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黑的窗帘将落地窗掩盖,昏暗的灯光打在男人晦暗不明的凤眸上,一点猩红在苍白的指尖浮现,像是想到什么愉悦的事,阴影下的唇角一扯,灰白色的烟雾从薄唇中溢出。
轮椅扶手上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轻敲,良久,半支香烟被摁灭在未喝完的烈酒中。
铮亮的皮鞋落地,裴靖安站起身,劲黑西装包裹着劲瘦的腰身,微卷的半长发隐在暗处,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极具有威慑力。
传闻中神秘的裴家家主没有任何一张私照流出,除了几大家族没人见过他的真实样貌,外界甚至还有人猜测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
虽然各界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个人敢挑衅,裴家的权力和阴毒的手段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昂贵的腕表被随手扔到一旁,裴靖安垂眸解着袖口,抬脚往前走,他走的很慢,细看西装裤下的腿还有几分不自然的僵硬。
裴靖安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薄唇不可控溢出低笑,阴冷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浴室,格外阴森,他很记仇的,那些老东西洗好脖子给他等好了。
说到......
裴靖安凤眸微沉,他这双腿......说到底还要感谢一个人,脑海中闪过一抹亮眼的红色,薄情的唇角微不可察一勾。
你说奇不奇怪,三年前那次......他这个瘫子竟然站起来了。
虽然时间很短,但当时的快感取悦到他了。
那次......他以为自己彻底摆脱了那些脏东西,裴靖安凤眸阴沉幽冷,后来他尝试过,别说站起来了,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
连最开始剧痛都感受不到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差点把他逼疯。
那又是什么时候出现转机的呢。
温星野这三个字被反复念着,黑色的衬衫落地,水声响起,裴靖安放任自己沉在偌大的浴缸里,冷水将极黑的发丝抚开,露出苍白的面容。
温星野仿佛是一颗剧毒的毒药,充满神秘和致命的吸引力。
明知道碰不得,可他碰了,还想据为己有。
他闭着眼,鼻间没有一丝气泡,仿佛失去了一切生机。
不知过了多久,苍白的唇角倏的扬起一抹恶劣的笑,凤眸重新睁开,哗啦一声,线条流畅的手臂懒懒搭在浴缸上。
刺骨的水珠从阴沉苍白的俊脸上滑落,明明是深冬,浴缸里的水却未见丝毫热气,裴靖安本就苍白的脸庞又苍白了几分。
他身体仿佛像感觉不到冷般,被冷水浸透的发丝毫不在意的搭在额上,裴靖安阴沉着脸看着浴缸里漂浮着的银灰色睡衣。
良久,水波激起,他将不属于自己的睡衣捞过来,紧接着紧握的大手沉入池底。
裴靖安闭着眼向后靠着,唇间中不可控溢出一声喘息,似是痛苦又像是愉悦,滔天的快感将他掩盖,浴缸里的水一层一层蔓延出来。
明明泡的是冷水,裴靖安却热的不行,苍白的薄唇渐渐染上嗜血的殷红,极致的兴奋让他笑出声,凤眸缓缓睁开,眸底是化不开的欲念。
他盯紧池底翻涌的衬衫,唇角弧度越来越大,不知他看到这一幕,脸上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
裴靖安低低喘息,凤眸恶劣至极,肯定会骂他变态吧?
呵呵。
一想到温星野气急败坏骂他疯子变态的样子,裴靖安莫名心情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清澈的水底涌入一抹异样,很快消失不见。
裴靖安高大的身躯松松披着睡袍,水珠将大片布料浸湿,他毫不在意,大手将银灰色睡衣重新洗净烘干后,慢条斯理的挂在自己衣柜里。
想到什么,他动作一顿,最终银灰色睡衣被人扔到黑色的大床上,仿佛通过这般才能取悦内心的黑暗想法。
他想要的都会得到。
不论——以任何方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