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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临登上皇位最开心的莫过于皇后,他想着终于算是得偿所愿,却被告知自己要前往静安寺戴发修行的噩耗。

“你说什么?你个畜生,我是你的母后,我掏心掏肺对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皇后疯了一般的摔着手里的东西,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亲儿子做的事。

“母后,你就安心的去吧,你过于浮躁了。”

“畜生!”

皇后还是被送去了静安寺,从那日开始他就不再见玄临,直到离开皇宫都没见上一面。

而玄澈则是回到了王府,王府里的下人已经被遣散的所剩无几。

他就这样一直在王府里转悠,好像每个地方都有小狐狸的影子。

他发现越是闲下来,越是想念那抹身影。

他走到书房,吃葡萄、画画、打闹、送叶子的画面在。

走到他自己的卧房,小狐狸第一次在他面前脱衣服、抱他、亲他的画面在。

最后走到他们待的最久的那个院子,做秋千、沐浴、送礼物、闹别扭。这里的所有都有小狐狸的影子。

噗……玄澈吐血了,吓的旁边的云晨乱了阵脚。

云晨将玄澈扶了进去,玄澈却一直不肯躺在榻上。

那是小狐狸睡过的,他不想把那上面弄脏。

“王爷,属下求你了,咱们请付大夫过来看看吧。”

“你出去吧。”

“王爷。”

“出去。”

云晨没有办法,只能出来,但他是生平第一次违背王爷的命令,让人去寻了付凌云来。

付凌云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刚毒发不久。

看着没睡在榻上,而是睡在一旁贵妃榻的玄澈,无奈的摇了摇头。

“想她为何不去找她,她现在肯定很想见你。”

“她现在估计都不记得我是谁了吧,何必在去引她伤心。”

“你啊,……若是还想多活几日,你就不要想太多,你如今是忧思过重,对你身体没有半分益处。”

玄澈没管,他只抱着岑妙然的衣服能睡着一会。

这日一早来了个人,让进来禀报的云晨高兴的说话都在颤抖。

“王爷,祁老先生回来了。”

玄澈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如今自己这身子,别说是祁连朝,就是天仙下凡都没有在治愈的可能。

“让他进来吧。”

祁连朝比起当年老了许多,还留了胡须,一副老仙人的做派。

给玄澈把完脉后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毒性怎么会解了这么多。”

“不知。”

“你与女子同房了?”

“你这话是何意?”

得到了玄澈的肯定,祁连朝也没有任何应对的办法。

不过也终于知道了自己这毒是怎么解了的,若是小狐狸知道了,定是要自责的。

祁连朝来了后,玄澈每日都在喝药,而朝中的大臣是一波接一波的来找玄澈,完全不能好好养病。

最后几人都搬到庄子上去。

玄澈到了庄子发现确实悠闲,什么都不用做,可一闲下来他就会想岑妙然。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几天小狐狸的消息怎么还没传过来。

院子里的大树下,玄澈拿着手里的画册,一遍遍的翻着不厌其烦。

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玄澈不耐烦的说了句“出去!”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

而走近自己这脚步声根本就没停下,反而越来越近。

玄澈觉得云晨做事越来越不行了,转身就要呵斥对方。

啪的一声,玄澈无比珍视的画册掉在地上,而他根本没有在意,而是看着对面一身农妇衣裳的岑妙然。

“妙妙,你……”

玄澈突然后悔叫她的名字,她吃了绝情丹, 现在应该不认识自己才对,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

岑妙然看着已经瘦了一大圈的人心疼的不得了,在进门的那刻眼泪就哗哗的淌止都止不住。

“王~爷~骗~人~”

玄澈现在哪还能管其他的,几步走到岑妙然面前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他的妙妙,他的娘子。

岑妙然这下更难受了“王,王爷,你不要,不要我了吗。”

岑妙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玄澈看的心都要碎了。

“没有,本王没有不要你。”

玄澈哭了,他不知道小狐狸怎么找到这的,从那么远的地方来受了多少苦。

“你不是说三五日就来接我的吗,怎么都三月了还不来接我,你骗我~”

“是本王错了,是本王错了。”

岑妙然哭累了在玄澈怀里睡了过去,玄澈就这样一直抱着,连眼神都舍不得离开。

点了岑妙然的睡穴之后,才把同样风尘仆仆的云岚叫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来到这里。”

云岚早就做好被盘问的准备,然后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经过都说了出来。

原来岑妙然在京都的时候就察觉到玄澈的不对,但问了他什么都不说。

她好歹做了几年的心理医生,在岑父岑母那里套了些话来,虽然不知道全部过程,但她知道玄澈那日给她喝的那杯茶一定有问题。

她悄悄的将喝下去的茶硬扣嗓子的吐了一部分出来,但那药还是起了作用。

她开始慢慢淡忘玄澈,可心里总是空空的。

她问小桃、云岚、爹娘,他们都在刻意避开什么,这让她越来越好奇。

而他们的神情告诉她,一定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或者忘了的。

梦里他总是梦到一个男人,她叫他王爷。

她觉得不对,开始慢慢的把梦到的事情写在纸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梦里的记忆越来越清晰,为了能想起这些她整日待在房里,岑父岑母越来越担心。

直到岑妙然偷听到了他们口中玄澈这个名字,她在房中坐了一日,眼泪就没停过。

拼凑的记忆里,她知道那个叫玄澈的人已经命不久矣,想到他现在的状态时她吐血了,把岑家人吓到了。

再次醒来,她什么都想起来了。

她从岑父岑母那里知道了玄澈为她安排的所有,他这个傻子,谁要他安排这些。

那几日她很乖巧,时常还会给家里人做几个拿手菜,一家人都以为她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却在隔日没了岑妙然的踪影,只在房里留下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