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之国。
边境的一个宁静的小镇之上。
一间居酒屋之中。
一个身材魁梧壮实的男士,身穿一件底色为黑色、印有红云图案的黑色风衣,头戴一顶草色斗笠。
他步入这间店铺之后,便径直走向某个角落。
一位同样身着相同制式服装的俊美少年,正端起酒杯,手指尖动作轻柔地,在静静地品尝着这里的特色高度酒。
那种先辣后甜的独特口感,令他闭上双眼,沉醉在这份喉道灼烧的快感之中。
仿佛这样,就可以暂时压制内心的相思之苦......
身材魁梧的男人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副长有鱼腮的面孔,宛如鲨鱼般。
他走到少年的对面坐下,口中则是抱怨出声。
“鼬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组织现在开始变得忙起来了,之前一直都很闲的!”
“嗯。”
鬼鲛也不以为意,知道对方就是这样清冷的性子。
这一个月以来的相处,他已经对自己的新队友有了长足的了解。
他自认自己实力很不错,但在面对鼬的时候却从来都是处于下风!
他擅长水遁和配合鲛肌进行体术战斗。
但鼬不同。
他的强,是各方面都强!
忍术就不说了,光是幻术,就足够让鬼鲛忌惮非常了。
再加上鼬那不经意展现出来的超高智商,性子粗犷而彪悍的鬼鲛,总算是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十二岁的队友真正感到认可。
鼬仰头灌下一口烈酒,脸上露出痛并享受着的神情,一时间神情竟显得有几分出神。“鼬,你说,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呢?”
清冷的眸子,淡淡瞥了对面一脸惆怅的鬼鲛一眼。
鼬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活着的意义?不就是活着么。”
鬼鲛一怔,眼中的混沌减少些许,他看向鼬。
或许是酒喝的太急的缘故,他那张鲨鱼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一层红色。
“可为什么,我感觉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呢?”
在叛逃之前,他是一个把任务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忍者。为自己的村子,行走在黑暗之中,执行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血腥任务。
在雾隐派系斗争来到最激烈的时候,他经常会不得已而杀掉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伴。
可即使如此视任务至上的忍者,最终却因为被怀疑而不得不叛出雾隐村......
直到这时。
鼬才稍微认真地看了鬼鲛一眼。
对于这个队友的个人经历,他或多或少有过了解。
但他感觉有些好笑的是,明明比自己大出一轮的年纪,鬼鲛却比他更像一个迷茫的旅者。
想了想,鼬对这个纯粹的家伙,感觉还是不错的。
他放下酒杯,看向鬼鲛的眼里透着不符合他年纪的智慧,眸光清亮。
“凡是做过伤天害理事情的人,结果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每个人,只有在临死之际才能看清自己。鬼鲛,当你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时候,才是真正无拘无束的自由到来的时刻,不是吗?”
“每个人,只有在临死之际才能看清自己......”
“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的时候,才是真正无拘无束的自由到来的时刻......”
鬼鲛口中喃喃自语,面色逐渐震动。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鼬,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鼬只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便再次从实力之外的另一个角度。将鬼鲛折服!在叛离血雾之后,一直伴随他人生路上的迷茫,也随之一扫而空!
“原来...人也可以只为自己而活......”
他豁然站起身,恭恭敬敬对着鼬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我明白了,鼬先生!”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