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你们自己解决。”
王仙留只是轻蔑地看了一眼包围之中的李木木。
三境巅峰的修为或许有些资格让他正视起来,可是却还有资格让他出手。
“今日劳烦几位了,咱们先走。”
留下此话之后王仙留当即与四位大修行者消失在原地。
六名三境巅峰修士与三十名三境修士步步紧逼,不断将包围圈缩小。
虽然住官王仙留没有明确口信要死要活,可是绝大多数情况下活捉都比直接打死效益要大。
特别是在这样敌我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期望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将李木木这等擅闯府衙的大胆狂徒绳之以法。
李木木左右四顾,心下暗自打量。
前后各有两名三境巅峰,余下两人则分布左右,如此看来自是向左右突围更加合理。
柔骨剑毫无征兆闪出。寒芒惊起直取正前方那名三境巅峰眉心。
那人早有所警惕,眨眼之间他祭出法宝,一阵黑烟铺开,在其身前竖成一盾。
余下五个巅峰反应同样迅速,三人互补呈防御之势,另外俩人左右夹击李木木。
李木木嘴角泛笑,事情果然如他所意料的一般。
先前观察这些人,动作协调统一,出手凌厉果断,很显然是行伍出身的王仙留自边疆调回来的心腹。
所谓同袍,便是一人有难余下之人尽悬心。
心相连,意相通,这原是他们克敌制胜的优势,然而李木木却想将其优势变作短板。
就在四人呈防御之势奋力合挡李木木忽然一剑时,那势如惊雷的柔骨剑却散若烟云。
四人先是一惊,旋即发觉不妙。
提醒之声还没来得及出口,柔骨剑先贯穿左侧巅峰修士的喉咙。
血溅如花,魂断天涯。
右侧巅峰修士长枪已扎进李木木右臂,枪尖一旋,巴掌大一块肉被生生拧出。
“小心有诈!”
那四人提醒焦急的提醒之声此刻才响起。
然而一位友人已经倒下,而李木木也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李木木本不用受这一枪,可是为了降低这些人的警惕心他必须演这一出苦肉计。
那四五人见到李木木虽短瞬斩杀一人却也因此身受重伤果然上当。以为李木木不过是狗急跳墙而使用一些以伤换杀的绝境招数。
“别掉以轻心。”
为首一人心思老练,心中虽仍瞧不起李木木一个毛头少年,可是嘴上却习惯性地劝诫众人。
“大哥,那小子不过仗着偷袭得手杀死三哥,不过我也剜下他一块肉,待会擒住他我必要一点点将他折磨致死!”
说话之人是六人中的老六,年纪辈分都最小,在六人组中最没有话语权。今日崭露头角,自然有些得意,于是言行举止都反常狂傲起来。
那人口中的大哥并未言语,余下几个哥哥也点头默认,老六不免傲上添傲。
“看我取他首级!”
老六拍枪而来,一点寒芒先至,随后枪出如龙。
李木木佯装不敌,一边频繁出剑格挡一边快速向传送法阵边后撤。
老六见李木木一味后退格挡,只当这少年黔驴技穷,于是越发得意。
余下之人见李木木不仅身受重伤更是一副狼狈模样,竟然将老三惨死的教训迅速抛之脑后,非但不施以援手反而围观指评起来。
李木木身抵传送台,已经退无可退,见老六直枪刺来,于是干脆买个破绽拥枪入怀。
枪动如游龙,携风带雨,气势逼人。
那枪长一丈有余,从枪头到枪尾恰在三五步之内。
五步之内,即是寂灭之域。
旁观者仍浑然不觉,当局者已心惊胆战。
沙场之中驰骋者自然知道这种突变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自己落进了敌人的陷阱,同时也意味着死亡的无限逼近。
球风一动十二停方才施展,李木木又将草木剑诀运转至极致。
诀字剑凌然刺出。
心高气傲的老六在毫无防备之下,纵使有大境巅峰的武夫体魄也抵挡不住诀字剑那摧枯拉朽的气势。
柔骨剑擦着长枪直入胸膛,老六轰然断作两截。
寂灭之域一解,局外四人瞳孔一震。
此刻他们才后知后觉,从一开始他们就在这毛头少年的算计之中。
四人也顾不得伤悲,一声招呼,四人同三十个三境修士结阵出手。
三十四道攻击如洪水般倾泻而来。
周遭建筑本就成了齑粉,这一击之卷起满天碎屑。
李木木见状不仅不惧反而得意一笑,柔骨剑倒插入鞘,一个圆盘浮于掌上。
圆盘之上有八面三角阵旗环绕,圆盘中央则是一方小山形状。
云雾缭绕,雷电纠结。
“不对!”
六人中的大哥反应最为迅速,他来不及作出解释 ,偃月大刀直劈而下,欲要破开面前空间。
众人攻击齐齐落下之际,原本覆盖在传送法阵之上的防护罩陡然破碎。
旋即烟尘四起,雷声滚滚。
八面三角小旗自圆盘飞出围绕于传送法阵周围,圆盘中央的小山则将李木木收入圆盘之中。
阵旗光芒一闪,惊雷相继落下,一个雷域就此形成。
“可恶,可恶!那小子一直都在利用我们!”
望着难以逾越的雷域,六人老大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只得无能狂怒捶打破碎的地板。
杀人从来都不是李木木的目的,他要做的只是借洪都的传送法阵快速赶赴长安。
杀人只是为了激怒这些人,让他们在惊恐之中丧失理智地出手,只有这样他才能破开法阵上的那层防护罩。
而这一切,自然都是霍篆提前安排妥当的。
“我现在去告知府斋,你们迅速将这个消息传往长安,让他们务必在此人出阵之时就地格杀!”
回过神的修士一面安排部署一面动身赶去向王仙留汇报情况。
另一边,通过传动法阵横渡虚空的李木木倒显得从容许多。
他一边炼化疗伤丹药一边自言自语道:“霍篆前辈,你为何要费力演这样一出戏?”
霍篆笑道:“我回来的消息必定已经传到那些故人耳中,他们知我未死一定寝食难安。”
“到长安后,我以死人身份活动起来也方便许多。”
李木木会心一笑,“我似乎听他们说你是没脑子的急性子,可是在我看来却心思深沉的可怕。”
霍篆面上并无表情,只是淡淡道:“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