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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时候不要觉得她圣母,下一章有原因解析,你们先看,我先努力更新。)

养心殿内

安常在拉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瓜尔佳文鸳由小厦子通报后,进入了暖阁。

“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抬眸看着眼前的瓜尔佳文鸳,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那泪珠好像留恋她白皙的肌肤,迟迟不肯落下。

他略一迟疑,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瓜尔佳文鸳委屈的嘴唇嗫嚅了几下,结结巴巴着说:“臣妾…臣…妾…”

见状,皇上明白她定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或惊吓 才致于此。

他眸光转向瓜尔佳文鸳身旁的安常在:“你来说。”

安常在微微点头回禀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在永寿宫和熙妹妹为她腹中的龙胎缝制衣服,午膳过后 齐妃娘娘差人送了点心来…”

“齐妃?”皇上眸中陡然亮了亮:“接着说。”

“按例熙妹妹有孕所进的任何食物都需用银针测过,方可食用,永寿宫的宫女测过后并未发觉异常,可臣妾与她吃了一口觉得不大对,随即派人请了负责照看熙妹妹与龙胎的温太医,等让他瞧过后,却发现…”

“点心里下了毒?”皇上眉峰一蹙,严肃道。

“臣妾不敢妄言。”

皇上打量着一旁的瓜尔佳文鸳,断了线珍珠般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但她始终咬着牙,强忍着委屈。

他侧头看向安常在,一字一句道:“你尽管说,朕一定替熙嫔做主。”

“温太医觉察出里边下了夹竹桃的汁液。”安常在的声音微如细蚊。

“那是何物?”

安常在抬眸若有所思道:“臣妾笨嘴拙舌的,还是请温太医来回禀皇上吧。”

闻言,皇上点点头,示意苏培盛传他进殿。

温实初左手拿着药箱,右手跨着食盒进来恭敬施礼道:“微臣给皇上请安。”

皇上急于知道真相,他开门见山的询问:“你来说,那点心里加了什么。”

温实初把药箱放下,把食盒放到御案上拿出来给皇上一字一句的回禀了里边所加之物,及有什么作用。

听完,皇上的脸瞬间暗沉了下来。

但由于瓜尔佳文鸳哭的太早了,现在略微有些挤不出眼泪了,她握住手,用长长的护甲掐进了手心,手上的痛楚使瓜尔佳文鸳当即就红了眼眶。

她抬眸看向皇上哽咽道:“皇上,今日若不是安常在姐姐觉察出不对,只怕臣妾此刻就见不到皇上了。”

安常在也跪地福身道:“皇上,臣妾与熙妹妹实在不知哪里得罪了齐妃娘娘,才使得她容不下我们。”

皇上的眸中带了些许复杂的神色:“她不是容不下你们,她是容不下鸳儿腹中的孩子。”

他起身扶着瓜尔佳文鸳起身,抬手拭去了她脸颊的泪水:“你放心,朕定会为你做主的。”

言罢,他看向苏培盛,沉声道:“你即刻去把齐妃请来。”

苏培盛领旨退下后,皇上让她们两人坐下宽慰道:“今日之事你们受惊了。”

安常在柔声道:“臣妾无事,只是熙妹妹吓得不轻,还有…那栗子糕她也吃了半块,不知对腹中孩儿有没有影响。”

皇上看向温实初慢慢转动着手中的翡翠珠串:“熙嫔的身子有无大碍?”

“回禀皇上,所幸两位小主所食不多,目前并无大碍,只是熙嫔娘娘有孕,还是谨慎些好,微臣定会日日前往永寿宫请平安脉。”

“嗯,那便好。”

瓜尔佳文鸳看向皇上,泣声道:“皇上,今日之事细细想来也有可疑之处,等齐妃娘娘来了,您细细查问清楚,若真是她所为,也还望您从轻处置。”

“可疑之处?”

“连臣妾年幼无知都觉得,在自己亲手做的点心中下毒,再让自己的贴身宫女亲自去送,有些太过于明显了,说不定此事不是齐妃娘娘的本意,而是有人故意诬陷她…”

瓜尔佳文鸳的一番茶言茶语,让皇上听的十分心疼。

他停顿了片刻,眯了眯眼睛道:“鸳儿就是太过于善良了,什么事都愿意替别人考虑,今日之事可关系到你自己腹中的孩子。”

“可这腹中也是皇上的孩子,臣妾疼他,皇上自然也疼他,臣妾相信若事情水落石出,皇上定会给臣妾做主,这就够了。”

皇上看着她,柔声道:“你总是愿意这样体谅。”

这边瓜尔佳文鸳都已经占尽了主动权了,可怜齐妃还一门心思想着去求皇后。

苏培盛奉旨请她到养心殿,她一路上心神不宁,还想绕道去景仁宫,请皇后为她出个主意。

但玲珑去回禀此事时,皇后还唯恐齐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想着提前警醒她,可一切都太晚了。

瓜尔佳文鸳是事先算好的时间,等皇后知道此事时,养心殿这边已经有所动作了,根本不给齐妃与皇后能单独相处的时间。

皇后派人去长春宫请齐妃时,齐妃已经在去养心殿的路上了,即便齐妃想绕道先去景仁宫求救,苏培盛奉命自然不敢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一切尽在瓜尔佳文鸳的掌握之中,她可不能让皇后有机会怂恿了齐妃自尽。

毕竟自己腹中是阿哥还是公主都未可知,若是皇后得了三阿哥这个好大儿,定会教唆他 是自己害了齐妃,她可不愿意背这个黑锅。

齐妃战战兢兢的来了,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皇上到底传她做什么?不会是熙嫔小产了吧?

等进了养心殿暖阁

她看到瓜尔佳文鸳安然无恙的坐在那里,又看到御案上的栗子糕,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便明白了七八分。

齐妃怯生生的看向面色凝重的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你可知朕召你过来所为何事?”

齐妃不敢直视他,结结巴巴道:“臣妾…臣妾不知。”

“你看这盘点心 可否眼熟?”

“那是臣妾做与熙嫔妹妹的。”

“哦?” 皇上直了直身子,手指向那盘点心:“点心是你亲手做的,你不知里边放了什么?”

“臣妾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

见齐妃还不肯承认,皇上气的直接动手把点心打翻在地。

“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那好,你把点心都吃下去,朕就相信了你的话。”

齐妃见事情败露 再难转圜,这才连忙磕头:“臣妾…臣妾知错了,求皇上恕罪,臣妾是一时鬼迷心窍。”

皇上的目光骤然一凉,含了一缕冷笑:“一时鬼迷心窍,就让你敢谋害皇嗣?”

“臣妾都是为了三阿哥…”

“三阿哥?你还有脸提三阿哥?三阿哥怎么会有你这样狠毒的额娘。”

听到‘狠毒’二字,齐妃微微一怔:“臣妾…”

皇上显然不想再听她多说什么,指着她看向苏培盛:“去传旨六宫,齐妃谋害皇嗣 褫夺封号 着降为答应,禁足长春宫 无召不得出。”

齐妃绝望的斜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知错了,求您宽恕。”

见皇上蹙眉不语,瓜尔佳文鸳心里明白,毕竟自己腹中的孩儿并未出事,皇上就不可能严惩齐妃。

只要有三阿哥一日,皇上就会对她顾念些旧情,与其时候等皇上想起她时 宽恕了她,还不如今日自己做个顺水人情,也好显得自己是大度善良之人。

齐妃与三阿哥若有些脑子,自然也会乘自己这个人情。

何乐而不为呢?

于是她望向皇上,眼神中带了一丝请求:“皇上,齐妃娘娘纵然有罪,但一切皆因爱子情切所致,况且今日也并未酿成大祸,还请您从轻处置吧。”

“此事已经水落石出,是齐妃故意要害你腹中的孩子,朕怎么能不严惩?”皇上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心疼。

“她也是一时错了主意,还请皇上从轻处置吧,就当是为了三阿哥的颜面,也算是臣妾腹中的孩子积福了。”

皇上点点头看向齐妃:“好吧,既然熙嫔肯替你求情,那就褫夺封号,降为贵人,禁足长春宫吧。”

齐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谢皇上,谢熙嫔娘娘。”

待齐妃走后,皇上拉起瓜尔佳文鸳的手:“朕的鸳儿果然是最温和良善的人。”

“只要皇上心里护着臣妾,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淡淡一笑:“朕还宣了大臣,你今日也受惊了,同安常在回去歇着吧,朕明日再去看你。”

瓜尔佳文鸳点点头,与安常在施礼道:“是,臣妾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