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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明秋身体微僵,有些拿不准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关于系统和她穿书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颜明秋眼神微闪,想就这样糊弄过去。

只是,顾亦川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他蓦地起身,直视着颜明秋的双眼,再一次发问:

“明秋,你……有没有事瞒着我?”

他的语气太过认真,像是在逼颜明秋做出选择。

颜明秋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烦闷和不舍,一字一句地说:“没有。”

她不懂顾亦川为什么突然发问,难道是上次的生菜和茄子让他起了疑心,颜明秋知道他很聪明,很可能会察觉到自己的秘密,但是要她亲口承认自己异于常人,颜明秋自觉做不到。

她本就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很难全心全意地依靠和相信一个人,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她会下意识地规避然后将自己藏进安全的壳子里。

简短的两个字像是给顾亦川判了死刑,他踉跄地跌坐在炕边,满眼都是不可置信,明秋真的不要他了吗。

他看向颜明秋垂落在腿边的手,伸手想握上去,但被颜明秋下意识躲开。

“对不起,对不起。”顾亦川猛地抱住颜明秋,将脑袋埋进她的颈窝,他浑身颤抖,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他死也不会放手,绝不会让其他男人抢走明秋,只要明秋好好和自己在一起,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你……你放开我。”颜明秋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只好用力挣扎起来。

只是顾亦川越抱越紧,似乎很抗拒她的挣扎。

最终,颜明秋放弃了反抗, 任由他静静地抱着自己,男人宽大的手掌落在她的腰间,将她的腰箍得生疼。

“嘶……疼……”

听到她喊疼的声音,顾亦川本能地松了手臂,看向怀里的人。

怀中人儿双眸含着水光,下唇被死死地咬住,似乎受了极大的痛楚,才忍不住轻哼出声。

顾亦川一下子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擦去颜明秋眼角的泪水,道歉的话像是不要钱般一句一句说出来:

“明秋,对……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你打我吧。”

颜明秋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人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无缘无故地逼问自己,还将自己弄得生疼。

她心中的委屈与怒火一下子升腾起来,又不是她想来到这七十年代的,系统是能说的东西吗,这么玄乎的事情,说出去她会被当成特务或者神经病抓起来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委屈更甚,不禁呜咽着哭了起来,她想院长妈妈了,想回到大学宿舍。

见她哭得越来越伤心,顾亦川心尖揪得生疼,更是懊恼自己被情绪冲昏了头脑,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抱住她。

“啪”的一声,顾亦川扇了自己一巴掌。

颜明秋就这样隔着眼泪看他扇自己,她顿时哭得更大声了:

“哇~~~~你~~~你干嘛呀~呜呜呜~~~~”

“明秋,明秋,我错了,你别不要我。”顾亦川边替她擦眼泪,边认错。

颜明秋推开他的手:“你干嘛要逼我……我……我也很难的好不好,呜呜呜~~~”

“好,好,是我不对,我不逼你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哄一个哭闹了半天,最后,颜明秋哭累了,直接倒头就睡,顾亦川替她脱了衣服,洗漱好,才将人塞进被子里。

他坐在炕边,看着颜明秋沉静的睡眼,鼻尖微红,明明已经睡着,但还在轻轻啜泣。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明秋全心全意地信任自己。

翌日清晨,颜明秋起床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肿得都快睁不开了,她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再不喝水就要冒烟了,扭头一看,发现炕边衣箱上正放了一个水壶,显然是顾亦川放下的。

颜明秋“哼”了一声,心中腹诽:“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她艰难地爬起床,照看镜子,发现腰上被顾亦川勒出来红痕已经消退不少,仔细一看,皮肤表面还有一层油润的痕迹,很明显是顾亦川给她擦了药膏。

颜明秋心里的气消了大半,想着再生一天气,明天就原谅他,谁叫这人昨晚逼自己说出秘密,还说自己不要他,简直莫名其妙。

那些男人一直都说女人不可理喻,何曾想到,原来最蛮不讲理的是男人。

只是想到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吵架,心里难免有些不开心,连带着去单位,颜明秋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明秋,你怎么了?”杨文静凑过来小声问她。

颜明秋摇摇头,尽量不把负能量传递给别人:“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见她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杨文静从兜里拿出几块巧克力,放到颜明秋掌心:

“吃颗巧克力吧,我每次心情不好就喜欢吃这个。”

她的声音温柔绵软,像是融化后的巧克力般,给人一种甜甜的感觉。

颜明秋笑弯了眼,剥开糖纸,将巧克力塞进嘴里:“谢谢,很好吃。”

无声无息间, 杨文静的心情也跟着她好转起来,其实她今天很开心,哥哥第一次尊重她的意愿,问她还想不想继续在供销社上班,她当然是想的,这里虽然要和别人交流,但有颜明秋在,她的世界好像多了一个小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颜明秋在门口遇到了陈可可和孙明月,两人像是特意来等她,孙明月脸上的痘痘已经全部消下去了,连痘印都已经淡得看不清。

“明秋,你明天有空吗?我们一起去月月家玩吧。”

明天是星期天,颜明秋也想换一换心情,于是便答应了两人的邀请。

等到分别时,陈可可才拉住她,小声说:

“明月用敷料的时候,被几个朋友看见了,她们也想让你看看脸,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回绝她们。”

颜明秋没有拒绝,早在她给孙明月治脸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现在的场景,正好她也需要验证一下书上其他方子,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