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文鸳近日大抵也琢磨出来自己确实得罪了余常在。
因为晨昏定省请安之时,她总觉得余常在看自己的眼神极其不自然,而且同住钟粹宫的博尔济吉特贵人也对自己视若无睹。两人好似还低声嘀咕着自己什么…
甚至华贵妃还悄悄派人告诉了瓜尔佳文鸳,近日有钟粹宫的宫女悄悄议论,说余常在私下里没少咒骂她…
但是她也不怎么在乎,毕竟余常在同自己一样,都是要争宠的女人,且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即便今日不得罪,来日还是要为敌的。
可没想到余常在实在过分!
前日皇上一早派人唤了瓜尔佳文鸳午时一同到养心殿用膳。瓜尔佳文鸳还吩咐小厨房做了两样皇上爱吃的点心,自己一并带去。
可她下了辇轿,刚走进殿内给皇上请过安,小厦子便通报说余常在求见。
瓜尔佳文鸳起先也没当回事,直到余常在进来请了安,说带了自己亲手做的点心,请皇上品尝。
接着打开食盒,瓜尔佳文鸳瞧着那点心大约有五六份…
皇上显然不怎么在意,只点头淡淡说她有心了。
可她送完点心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回眸看向瓜尔佳文鸳,直夸她今日一袭柔粉色衣衫,衬的楚楚动人。又夸她身量纤纤,丝毫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样子。
瓜尔佳文鸳无话可说,只能给她一个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一直到苏培盛进来通传说,午膳已经备好了。皇上才抬眸看向她,询问她还有别的事没有了。
她只尴尬一笑说:“臣妾已经用过午膳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臣妾愿意侍奉皇上和熙妃姐姐用膳。
皇上只点了点头 并未言语,她却回眸看向瓜尔佳文鸳询问:“熙妃姐姐,您不会怪嫔妾不请自来吧?”
她做小伏低到如此姿态,皇上都点头了,瓜尔佳文鸳还能说什么?
她只回应:“怎么会呢。”
“若是熙妃姐姐心里介意的话,嫔妾便回去了。”
瓜尔佳文鸳听见她这个娇滴滴的声音,只想给她一锤。
都是绿茶,你在这装什么白莲花啊…
这顿饭吃的她是食不知味,啮檗吞针。
回宫以后更是越想越气,早知她说那句‘嫔妾便回去’时,就顺口答应了,自己实在想看看她还能说什么。
真是忍一时咬牙切齿,退一步越想越气!
但今日,就让她有了能顺顺气的机会,因为听小晨子说,皇上今儿翻的是余常在的牌子。
…
是夜,皇上刚放下手中的奏折喝了盏参汤,正欲起身去寝殿里。
门外小厦子进来通报说,永寿宫的宫女请皇上口谕,看看能否传善治梦魇的卫太医进宫。
皇上一听瓜尔佳文鸳梦魇了,哪里还顾得上寝殿的余常在,吩咐苏培盛传了辇轿便去了永寿宫。
他刚踏进寝殿内阁,便瞧见她穿着一袭素罗纱寝衣,斜躺在床榻上 有气无力的,脸上也确显几丝病态。
瓜尔佳文鸳见他进来,更添了几分弱柳扶风之感,故意压低了声音,娇滴滴道:“皇上您来了,未能远迎还请恕臣妾不敬之罪。”
皇上坐到她身旁,柔声关切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瓜尔佳文鸳细眉轻蹙,捂着胸口娇滴滴道:“皇上,臣妾方才梦魇醒了,心慌的厉害,您替臣妾揉一揉好不好。”
皇上的思绪还在关切瓜尔佳文鸳身子不适当中,显然没有注意她在撒娇。
他思忖片刻,想起了景泰的话,轻拂了她的脸颊,温言说:“若是那位什么太医治梦魇有效,朕回头让他给你好好瞧瞧。”
瓜尔佳文鸳微垂眼眸,轻声道:“卫太医曾被皇上指过来跟着江太医为臣妾安胎过一段时日,臣妾问过他,他说宫里阴气重,所以臣妾才会梦魇不宁。”
皇上唇角微扬,打量着她浅色寝衣下那窈窕的身段,姿态曼妙,朗声一笑:“阴气重?那宫里只剩朕阳气重了!看来朕以后还得多陪陪你。”
她搂着皇上的胳膊娇柔道:“这是自然,皇上是真龙天子,您的阳气最盛,什么东西都压得住。”
皇上听了这句话,眉角眼梢皆是掩不住的愉悦之情:“这话说的朕爱听。”
瓜尔佳文鸳脸上带着些许羞涩与温婉动人的笑容,拉起皇上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而后伏在他耳边说:“皇上,您听听臣妾的心慌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