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精致的菜肴端进言府偏厅,诺大的餐桌都快摆不下了。
仔细一看,主食不少,更多的却是各种开胃的小碟。
一旁的冬儿两眼放光:“小姐,我……我可以上桌吗?”
显然上次的事件她多少还是记得的,虽然知道顾宁宁肯定会答应,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这要放以前她都不会问。
顾宁宁环顾四周,只有言奚父子二人再无旁人,便道:“你坐吧,言伯父不会介意吧!”
“我不反对这门……”言见霖脑中还在思考着刚才的事,不禁脱口而出。
立马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急忙道:“不介意,不介意,郡主喜欢就好!”
顾宁宁大方得体,又没有一点大户人家的骄纵之气,言见霖是越看越喜欢。只是他同意没用啊,这王府那关该怎么过?
“对了,你那个小丫鬟呢,她不是也挺嘴馋吗,叫她一起过来。”
顾宁宁想拉个垫背的,要失礼就一起失礼,这样才公平。
“你是说浅秋呀,我去叫她。”
“你就好好陪着郡主,为父去。”言见霖说罢匆匆离开。
“接下来你怎么安排。”
顾宁宁想开口询问开始听到的聘礼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情哪能由她来开口。
“安排?接下来可能会研究些东西,看看有没有可行性。”
“是关于昨日你说的物态方面的吗?”
顾宁宁听到研究,瞬间就来了兴致。
“有些相似,不完全是,郡主有空可以来看看。”
“正好我没事干,倒要看你能研究出什么。”
想要加速推进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得先看使用的材料以及加工精度如何,很多机械都需要极高的精度,不然拼凑上去不散架就算好的,更别说平稳运行。
恰巧言家是锻造世家,锻造技术一流,这方面倒是占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公子,你叫我?”浅秋站在门口,怯生生的问道。
“你过来坐下,陪郡主吃些东西。”
“奴婢不敢。”
浅秋认出了顾宁宁,虽然知道她心善,但也不敢坏了规矩。
“你是叫浅秋吧?”
“回禀郡主,是的。”
“那天给我扔纸团的人也是你?”
“奴婢无意冒犯,请郡主恕罪!”
“这个丫头,我怪罪你干什么,没事,你过来一起吃。”
顾宁宁看了看正在埋头干饭冬儿,再看看浅秋,难怪言奚如此疼爱这个丫鬟。
四人坐在偏厅的桌前,言奚和顾宁宁没怎么吃,倒是两个丫鬟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浅秋,你尝尝这个,这个鸭腿可好吃了,色香味俱全!”
冬儿荤素不忌,冷热皆宜。
“真的吗,我试试…….是好吃呢!”
“郡主怎么不试试?”言奚看到顾宁宁没怎么动筷子,开口说道。
“我一向如此,不用管我。”
吃这么少,难怪身材这么好,前凸后翘的,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感觉有股火药味。
顾宁宁也是暗自生气,你倒是说说看,聘礼是怎么回事吧。
她倒不是要赶着下嫁那个意思,她平时接触的同龄人,不管是谁在她面前都表现的温和有礼,炫耀他们那些微薄的学识。
反观言奚,满腹才华却不外露,面对她郡主的身份也是毫不在意,从不刻意讨好。
为了亲人,不畏惧王府权势也要查清真相,这样的人顾宁宁可是第一次见。
她总觉得,言奚身上有种莫名的吸引力,可能是他的诗才,也可能是他的学识,或者是其他方面。
聘礼的事,不提也罢,真若讨论婚嫁自己直接拒绝也不太好,以后再看吧。
想通了的顾宁宁又活泼起来了,正想看看有什么美味可以尝试却发现一桌子菜,怎么都是酸的!
那个缀星酸枣糕还有玛瑙青提不是冬儿念叨了好久的东西吗,言府怎么就知道她的丫鬟喜欢这些。
这个冬儿!顾宁宁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但看着她吃的满足的模样,她也就懒得点破了,喜欢就好。
“郡主,你是不是放出消息,说那首诗是我写的?”
“是我啊,为你正名了,要怎么感谢我?”
“郡主不是答应在下不宣扬的吗?”
“那你还答应给我写诗的,你看你写了什么?”
“这……”
这么一说,那口诀确实算不得诗,是言奚食言在先。
不过顾宁宁也是一番好心,在她看来,不是自己作的就不能占为己有,况且言奚这么有才华,本就不该埋没。
“这可真是太感谢郡主了,以后定当为郡主作一首完整的诗可以吧。”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等着。”
顾宁宁得到一句承诺,心满意足。
时光的流逝出人意料的快,半月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言家在经历了上次的牢狱之灾后,也终于回归平静,只是这些时日,与以往似乎又有了些许不同。
言府门前,还是那辆奢华马车,只不过从车内只下来一道人影。
言府看门的家丁见状连忙道:“郡主您来了,二公子在里面,小人领您进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
说罢便轻车熟路的走进言府的内院。
众多言府仆役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
这半月来,顾宁宁几乎每天都会来言府,然后径直走到内院的“实验室”,一呆就是半天,不知道在干啥,连贴身丫鬟都不带。
当然,言府仆役也只能偷偷的想想,万万不敢议论的。
言见霖见到这半月的情景,急的头发都白了几根,他对着言奚的母亲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言奚的母亲名为苏凤怡,她体态雍容,仪态万方,看得出来年轻时也是一个美人,言奚在外貌上倒是像他母亲居多。
苏凤怡听闻后,也是大感头痛:“你说的可是真的?”
言见霖在几日前忍不住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苏凤怡,想要和她商讨一下对策,这段时间可把他愁得,连工坊都没怎么去过了。
“千真万确啊!你都看到了,这郡主来咱家就和回家一样,景王府那么大,怕是她对自己家都没有对咱家熟悉。”
言见霖自顾说道:“现在还瞒得住,还过几月肚子大了该怎么瞒啊?”
“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郡主好端端的怎么会看上这小子,你问过浅秋没?”
“问了啊,她说言奚和郡主是最近才认识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这不就没事了,我当时怀奚儿的时候,一个多月才想吃着酸的,这么说来,时间对不上啊。”
“你啊,妇人之见,我们又没派人盯着他的举动,有时候他出门干什么了谁也不知道,万一他在之前就认识郡主了,在璃江晚宴假装不认识,就没这个可能吗?”
“听秋丫头说,那天一桌子菜,她都没吃几口,就试了试开胃的小碟,荤食更是碰都没碰,不正是你怀孕那会一模一样吗?”
“况且,这小子在晚宴还帮郡主作诗了,你想想,素不相识的,凭什么帮人家呀。从小到大从没见过他作诗,这这这……”
言见霖分析的头头是道,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如此可真要好好想想对策了!”
苏凤怡听到夫君的推测后也是一脸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