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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客栈里已经没有了俊少年的身影。

李木木盘坐在床榻上,他还在犹豫。

昨夜,傍眠时分,俊少年好心提醒,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招惹那几只老妖怪。

如果以综合实力来算,李木木也已经能横行二境中流,纵使面对二境上流他仍旧有保命的把握。

然而面对顶流的二境,甚至是三境的修士时他也纵使手段尽出也是枉然。

听少年言语,那几只老妖怪明面上的境界都还二境中流,有一人已经半只脚踏入三境的门槛之中。

此人原本是一个宗门的长老,辈分很高,后来从宗门中退出自立门户。

二境巅峰的实力或许并不算顶尖,但是他背后是一个有上流三境坐镇的宗门。

老头叫狼架,创立的门派叫圣狼小宗,他依靠的宗门叫御兽宗。

御兽宗老祖,归大,乃是一名上流剑客。

狼架生性多疑,小心谨慎,前方路途必定有他设的陷阱,少年劝李木木原路返回,如此可以省去无数麻烦。

麻烦是人人厌恶的东西,能省去自然最好。

可是,原路返回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麻烦。

既不想回去,而前路又必定有所危险,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原地提升能提升的实力。

除却道法与言法,李木木最大的倚仗就是寂灭剑意与新领悟的逍遥与肃杀剑意。

秋风一动十二停他最近没有使过,不过他自我估计已经踏入第二停的门槛。

此剑意自杀中得,自生死边缘破,如今修炼的作用不大。

逍遥剑意虽然完整,不过这几天彻底静下心来感悟印证。

如今既然不急着往前走,正是印证此法的好机会。

逍遥剑与识海的功法模印很是相融 纵使到了细节之处仍旧是能够完美融合。

李木木能够感受到,与功法模印越是相融合则越自然,越正确。

可是到现在为止他也只见到乌奈赠予的这本功法之外就再没有能与模印完美融合的。

其他的不是细节处有所偏差便是个别关键之处完全相反。

圣人之法述而不作,因为圣人法之真意在丝毫变化之间,乃是一种立体的意境。

然而文字图案等皆是平面的东西,以平面论述立体的东西总是有不及之处。

面面相对,口口相传,声情并茂方才能够表达出圣人之法的三分韵味。

三分韵味在说,剩余的全在听者自行领悟。

自古以来,有言十得一者,有言一得一者,也有举一反三的,自然也有一窍不通的。

不过总而言之,真法到底在口传。

口口相传之法虽然立体却又产生新的问题。

创法者说井中有瓦,听讲的人传的可能就是井里有蛙,再传下去又变成有娃掉到井里,又有的人夸大其词,说是有娃娃跳到井里抓青蛙,有神神叨叨者则传的是女娲住在镜子里...

一法有千万头,一人只抓住一端。

因此功法流传,偏差在所难免,可是那些截然相反的则有些诡异。

裴柳已经是巅峰剑客,其恩师更是剑痴的境界,二人修行的功法自然是传承得完整而准确的。

然而李木木从裴柳那领悟到的寂灭剑意虽然强大却与功法模印有诸多冲突之处。

寂灭剑意固然强大,也是自心发出可是到关键之处却生涩固执,没有逍遥剑那般自然,那般浑然天成。

北国与圣裔同根同源,为何北国传承之法却如此准确,其中隐情不可而知。

逍遥剑意的大部分李木木已经基本掌握,可是最后那一式怎么也求不得寸进。

他最后也没再多想,或许修炼此法到最后有一定的境界要求也说不定。

四五日后的清晨,客栈中响起一声,“酒家,把你们最好的酒灌满我这葫芦。”

这几日静心潜修李木木对逍遥剑的领悟已经到了不能急于求成的境界。

识海之中的功法模子果然是个好东西,它就像是一份答案,总是能够给予修行最为直接准确的答案。

可惜这份答案却是一份简要答案,只能看出对错却不知道对在何处,错在哪里,如何修改。

晓月残残,旭日冉冉,天下虽无鸡鸣亦白。

老翁负车,老妪提篮,清晨的街总是有风。

李木木出了小镇,三三两两白发人都是停足注目,浑浊眼眸中是万千难以言说的神情。

镇真的小,装不下三两年轻人的大梦。

从第一天来此到此刻离开,他只见到过两个年轻人,那个俊少年与镜中的自己。

镜中人头发渐长,已经不得不浅浅束起来,脸稍黑,眼神却更加坚毅,有了一点裴柳的影子。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天下有三样坏事。

一者红颜易老,春去秋来颜色故。

二者英雄迟暮,李广难封英雄路。

三者怀才不遇,太白仙才惹人妒。

李木木满意地看看自己的脸庞,又摸摸柔软的胡须,唇红齿白,意气风发,正是少年好时节。

客栈门口有一匹马,俊朗丰健,嘶如雷鸣,踏如落金,是一匹良驹。

山道西风将尽,北风更甚西风紧。

这是东行的道路,树木萧瑟纷纷落,正是荒凉光景。

动物一到这个季节就要大量囤积食物养起一身肥膘,万事都为过冬做好充足的准备。

冬日里,天寒地冻,万物蛰伏,此时若不出手,届时必然没有机会

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如此,江湖的阴谋暗算亦是如此。

李木木是一个谨慎的少年,身上单薄的长袍掩不住凉风的侵蚀,他一边裹紧衣袍一边握紧竹剑,这两者都能给他一种温暖的安全感。

他又摸了摸系在腰畔的酒葫芦,待会打起架来肯定又顾不上喝一口,可是喝了一口便会忍不住喝第二口,不知道还要行进多久才有下一家酒肆。

剑修对危险的把握总是如同出剑一样,及时而且精准。

斜阳里,一个一身灰袍的老者如同一棵老松树杵在道路中间。

西风将他的衣袍裹得贴紧了全身,多余的长袍猎猎作响。

这个人除了头发像个老年人,其他都不显老态。

魁梧壮硕的身材,挺直得腰杆,犀利清澈的眼神,细腻紧致的皮肤。

以及一柄普普通通的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