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月待旋身挥出攻击,如同绚烂的烟火一般飞向虎杖在他的周围炸开。来不及再多说什么,立川悠奈纵身冲向前,将虎杖所在的烟团挡在自己身后。
蓝色的光芒在月待手中越积越多,随着手腕翻转又迅速散开,远远瞄准立川悠奈以及她的后方。攻击并没有立即发动,像是在给悠奈做出选择和逃跑的时间。
悠奈对月待的能力只略窥一斑,并不晓得她都有什么样的能力。然而不管怎样,她是绝不会丢下虎杖自己逃跑的。
月待也从她此刻的眼神中读到了这些坚定。
“月待小姐,你听我说...”
“解释就不必了,立川小姐执意要阻拦,那我也只能得罪了。”随着月待袖管一挥,那些悬而未发的光点同时燃起了火焰,接着如流光般划破原本就炙热的空气朝二人飞去。
不同于人类认知中的火焰,这些冒着蓝色焰气的火并不会让人感受到温度的升高,但对事物造成毁灭性的损坏却与正常的火焰无异。
悠奈脱下上身不慎被火苗擦过而燃起的校服外套丢在地上,而后越来越多的火焰落下,命运多舛的高专校服只能慢慢被火焰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虎杖虽然运动神经过人,但说到底,他才入学几个月,缺少实战经验又不了解敌人能力的情况下很快便露出了破绽。
专注于躲避来自上方的攻击很容易让人忽视脚下,以为自己离月待足够远就可以万无一失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虎杖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腿已经被泛着微光的丝线缠住了。他被迫失去重心,上肢着地之后才发现平坦的地面上没有任何供他抓住的东西。立川悠奈奋力扑救想要抓住虎杖,却也只是与他的指腹擦过,没能让其停下一秒。
丝线收回的速度太快了,虎杖只能眼睁睁看着学姐离自己越来越远。而他看不见的后方,是等待置他于死地的初次见面的女人。
自己应该会像地上那件校服外套一样被火吞噬,虽然那些火焰感受不到热量,但想来葬身其中的滋味不会太好受。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宿傩这个家伙!
......
“月待小姐!”
思绪游离间的虎杖被这声音惊醒,脚踝处的拖拽感还在,但移动却戛然而止。他茫然地寻着声音看了看立川悠奈,发现对方还没放弃自己。刚才那短暂的一触并不是全无效果,立川悠奈的术式已经凭此启动了。
“我不能就让你这样杀了悠仁。拜托了!请给我点时间,我有方法把宿傩从他身体里剥离。”
月待此时只需稍稍动动手指便能让虎杖悠仁被火焰吞噬,所以悠奈没有太多辩解的时间,她直接道出方法并试图继续劝说月待。
“就像千年前宿傩死后将他的力量封印在手指中一样制作成咒物,这样悠仁就可以自由了,宿傩依然被封印着,而且所有的手指都已经被我们回收,有了高专的看管和削弱咒力的计划,他不会再有机会重生了。而且我们已经毁了那尊即身佛,你可以相信我的...”
月待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做出进一步伤害虎杖的动作,她知道月待已经有些犹豫了。
立川悠奈心中有一种莫名的直觉,月待对咒术师这个身份是有好感的,于是大胆猜测她本心并不想伤害无辜的虎杖。
“要多久。”月待是在问她将宿傩剥离出虎杖体内的时间。
见月待松了手中的力道,悠奈马上重新将悠仁护在自己身后。
漫画中宿傩为了摆脱虎杖对他的压制,是自己将咒力凝聚在一根手指中再掰下。但现在的虎杖对咒力的操控,或者说,对宿傩的操控根本无法达到这种程度。如果无法一次成功,宿傩一定会想尽各种办法阻止进行之后的尝试。
这也是立川悠奈为什么一早就知晓这个方法,却一直没有透露的原因。
就在悠奈还在沉思这个关乎虎杖生死的期限之时,身后传来的气息让悠奈霎时绷紧了神经,大脑接收到的危险信号远甚于方才经历的战斗。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悠奈以极快的速度闪去了十余步之外,惊异地看着那张属于虎杖悠仁的脸上被黑色的咒纹侵染变成另一副模样。
“宿傩...”此刻的月待顾不上和悠奈的君子协议,掌心陡增的妖力是她下定的杀心,“我要给唯大人报仇!”
听到这个名字的立川悠奈明显一愣,但随着冲天的妖火将宿傩的身形吞噬,悠奈也顾不上那个被月待记挂千年的恩人,转而担心起虎杖会不会因为遭受攻击而受伤。
...
“这种程度的妖火也算难得了,不过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伴随话音,宿傩的身影从蓝色的火焰中窜出,空中的宿傩将双掌并拢于身前,然后张开再旋转,与月待的蓝色妖火截然相反的红焰伴随着手势在掌间舞动,随着宛如拉动弓箭般的手势完成,烈焰形成的箭矢射向月待所在的位置。
在落地后的刹那宿傩调转方向,出现在立川悠奈的面前暴戾地捏住了她的喉咙:“是你害我的转生成了无望之梦。”
“是......【契阔】?......”悠奈几乎片刻就确定了宿傩可以占据虎杖身体主导权的原因,只不过她一早就消除了所有将虎杖置于危险之地的可能,宿傩哪里来的时机与虎杖立下束缚呢?
一丝惊诧从宿傩脸上划过之后是不加任何掩饰的笑。
这个只属于他和虎杖悠仁的束缚被第三人知晓的几率接近于零...一早就许诺虎杖那个小鬼将自己摆脱的承诺也许真的不是痴人说梦...隐藏了千年的即身佛被突然找到损毁或许也并非凑巧...这一切都加深了宿傩对立川悠奈身份的怀疑和猜测。
...
先前因为立川悠奈的阻拦,虎杖的体内只吸收了两根宿傩的手指,也就是说此刻的宿傩只有全部力量的十分之一,立川悠奈并非无力与之抗衡。虽不清楚现在的【契阔】是否与漫画中“只能拥有1分钟的身体主导权,且不能伤害任何人”的条件相同,但一定会有时间上的约束,只要撑过这段时间虎杖就会回来了。
在窒息感快要来临之前,立川悠奈一手抓住掐着自己的手腕,右手直奔对方的脖颈。
“你最不应该做的,就是近我的身。”
术式的作用下宿傩的手不受控制地放松直至完全把立川悠奈放开。看似败局已定的宿傩却在这时轻蔑地反问了一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