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全都死了!”
柳如烟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八位步入仙人之列的四境修士居然全都殒命当场。
况且纵使那八人未到四境,光是临渊阁这等名头便不知会吓退多少人。
散修杀了也就杀了,可是一旦与这些大势力沾上一点关系,那么必定就会沾上千丝万缕的因果。
古道等人之前是干什么的柳如烟很清楚,不过她也清楚光是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纵使有能力将外面那些人斩杀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死所有人。
杀手不是死士,性价比是他们出手之前最先考虑的事情。
“青爷、古爷,你们这些年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这句话憋在柳如烟心中实在太久,从她第一次回天涯村到现在,这个疑问始终萦绕在心头。
青山与古道自然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不过他们最后也只是淡淡说了句,“事情有点复杂,等小独醒来再细说吧。”
谢英姿已经扛着宋寒衣破败不堪的身体回到楼兰的一间客栈之中,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赤脚医生,一顿操作下来竟然真止住了血。
自那日一拳重伤梅花郎一拳开天门之后谢英姿就带着宋寒衣四处逃窜,最后感觉还是回到这间客栈最为安全稳妥。
皇城之内不允许他们这些没有势力背景的人居住,因此才安排到这里。
宋寒衣的腿骨与肩胛骨都已经被梅花郎完全踏碎,心脏肺腑也遭受极为严峻的伤势,只靠江湖郎中那几副狗皮膏药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
天涯村六人斩杀八方高手之后的第三日的下午李木木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盗独倒是早早醒了,当时她不过是使用了禁术之后力竭反噬昏迷而已。
李木木睁开眼,只觉得脑袋疼痛欲裂,伸个懒腰的功夫不知道拍到啥身上只觉得柔软而寒冷。
“啪!”
娲娲姐原本安静地蜷缩在李木木的枕边,被李木木那么一掌下来,也顾不上照顾老弱病残孕,玉尾本能挥出一下子就抽到李木木的脸上。
“还知道醒呀,你不知道美女熬夜是会长黑眼圈的吗?”
娲娲姐抽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李木木是重伤之躯,心里也属实过意不去,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却落出那么一句奇怪的话。
李木木的脑袋本来就疼,又莫名其妙挨上那么一下,现在不仅感觉疼而且还辣辣的。
“娲娲姐你这是?”
“还不是要照顾你小子?”
李木木实在想不通一条蛇是怎么会长黑眼圈的,而且蛇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也想不明白。
不过想到娲娲姐“眼镜蛇”的样子李木木有些忍俊不禁,这一笑头更疼了。
“谢过娲娲姐了,还是娲娲姐对我最好,不像其他人连影子都见不着。”
李木木话刚说完就听见剑灵咳嗽了一声。
“那几个人好像是有啥急事要忙,那个显老的老头进来说了几句,那个女人就出去了。”
“哪个女人?如烟姐吗?”
“不是你的如烟姐还能是谁?”
娲娲姐忽然阴阳怪气起来。
二人又闲聊起当时的场景,虽然最后的战斗娲娲姐并没有亲眼目睹,不过她还是有模有样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她心目中的场景。
最后忍不住夸赞道:“那几个可都不是普通人,不过你的脑瓜子居然能硬挨知命之境书生的一爪也是牛逼!”
说着说着娲娲姐又用尾巴像敲木鱼一样敲着李木木的脑袋。
“这根骨也太清奇了!”
连李木木本人都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活下来了,他感受着一位知命境书生忽然急迫的掌心时内心是有些绝望的。
自己的脑袋在别人的手中,即便他身具巍然剑势又有数种剑意也是无济于事。
三境巅峰面对四境尚且犹隔天堑,更何况他这微末二境修为?
他只能想到两种可能,一种是观主所说的根骨清奇,还有就是西山玉童子的金液养骨。
至于究竟是为何他实在不清楚,现在只知道他确确实实活下来了,除了脑袋有些疼之外暂时没发现任何反常。
二人说话之间柳如烟已经急匆匆地进来,脸上稍显严肃,不过见到李木木已经醒了立刻又换了一副欢快的面容。
李木木脑袋虽然疼,不过头脑还是很清醒的,柳如烟这变化的神情自然被他看在眼里。
他知道柳如烟一定有不小的心事,若不是如此以她的修为心性自然早早就发现他已经醒了。
李木木不露声色道:“如烟姐,刚刚干嘛去了呀,一觉醒来就看不到你了。”
“怎么,刚昏迷几天就开始想姐姐了呀。”说话间她已经凑到李木木的脸上,一脸坏笑道:“啥时候邀请姐姐去家里做客?”
李木木耳根已经泛红,侧过脸看着娲娲姐道:“下次一定。”
“男人的嘴跟猴子屁股一样不可靠,你至少该告诉我你具体住哪里吧,要是哪天姐姐得空了就跑去看望叔叔阿姨。”
李木木闻言忽然神色凝郁,他又想起了他母亲的失踪以及前不久在快活林小木屋求解的事情。
他当时只问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母亲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那号称无所不能的小木屋竟然只回复给他八字的谜语。
“望渊看水,深不可知。”
这简直同听君一席话胜似听君一席话的效果一般。
“前段时间我娘被人掳走了,如烟姐你有听说圣裔西陲边界那里有啥有名的专门从事烧杀掳掠的组织吗?”
李木木一方面不想隐瞒另一方面也想试着探寻一些消息。
“边界本就不如内地安稳,不过至于那些组织我倒是不曾耳闻,之后我们护送苍苍回圣裔之时会过西陲,到时我们再多加打听一番。”
李木木点点头问道:“有苍苍公主的消息了吗?”
“现在就在天涯村之内。”
李木木神思乱飞,一时不知从何处抓起,最后也只好作罢。
苍苍与盗独并排坐在房檐底下。
“你说的那个少年就是如烟旁边那位叫木木的少年吗?”
“正是他。”
苍苍笑道:“这回确实是我看走眼了,想不到他竟有如此背景,果然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