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贵以为,包不悔会借着亲传弟子身份,和师叔祖的辈分压人。
他着实没料到,她还有如此谦逊的一面。
这和他在传闻认识的师叔祖,根本不是同一个。
他一直以为,抢占他名额的是个无耻小儿。
在他愣怔的片刻,已经回过神的众弟子,爆发出一声惊呼,随后便是山呼海啸。“滚出逍遥宗!”
“你就是个小趴菜!”
“你不配当我们的师叔祖。”
“菜狗没资格做亲传弟子!”
“……”
众弟子握拳挥手,口中高喊,气势磅礴,似要把整座主峰都给掀翻了,震的地动山摇。
包不悔没有说话,一双眸子黝黑透亮,如同秋水般波澜不惊。
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肯定又是被那个叫陈飞挑起来的。
一声又一声的系统的提示响起,已经快得能打碟了。
暗暗不爽的包不悔,决定回头把刷屏率高的名字,悄悄记在小本本上。
杜紫藤抬头扫视众人,眸光冷峻。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李大贵回过神来。
他也并非不是通情达理之辈,见包不悔言辞恳切,朝众人道。
“既然师叔祖诚心,我愿一战。”
包不悔抬头,不免多看了他一眼。
已经升级到筑基中期了?
比预想中的要高出一个境界呢!
没关系!照打不误。
她在地下比武场打架的时候,还揍过筑基中期的剑修天骄呢。
怕什么?
无论是赤金宗亲传,还是十大世家之首的慕容家,都一样!
铁拳之下,人人平等。
弟子们依旧议论纷纷。
听着众人东拉西扯,越聊越远,不肯吃亏的包不悔,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她轻咳一声,扬声道。
“诸位,我知道你们都看不上我,在背后骂我没修为没灵根。”
“你们不尊敬我这个师叔祖也很正常。”
“当然!我不在意别人背后说三道四,毕竟他们未必有我说的难听。”
哐哐三句话砸下,震得弟子们既窘迫又羞愧,现场鸦雀无声。
听见这话,朱晓晓只觉一颗心像被揪住一样疼。
包不悔是她来逍遥宗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两人年岁相当,她看着她从弟子选拔大会的最后一名,慢慢被选为仙祖首徒,越变越好。
包不悔除了是师叔祖外,也只是个跟她一样的十几岁出头的女孩。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么高的要求,去苛责一个女孩?
东云一脸动容。
杜紫藤神色晦暗不明,内心却不似面上那般平静。
众人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生怕被师叔祖抓包,一时噤若寒蝉。
包不悔吊儿郎当道:“明人不说暗话,我骂的能是什么好人,骂我的能是什么好人!”
善解人意是什么东西?
委屈我自己让你们开心吗?
她打开天窗说亮话:“这样吧!怕你们憋坏了,你们也别在背后嘀咕了。”
“咱们现场摆个赌局!”
她继续直言,提议道:“看不上我的就买我输,既能当面给我难堪还能赚钱致富,一举两得!”
随后,她还跟拉客似的,把朱晓晓、东云和杜紫藤拽过来,当见证人。
呵!
不想让我好过的,你们也别想好过。
都给我去赌!
最好亏得连底裤都不剩才好呢!
根据之前在地下打黑架的经验,当时还是炼气八重的她,就能越阶打筑基初期修士,对战筑基中期的剑修也能打个平手。
而今,她的修为已至炼气大圆满,打李大贵这样的修为胸有成竹。
更别提她手上还有不少底牌。
实在不行的话,她就把吼吼放出来。
元婴修为的小白兔,打个小小筑基期,绰绰有余。
无论怎么想都不会输,她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她率先丢了一袋满满当当的灵石,摔在摆放香炉的桌案上,“我押自己,输了就自请离宗。”
而后,在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下,她再次抛出5枚极品灵石。
“再追加5枚极品灵石,怎么样?够诚意吧?!”
众弟子:……
女孩两颊鼓鼓,身材单薄瘦弱,伸出一只仿若一折就断的手,将桌上的极品灵石拨散开。
七色极品灵石在午日阳光下,闪烁着流动的光芒。
众弟子一拥而上,跟好几个月没吃肉的饿狼似的,纷纷眼冒绿光,争先恐后地下注。
陈飞一马当先,拿出半袋灵石,假意豪爽正色道:“大贵师兄三月连破两境,我押他!”
这些灵石是他半年的份例。
他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我也押李师兄赢!”
“我就是看不惯包不悔小人得志的嘴脸,除了她押谁都行。”
“我这儿有十万下品灵石,全押大贵哥。”
……
大部分弟子都认定,肉体凡胎的包不悔必输无疑!
在场98%的弟子都押了李大贵赢。
包括李大贵自己,他也信心满满,赌上了全部身家。
只有朱晓晓和东云,及少数几名弟子押包不悔赢。
这场赌局,赔率高达一比十。
作为包不悔的集美,朱晓晓是铁定要为包不悔站台的。
“喏,三万中品灵石,全压师叔祖”,她爽快地丢出一袋灵石。
其他弟子见状纷纷抬头,看傻子般盯着她,随后暗自偷笑。
东云叹息一声,随后,也掏出一袋胖鼓鼓的芥子袋,“全压师叔祖!”
弟子们眼睛都瞪直了,视线随着那只芥子袋移动。
只见那芥子袋是织银螺钿纹材质的,上面绣着麋鹿图案。
经由阳光折射,熠熠生辉。从每个不同的角度看,色彩都是不一样的。
单看这个芥子袋就价值极高,起码相当于3块上品灵石,更别提整袋满满当当的灵石。
望着东云那闪闪发光的芥子袋,包不悔眼前一亮。
她攀住东云的肩膀,一脸调侃:“兄弟在哪儿发财?”
感受到师叔祖的凑近,东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自从上次被包不悔变成金毛狗头后,他就对她的靠近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东云由对师叔祖的无脑吹,到对她业务能力的极度不信任……
他成功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
另一旁的朱晓晓,歪脖看着东云,指着他腰间不解道:“这里还有一袋呢!”
东云:不是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