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二叔这次过来是为了刚刚落胎的岑宣灵过来的,那日从皇家猎场回来之后他们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在见到岑宣灵那样子之后岑二婶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明她的女儿终于能嫁到太子府,将来不管怎样也是个皇妃,甚至还怀了太子的第一个孩子。
可事情怎么就落到这个地步,她日盼夜盼的小外孙就这么没了。
而今日过来就是要请岑父拿个主意,这祸事他们不可能就这么让她过去,但又怕自己冲动行事会给大哥带来麻烦,这才过来商量一番。
“大哥,这口气我们咽不下去,好好的孩子被那蛇蝎心肠的人祸害成这样,那日我去看宣儿,你都不知道她现在有多憔悴。”
这是岑二婶说的,她看到女儿那样子,心里真是揪着的疼。
她本是想让自家夫君去那太傅府要个说法,可他却说不能鲁莽行事。
她就不明白了,自家女儿都让人欺负成这样了,他还能忍着,果然是窝囊废一个。
“我知道宣儿这次是遭了大罪了,但这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陛下自会派人查证。”
“那若是陛下就想将此事揭过呢,宣儿可是您的亲侄女儿啊,她平时跟你们都比跟我们亲近,就算当时她是做错了事,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也该过去了啊。”
岑妙然看着理直气壮的岑二婶就不乐意了。
岑父虽是文官,在官场也算是舌战群儒,可这毕竟是他的弟妹,有些话他是不方便说出来的。
“二叔母,您这可就是强人所难了,先不说皇姐滑胎时基本都是我娘和嫂嫂在照顾,就连父亲都是时时过去问候,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从他们身边派过去,可我们做这些,不管是堂姐还是二叔二婶可有说过一句谢。
再说,您刚刚说的当初的事,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可造成的伤害并没有消散,更何况堂姐在当时那种情况还能嫁进太子府,那也是爹爹在背后周旋才有的结果。
如今倒好,你们一句过去了就轻飘飘的待过,还要让我们违背陛下的意思去找人寻仇,您当真觉得我父亲和二叔都是万能的。”
这话一出岑二叔脸色惨白,其实当初的事不管在怎么样,时间久了也一些细节也就忘了。
在被这侄女一说出来,发现自己真不是人。
而岑二婶脸上的表情也不好看,不知道这岑妙然这几年是怎么回事,以前总是柔柔弱弱的,任人拿捏,现在真是越发不好对付。
“妙妙,你怎么能这么说,在怎么样,咱们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有难该帮的还是要帮的啊。”
“二婶这话说的没问题,可二婶家从前至今又帮过我们这一房什么呢,倒是二婶一家,事情频发,,今儿这点小事,明儿那点小事,可从未间断过。”
“你,你个小辈怎么说话呢,如今你父亲兄长都在,这里哪里轮得到你来说话,在说了你不都已经嫁出去了,你还管家里的事干嘛。”
岑父听这话不乐意了,眉眼冷漠的看着岑青山 “哦,我倒不知道我女儿何时在自己家还不能说话了。”
岑青山:“蠢妇,你还不闭嘴。”
岑青山现在恨不得脱下自己的鞋袜将这蠢妇的嘴给堵上,今儿是过来求人的,她这一说,以他对这大哥的了解,怕是不成了。
岑二婶:“我哪里有说错,大人说话一个小辈在这里胡搅蛮缠,连家里的正主都还没说话呢……。”
啪的一声,岑二婶脸上瞬间落下一道红痕。
岑二叔这力道用的可不小,原本梳的溜光水滑的发髻都歪到了一边。
“你给我闭嘴。”岑青山气炸了,早知道就不该带这个蠢妇过来。
“大哥你别听这蠢妇的话,我们没有这个想法。”
“二弟你好得很啊,我告诉你,我女儿在家就是能做主的,就算她是嫁出去了,她也是这岑家的大小姐。”
“大哥,你消消气,我这便带着这个蠢妇离开。”
岑青山拉着那边被打懵的岑二婶就往大门去,许是岑二婶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被自家夫君打了,一副要找岑二叔拼命的架势冲了上去,不管有没有外人再看,直接揪住岑二叔的头发,厮打了起来。
岑父看了也没有去劝架,因为他们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处理。
几人都齐齐将目光望向一边正在吃瓜的岑妙然。
岑妙然缩了缩脚,难道是在怪自己刚刚说话时候的太直白了。
“那个,娘……”
岑父此刻已经换了一副表情,语气比起刚刚柔和了不少 “妙妙,听你娘说你要跟着王爷去宿州。”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岑妙然小心的放松了一口气这才慢慢说道“爹,是我要带着王爷去宿州的。”
岑然亦:“小妹,你若真是要找那祁大夫,咱们可以派人去找,你又可不亲自去一趟个,你要知道宿州那地方,现在流寇可不少。”
岑妙然:“哥哥,我已经决定了,也跟王爷说好了,这次情况紧急,王爷定会护好我的。”
岑然亦还是不同意,他说流寇一直并非空穴来风,苏州的官员已经上了奏折要请皇帝派兵剿匪。
“王爷自己身子都那样了,如何还能保护得好你,你就别让爹娘担心了,就安心的待在京都,咱们直接把人请来就好了。”
岑妙然原先也是想过的,可听付凌云的描述,那祁老就是在有意的躲着他们当年的这些毒人,又怎会主动来京都 给他们看病。
“爹娘,哥哥我这次是一定要去的,王爷的身子我很清楚,我不想在冒任何风险,我一定会好好保护我自己,而且会经常给你们写信报平安的。”
一家人轮流劝了许久,终于在岑妙然嘴皮子磨破前,岑家人这才答应了。
岑母:“妙妙,你一定要记得经常写信,一定要注意安全。”
“娘你放心,我们本就是去求人救命的,自然会把性命看得极其重。”
岑家人见怎么也说不通个,也只能给她准备些东西,让她在路上能好受点。
他们可知道,这孩子最是不喜坐马车,更何况宿州那么远,这东西一定得带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