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回房间，洗个澡光着上身出来，伊寻正背对着他收拾剑包，床上放着他干净的衣服，咧嘴一笑。
“我昨晚不小心睡着了，啥也没干。”欧阳璟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
“你跟我说这干嘛？”
“我肯定得跟你解释一下，省得你误会我是那种随便上别人床的人。”
“你的逸飞说，你从旧社会带来的旧风气不行。”伊寻笑着说。
“你才旧社会，我是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就是你们这种从几千年前带到现代的封建思想，我告诉你，战千禹的情债我还到这就够够了，看着这一屋子的女人我脑仁疼。”
欧阳璟穿好衣服，在镜子前捯饬一下头发，又是阳光帅气小伙一枚。
“你打算自己一个人下那冰川？去找那条鱼？帮清子把她们的繁衍物拿回来？”
“嗯。”
“梁队长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让他陪你去一趟？”
“他？你想让他冻死在那儿？吃点东西就走，早去早回。”欧阳璟搂着他的肩膀向门外走去，安抚道：“没事的，就把那鱼引过来，剥开，把东西拿出来，就可以了，又没多大的事儿。”
“你一个人下去，万一出什么事，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战邪不用带，我又不是去杀人，杀条鱼能有多费劲啊？过年我家也杀鱼，我的手法，在整个娱乐圈里的业余组里不说第一，前三也能排得上的……”
“是是是，全宇宙你最厉害……”
“我没吹牛啊……”
这事，瞒得了神羽夕，瞒不了清子。
清子知道欧阳璟要回去找鱼，得回新城，嚷嚷着也要回去。
为了不让她嚷嚷，欧阳璟带着老六伊寻清子一同偷偷前往山洞。
一夜之间，上下山的路铺了薄薄的一层雪。
清子穿着洁白的防风羽绒服，头上戴着毛绒绒的帽子，跟在欧阳璟身后。
清子经过一夜修复，体内有少量欧阳璟和神羽夕的血性，身上的小伤口已经愈合，唇色鲜红，梳得干净利落的头发，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美人尖在额上显得她的脸更加精致。
有再强血性供给，刚从空血复活的清子完全跟不上欧阳璟三人的速度。
欧阳璟返回来，拉住清子：“跟不上了吧，下次谁不听话，我再杀一个给你补补。”
“胡闹。”清子喘着气骂着，牵住欧阳璟的手。
“你跟着来也挺胡闹的，这里有啥东西让老六直接给你带回去就行，你非得跟着来，我还能偷你的？”
“这里没什么可留恋的东西。”
“你是不是想确认我能不能下水？现在你信不信我都没多大意义，反正你得跟子懿回鲸城，对吧。”
“你话挺多的，就这一点，你就不是禹。”
哇！这小手还牵在他的手上，居然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伊寻和老六转过身来，看着欧阳璟吃瘪的表情，毫不留情的嘲笑起来。
“笑屁啊！”欧阳璟骂骂咧咧的，牵着清子走在后面。
伊寻和老六戴着手套，在山洞门口的山体上打了钉，安装了一个小型收绳器，栓上不细的钢丝绳，绳的另一头是一个锁扣。
包里还有潜水服和一套小的电子设备。
“寻儿，真的让他一个人下去吗？被祖母知道了，得杀了我。”
“你劝得住他吗？”
“你劝得住啊！”
“我劝得住的话，我们现在就已经在回鲸城的飞机上了。”
等着欧阳璟和清子来到城门口，他们已经准备完毕。
伊寻帮欧阳璟穿好潜水服，佩戴好设备，老六在欧阳璟的后背和胸口上扣上了记录仪，耳里戴着耳机。
“你胖了。”伊寻上下打量着欧阳璟健硕的身材，每条肌肉在潜水服的包裹下都显得更加结实。
“我这叫壮。”欧阳璟握起拳头，展示着他的肌肉：“力与美，你不懂。”
伊寻笑笑，不说话。
“祖父，如果它攻击你，我就收绳。”
“知道了，你好啰嗦。”
“你要是出事，我就把城门关了，我们三个住这里不出去了，出去也是死。”伊寻说。
“不能昐我点好的？”
“要不，还是不要了。”清子拉住欧阳璟。
“裤子都脱了你说不要了？”欧阳璟说完，清子并不能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又解释说：“这衣服都换好了，不用担心，没他们说的那么严重。”
老六拿着小号的冰河钻，在洞口里的冰面最薄处凿开一个圆洞。
水流声瞬间变大，听得清子又焦躁起来。
“祖父，这呼吸器最多只能用45分钟，不能潜得太深，耳机里能听到声音吗？”
“你都说了几遍了。”
欧阳璟拍拍绑在大腿上的长匕首，划开手心，挤出血性，滴进冰洞里。
“你们都退到洞外边去，省得冰裂了我还得捞你们，真的没事，我下去了。”
欧阳璟扑通一下，跳进冰洞里，清子和老六吓愣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
老六知道欧阳璟不惧雨水，也知道他出过海，但见他下水，是第一次。
清子也一样。
直到欧阳璟再顺着钢丝绳从洞里冒出头来，才松了一口气。
欧阳璟比了一个oK，又沉了下去。
三人撤到洞外，老六简单跟清子讲解了他安装在欧阳璟身上的设备，三人围在电脑前，看着欧阳璟身上的记录仪的画面。
欧阳璟浮在水中，抬手，记录仪上看着他的伤口在冰水里愈合。
这冰水的温度还是超出了人类身体的极限的，欧阳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变得有点僵硬缓慢。
他并不能在这水里待得太久，可那鱼去哪儿了呢？
欧阳璟咬着呼吸器浮在水中，脚下是白蓝色的流水，看不到尽头，不知深浅。
眼前尽是冰川的白显蓝，没有鱼儿的踪影。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他的身后急速冲过来。
“禹，小心身后。”首先看清屏幕的人是清子，她大声叫出声来。
欧阳璟听到声音，转过身时，黑影冲着他迎面而来，在离他只有两米时绕开，从他身边穿过，鱼尾荡起的水流将他推到几米之外。
等他再缓过平衡时，黑影正缓缓靠近。
“你没事吧。”清子问。
欧阳璟在纪录仪前比了个oK。
影子靠近，欧阳璟才看清，眼前的是一条鱼。
鱼的全身足有三米长，尖头，身子长而圆，凸起的背上长着蓝而透的背鳍，从两侧的鳃顶连接至尾部，长而柔的尾鳍在水中丝滑摇曳。
两只又大又圆的眼睛分另在两侧，冰蓝色的瞳，身上的鱼鳞反着蓝白色的光，鳞下的红色血管清晰可见。
它并没有攻击他，停在他的面前，两只渗红的眼睛正注视着他。
“禹，怎么了。”见记录仪静止，伊寻着急着问。
这鱼，怎么了，看他做什么？
挡它道了？
欧阳璟浮在水中，向右边游一点点。
鱼摆摆尾巴，头扭向他。
“禹，就是它，我们出洞时，是它攻击的雪瀛，我记得它蓝白色的鳞。”清子的声音传到欧阳璟的耳朵里。
这鱼，还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