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遇到,都会打个招呼。
贾张氏很喜欢这个人,说话特别悦耳。
这不,杨蜜的母亲听到声音,一回头就笑了:“哎哟,这不是我的地主老财大姐嘛!”
“...”贾张氏有些困惑。
我好心跟你打招呼,你怎么骂人呢?杨蜜的母亲为什么这样?
还不是因为昨天来了,人都不在,她坐在傻柱的屋子里和雨水聊天。
就听到了一些关于贾张氏过去的事情,与她自己的女婿和女儿有关。
别人的事,她哪有闲心去管。
只要对待自己礼貌有加,表面上就能相安无事。
然而,一听这话,便知贾婆婆是如何刁难她的女婿。
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差点被贾婆婆抓伤了脸,杨蜜的母亲怎么可能高兴?称呼她一声“地主老财大姐”已经是给她留面子了!
不然,看看杨蜜母亲手里的洗衣棒,那是她特意从家中带来的老式工具。
沾染了小人的衣物,必须用力敲打才能洗净。
看到杨蜜母亲脸上的诡异笑容,再看看她手中紧握的棒槌,贾婆婆脸色阴沉地走上前,打了水就回屋了。
见她没有说话,杨蜜母亲的怒气稍微平息了一些。
否则,今天非得和她大战三百回合。
不管是哪家的婆婆,都要让她明白,李家的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别人礼貌待人,我们也会恭敬回应。
不领情?
杨蜜母亲在供销社大院里,也是出了名的不容小觑。
若是招惹了她,谁也别想好过!
接好水后,她先给衣服揉搓了一遍,然后泡上。
杨蜜母亲正准备回家,贾家的门里走出一位妇人。
除了秦淮如,还能有谁?
“婶子。”看到她,秦淮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
她刚才的态度,秦淮如都看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无非是她婆婆以前做的那些事。
秦淮如不想为她辩解,也没有插手的打算。
她只是担心杨蜜母亲会因此而迁怒于她,让师傅和师娘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
“嗯。”杨蜜母亲冷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对于这位寡妇,杨蜜母亲并没有太多的意见。
作为女性,她甚至对秦淮如有几分同情和敬佩。
但作为杨蜜的母亲,她认为两家应该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必刻意疏远,但也不宜走得太近。
毕竟,她是自己女婿的徒弟,又是一位寡妇。
这两个身份,单独来看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放在一起,就成了问题!
走得太近,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对谁都不好。
回到屋里,杨蜜母亲没有坐下吃饭。
她拿着两人今天要穿的衣服,又是抖开晾晒,又是用炊帚扫去灰尘。
把两人的衣服打理得整洁干净。
忙碌了一早上的杨蜜母亲这才坐下。
杨建华和杨蜜也该去工作了。
“妈,中午你自己看着办,这是地窖的钥匙,需要什么你自己拿。”
他向她交代清楚,让她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杨蜜母亲笑着说:“行,没事我就整理整理,然后上街找人聊天解闷,你们俩不用管了。”
想着家里什么都有,她也觉得挺自在的。
两人放心地去工作了,杨建华带着杨蜜一起。
在工厂门前停下,就看到杨蜜的马大姐正在门口等着。
“建华,杨蜜。”马大姐高兴地向两人挥手打招呼。
杨蜜也高兴地挥手,这位大姐对她太好了。
如果不是她在厂里照顾,杨蜜一个人真的未必能撑到现在。
“大姐。”杨建华推着车走上前,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大姐的手里。
“请收下这个,回家尝尝,也让孩子尝尝。”杨建华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车座,转了个方向,跨上车子就离开了。
马大姐手里拿着益民六厂生产的海鸥牌巧克力,目送着杨建华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既尴尬又好笑,她转向杨蜜,“这,我怎么好意思呢。”
杨蜜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大姐,您就别推辞了,我可从来没跟您推辞过。”听到这话,马大姐明白了该怎么做。
她干脆地把巧克力放进口袋里,和杨蜜手挽着手一起朝厂里走去。
“你现在身体不便,该休息就休息。”
“有事就叫我,到了这个月份,随时都可能要生了。”
“所以,一旦感觉不对,一定要放在心上。”
“知道了,大姐,你都提醒我多少次了。”
马大姐笑着指着墙上的标语说:“看到那个了吗?生产要谨慎,安全无小事。”
生产要谨慎,安全无小事。
在高强度工作的工厂里,这一点尤为重要!虽然每年厂里都会强调安全,但时不时还是会有安全事故发生。
就像老杨、大刘,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
原本,人们都快忘记这件事了。
毕竟现在的杨建华,是那么的成功。
老杨在天之灵,或许也会为他感到自豪。
但是,大刘回来了!
他带着他的残疾双腿,扒着一辆板车,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进了厂。
“这是谁啊?”有人好奇地问。
“大刘,刘师傅,以前是厂里的六级锻工,听说马上就要升七级了,结果出了事故……”
“就是杨主任的父亲?”
“嘘,别说了。”
大刘隐约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自己的过去。
还有老杨……
即使听不到这些,他也知道别人在议论他。
如果是他,看到一个曾经的同事。
以这种方式出现在厂里,大刘也会说两句。
这没什么,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是,有些事情显然还是出乎意料。
“哟,这不是刘师傅吗?”
“刘师傅,您怎么来了,真是稀客啊!”这声音一听,大刘就认出来了。
除了在厂里和他不和的大头,还能有谁。
要说两人之间的恩怨,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甚至可以说,两人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冲突。
就是两个徒弟在食堂发生了一些争执,最后演变成了打架。
最后的结果是两人都被批评,写检讨。
各自承担了责任。
但就是这样,让大头觉得不公平。
自己的徒弟脑袋都受伤了,怎么就各自承担责任。
怎么,自己好欺负吗?
从那以后,他就变得阴阳怪气,时不时地挤兑大刘两句。
而大刘在受伤前,也是个火爆脾气。
被人挤兑能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