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
方糯觉得身体逐渐有点痒起来。
指尖也控制不住往脸上挠,隔壁横过来一只手,严肃出声,“别挠!”
这不说还好,方糯只觉得浑身都像被蚂蚁咬了般,身体逐渐泛起小红点。
目光粼粼的盯着男人,委屈出声,“我痒......”
少年说话如此软乎,泪珠也沾上了对方微翘的颤睫,红润的嘴巴不自觉微嘟,仅剩满脸的红印在诉说着少年身体的不适。
闻清宴心下一紧,脸色凝重起来,原本擒住少年的一只手,换成了双臂禁锢着少年。
生怕少年一个不分轻重划伤了自己娇嫩的皮肤。
“呜呜...呜...呜呜......”
少年难受的呜咽声隐约传出。
眼见少年愈发难耐,闻清宴不顾场合,一把将少年托在自己的怀里,期间压住他乱动的双手,踏着大步流星往宴会外出去。
“别怕,我带你去医院。”
怀里的少年脸色泛红,已经明显出现红肿。
眨眼一看,呼吸也像是开始逐渐不稳定下来。
感受着怀里少年变化的闻清宴,心像是被铁锤狠狠撞击了一下,又痛又麻。
抱着怀里少年的手,也不自觉微颤起来。
边跑边低声哄着怀里的少年,“糯糯,别睡......”
方糯此刻的意识已经逐渐飘了。
存留在耳畔间的是闻清宴一声声深情的呼喊。
md,闻清宴喊魂啊......
早就准备好的车在酒店外面等候多时。
待人上车后,‘咻’的冲破黑夜,消失在远处的地方。
“他酒精过敏,你们谁灌他酒了?!”
华人医生李清铭悉心检查一番少年已经并无大碍后,没好气的瞪着跟前的青年人。
闻言,闻清宴错愕的望向床上脸上满是红印子的少年。
他...真的不知道少年对酒精过敏。
毕竟以前他也没允许少年沾染一些坏习惯,想偷摸喝瓶啤酒都被他搅乱,因此也就没发现少年对酒精过敏。
其实,没说他不发现了,要是方糯清醒,他肯定也是满脸错愕。
自己这副身体竟然酒精过敏。
本来他平时就不爱喝酒,想着宴席上喝点红酒啥的也没多大问题......
没想到,平时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那...那他现在......”
闻清宴满眼愧疚,又饱含深情的看向床上的少年,转头询问隔壁正给他翻白眼的医生。
见此,李清铭仍旧是没好气的出声,“人没事了,等他掉完这瓶药水再喊我过来换。”
“还有,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人方糯的小心思,听哥一句劝,别学段琛池那狗东西,净干些什么触碰法律底线的手段。”
李清铭好意的提了一嘴,就转身离开了。
实在是想到段琛池那狗东西,自己心里就一股气发泄不出来。
当年对方不知怎的,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不再禁锢着自己,这个结果他倒也乐见其成。
没想到,对方竟然出现在学校,天天过来堵自己,让自己陪他吃饭。
这也就算了,逐渐还开始得寸进尺堂而皇之的住进自己的家,说什么要重新追求自己,洗衣做饭样样出挑。
还别说,对方是有点东西的,自己还是逐渐被对方拿捏了。
瞧着男人天天不加节制的压榨自己,李清铭觉得对方比之前更甚,像是日夜不知疲劳的机器一样运作。
说多两句对方,就用湿漉漉的眼神可怜兮兮的盯着你,还腻歪的蹭着,让李清铭失神间又被对方拖入更深的浪潮中,简直有苦不能言。
刚好医院有一个跟国际医生交换的名额,他二话不说立刻报名,第二天就飞往法国。
手机还发了一大堆消息痛斥男人各种卑劣的行为,最后丢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省。”
反手就拉黑,整个过程下来,终于让他憋屈已久的心情出了一口恶气。
这不,恰巧有次似乎看见模样极其像方糯的人,陪着一名因打球受伤的男生来医院。
他鬼神差失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国内的闻清宴。
之后的一切,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掩门间,李清铭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知道当初告诉阿宴这件事到底正不正确了。
摇头叹息,“算了,事已至此......”
......
鼻息间,又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方糯死鱼眼的瞪着花白的天花板。
自己最近怎么老进医院,是不是撞邪了哇。
“统哥,给我两张辟邪符!”
“方哥,友情提醒,看一下自己的余额呢。”
999也不惯着他。
方糯内心嘤嘤嘤的哭了起来,“统哥,你家方哥最近倒大霉了,你不心疼就算了,还落井下石,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的奥特之父将会因此而看不起你。”
“糯糯啊,你别无理取闹哦.......”
999系统就知道他爱整这死出。
“好吧,没爱了,统哥,绝交吧!”
方糯表示很伤心,居然没人能够懂自己,太难过了。
“哦。”
嘶,这么高冷。
最近999系统怎么不好说话了,方糯暗忖。
“怎么,身上还痒吗?”
温柔磁性的嗓音拉回了出神的方糯。
闻清宴看着呆呆,灵魂像是弹出这个世界一样的方糯,心下一慌。
又是这种感觉,这种让人抓不住少年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阵烦躁。
但还是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自我暗示着,等等,再等等,快了......
“不痒了,就有一点点的麻。”
“嗯,这是正常的,记得别挠,我先去给你买个饭。”
“闻清宴,谢谢你啊。”
方糯满脸感激的看向坐在自己床沿的男人。
虽然对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但还是对男主心存感激之情的。
瞧瞧人家男主多大气啊,怪不得能当男主,自己只能当个路人甲炮灰嘞。
“呵呵,感激我...就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闻清宴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娇小的少年,开口询问。
这可拿捏住了方糯原本产生的愧疚心理。
“好,你要我干啥,让我干苦力活可不行哟~”
疑惑挠着一头细软蓬松的银发,可爱的模样惹得闻清宴指尖发痒。
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大手的温热覆盖着少年的头顶。
轻柔的顺了几下,有根呆毛还是调皮的竖了起来,像极了主人跳脱的性子。
“呵...”,愉悦声从男人喉间溢出。
“不会,怎么会舍得让小少爷干这种事情呢。”
亲昵的话让方糯脸上一热。
干啥...忽然这样喊自己,有点脚趾头抠地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连忙挥手,“快去,我饿了!”
闻清宴顺从转身,出门,像极了听吩咐的仆人。
行走间,背影都透露着喜色,还有一种迫切感。
途中打饭的时间硬生生给他缩短了十分钟。
原因无他,就是害怕迟了,推开门里面的少年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