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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莫名其妙也被摔进来的令狐权跟时望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萧玉书差点心跳骤停。

“你们他娘的!我都让你们离这儿远点,不听人话啊!”令狐权从地上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

时望轩拧着眉,看着面前因为骤然关上而夹断最后光亮的大门,他胸中窜着怒气,啧了一声,打了个响指掐出了团火来照明。

差一点,

差一点萧玉书自己也就跟着掐火了,好在悬崖勒马,勒住了。

“钱和那个杂种,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令狐权咬牙骂道。

的确是不安好心,

下一秒禁地就开始震动,甚至整个地下试炼场都跟发生地震似的,地面开始崩裂,而三人身后的一片黑暗中,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起来......

“哎~,好久不来学府里,现在里面又变了个模样啊。”几日后,和煦走在靖光学府的街上,闲云野鹤似的逛悠着,好不清闲。

心事重重的黄莺被他这吊儿郎当什么也不上心的轻松模样给气到,从后面掐了他一把,并皱眉道:“师尊!三师兄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儿溜达?”

和煦听此,宽慰道:“莺莺安心吧,有你三师叔他们在那儿,怎么也不会让他们欺负了萧师侄去。”

“再不济,府主也是站我们这一边儿的,向来萧师侄不会受什么委屈。”

尽管他这么说,黄莺眉毛间的愁云仍未消减多少,她低低道:“好端端的,三师兄怎的就跑到禁地里去了呢?”

不仅进去了,

还差点把整个地下试炼场全毁了,

此等大祸,

黄莺真不知道萧玉书该怎么逃过这一劫。

“你说这话,莫不是非要玉书当众吃些苦头,褪层皮才肯罢休?”议事堂中,挽酝坐在长辈尊座上,神情冷峻非常,凤眸眯起危险的弧度,目光宛若两道冷电直直逼向面前女人。

外面阳光明媚,议事堂里面却冷的跟冰窖似的,冻的其他老师直哆嗦。

饶是如此,钱茗面上也端着和蔼的笑,道:“三长老这话严重了,只是有错当罚,天经地义,若是包庇......想来玄天宗宗规严明,也不会做出骄纵弟子这等事。”

站在台下被一众长辈盯着的萧玉书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

嘿,一把年纪了你还搁这儿玩上道德绑架了?

挽酝也不吃钱茗这一套,冷冷道:“想来?那不如我现在做给你看看?”

“呃......”钱茗当即被噎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两声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接着道:“三长老说笑了。”

“依我看,这小儿犯下此等大错,光是退学未免罚的太轻了些。”一边中年男子神情严肃道。

此话一出,挽酝即刻将自己冰死人的目光缓缓转到了他身上,并沉声道:“你想怎么罚?”

“当然是、是......”中年男人是钱茗早先串通好的,即便不要萧玉书的命也得让之最少受些皮肉之苦,可他刚要开的口,就被眼前挽酝的举动给吓了回去。

只见这位皎如明月的纤身男子,三千乌丝高高束于脑后,端的是规整孤冷,架的是威风凌赫,纤长细指在桌上随意轻点着。

然后一戳一个窟窿,一戳一个窟窿。

好像中年男人再敢多往外吐一个字,被捅出窟窿的就不是挽酝手下的桌子了。

这样明目张胆的威吓真真实实落在众人眼中,跟公平公正一点都搭不着边儿,尽管如此,可依旧没人敢说挽酝什么不是。

“三长老,依晚辈看,萧玉书即便是您最中意的弟子,可如今犯下此等大错,于情于理,规矩摆在面前,您也不该这般包庇。”

行吧,

话说早了,

真有这么胆大的。

只见钱和作为亲眼见到萧玉书闯进禁地的目击证人,此刻站在钱茗身后,硬着头皮说了这么一句话。

钱和这话十分大胆,十分不敬,

萧玉书突然回想起上一个跟挽酝说话大不敬的寒允卿,已经被挽酝削过一顿饱的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在钱和这话一出之后,

挽酝的神情宛若严冬厚雪,寒的更重了。

只听他语气看似平静道:“包庇?你觉得如何算包庇?”

“这......晚辈......”钱和被他压得有些惶恐,可随后他身前坐着的钱茗转身轻笑道:“和儿,三长老虽外冷,但也是明事理的长辈,你这个晚辈若说实话良话,想必他定不会计较,有什么话便说吧。”

又开始道德绑架了,

呸!

萧玉书心里狠狠啐了这个蛇蝎女人一口。

“晚辈觉得,有错当罚。”在钱茗的催促下,钱和开始了他的危险发言:“素来听说萧玉书在外名誉广为人赞,却在大比时明知故犯,想必......传言有误。”

“擅闯禁地,破坏试炼场,两样事端皆是铁板钉钉,做不得假,若是理虚还要力争,那未免也......”

“传言有误?”都没容许钱和说完,挽酝周身气场便寒到了极致,只听他咬字极重,冷道:“你觉得玉书是那般表里不一,为人卑劣,品行不端之人?”

大堂有些冷的怕人,岑黎刚想端起手边热茶喝一口暖暖,结果拿起来一看,里面的茶水已经冻结实了。

出于人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钱和犹豫了一句:“晚辈不是这个意思......”

饶是如此,

挽酝也依旧没有放过他,仍在道:“那你是觉得我这个师尊当的有失高德,教导无方,不配为人师?”

钱和语气已经开始有了颤抖之意:“晚辈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挽酝寒着眼神道,“你也有脸在这儿跟我提规矩?”

说个好玩的,

钱和打架斗殴什么的,岑黎嘴上说照片就挂一个月,其实她到现在都没换下来,而这半年里钱和也没停下过各种乱七八糟的动静,现在公告牌上多得是他犯错的照片。

就这还好意思说别人犯错呢,钱和自己就错处一大堆,哪次不是钱茗捞的他。

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耍到挽酝面前,这不摆明找骂呢。

看着钱和被斥的有些发白的难看脸色,萧玉书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让三长老见笑了,小侄顽劣,言语有失,这些话的确不该乱说。”钱茗见势不妙,急忙打圆场道,“没有旁的弯弯意思,只是我们都觉得,萧玉书的确是罚的有些轻,毕竟试炼场算是学府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