光,他就明白,如果真的跪在地上,叫他一声父王,这朱慈烺什么都不会给他,只会无情的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