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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凤栖梧桐缓缓归 > 第25章 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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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门开了。

钟翰林立马站起来,一眼看见江南的身后正是自己的心上人季念念。

脑袋一声轰隆,在一次瘫倒在沙发上。

门一开,淑娟立刻站了起来,三两步走上前,把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不敢进家的季念念拉进屋。

“终于见到我的孙女了。”

“奶奶,原来你在这啊。”季念念一见到奶奶,眼睛里顿时有了泪水。

“对不起,宝,我一时换了地方,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见念念流泪,淑娟把念念搂在怀里。

“宝贝儿,我很好的。”

淑娟说完就转身对江南说:“把你妈妈和你妹妹叫出来,我有事说。”

又把念念拉到季亦君和钟翰林的面前。

季念念看着钟翰林,竟然是一脸冷漠,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一样。

原来这一路上她已经缓了过来,心里那束温暖的光,在瞬间掉落成过往记忆里的荒凉,拼弃在旷野。

江南在回来的路上和念念说了这件事,季念念才知道,原来钟翰林说的探亲就是在自己家。念念突然觉得自己龌龊到了极点,不想来的,但是奶奶已经发话了。

钟翰林看见念念一脸冷漠,他哪里知道?季念念比他早先知道。

生活中有太多的困难,她早已在五味杂陈的混沌现象里,保持时刻的清醒。

是这个世间太过寒凉,才让悲痛沁入了心脏,还是人心太过缭乱,使得这个世间满是荒唐。

如果你一直不成长,没有人会陪着你原地打转。

淑娟对季亦君钟翰林说:“看见了吗?你们把少我的钱全部给她。”

淑娟说完就把欠条还有自己的存折一同递给季念念,“把这些钱拿着,趁现在还小,赶紧去学个技术,别把自己的大好前程耽误了。”

季念念看见奶奶给她这些东西,连忙摆手说:“我不要,这是留你养老的钱,我拿了,你怎么办?”

淑娟生气的说道:“我给你的,干嘛不要?我的东西本来都是该给你的,听话,拿着它好好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吗?还能工作还能干活,又不是老了爬不动了,你呀别管我。”

说完硬塞在季念念手中。

然后转回头对大家说:“你们都看见了,我的东西是留给我孙女的,你们谁也不许找她的麻烦,也不许再管我要钱,你们愿不愿意高不高兴?这都是我的决定,你们无权反对,只能接受。”

季清培没说话,江开华却火了,你这是玩的哪一出?钱都给这个小丫头。你自己喝西北风呢?以后都赖在我们身上了?我可不想做冤大头。

“妈,你还是要养老的,你别忘了,你没有工作没有退休金的,况且你这么大年纪也不能出去工作,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啊?你把钱都给了她,总不会空着手让我们给你养老吧,我不信在你心里你还指望这个小丫头给你养老送终呢?你别了忘了,她除了姓季,……。”

“闭嘴。”季清培一声打断,他不想再多事了,“你少说两句,他们都是大爷,由他们去吧。”

淑娟笑了笑,“我是你妈,在你面前我成不了大爷,”又对江开华说,“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养老的,凭着良心说,这么多年都是我照顾你们吧?你们什么时候给我做过一顿饭,烧过一口水呀?就是在我生病的时候,你们不管不问不说,我也没给你少干一点活呀。”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在我家吃喝拉撒住,我们在外面上班,你干点活怎么了?我们又不是在家闲着。”

江开华听见婆婆揭了自己的老底,开始为自己辩解。

淑娟一改往日的温柔。

“你们是上班了?你们上班拿钱。我在你家里做这么多年保姆。你给过我多少钱?这么多年,我像奴隶一样,一双筷子一碗饭的伺候你,你的内衣内裤都是我给你洗的,你有正眼看过我吗,我老房子拆迁,钱被你拿去了,你给过我一分吗,这些都无所谓,我为我儿子为这个家,可是你呢,认为理所当然,还到处见人就骂我,认识我的人,哪一个没听到你骂过我,你不光骂我一个人,我的祖宗十八代你都不放过,还到处往我身上泼脏水,朝念念的身上泼脏水,在我儿子面前搬弄是非,无中生有,我没有找你理论,是看在我儿子的面上,我想着家和万事兴,我忍忍就算了。你倒好得寸进尺,在这个家无法无天。你觉得自己很好,不知道你在我心中什么德行吧,呵,让你养老,我都没想过。”

这一刻,淑娟笑了,念念却哭了。

江开华没想到,平时一向老实本分的老婆子,今天竟然一反常态,凶起来不认人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好啊,老太太,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别来找我。”

然后转身摔门而去。

淑娟根本就不理她,对念念说:“哭什么呀,傻孩子,苦日子到头了,事情办完了,你回去吧!趁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赶紧把栗园的工作辞了,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也不管念念愿不愿意?就把念念推出门外。

“以后别回家,也别担心我。”

季念念回头,看一眼奶奶,又看一眼钟翰林,泪水瞬间模糊双眼,本以为我会在你的伞下,得到一生的庇护。

顷刻间风雨飘摇。

钟翰林看着念念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划过脸庞,他心中的痛逐渐加深,他怎么舍得,将他给过她的所有温暖,在刹那间斑驳成回忆里的雨井烟垣。

门被关上,断开了两个人的目光,季念念的一转身,半步之内,已是苍穹。

她终于忍不住,躲在花园的拐弯处小声痛哭。

季亦君懵了,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淑娟。

“怎么回事?这丫头是谁,不是在外面打工吗?怎么又是你孙女了?”

见念念走了,问淑娟,“她喊你奶奶,那也是我孙女喽。”

淑娟瞟了他一眼,“她是我孙女,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把话说清楚?”

淑娟怎么会去理睬他,转身进了卧室,把门关的死死的。

季亦君吃了闭门羹,只好去问季清培,“她到底是谁呀?我孙女,我还有几个孙女?”

季清培小声的回答:“是,你还有一个孙子,在外地上大学了。”

“我到底有几个孙子孙女?她为什么好好的家不住?在外面的餐馆里打工。”

“你不要再问了,好不好,和你有关系吗。”季清培被妈妈说的一番话激怒了,“都是因为你,回来干嘛,我们本来过得好好的,被你弄得鸡飞狗跳。”

季亦君摇摇头,“我真不该回来了,我不过是想在我活的时候,看一眼我心心念念的人,却没想到生出这么多事。”

季清培冷笑,

“你都多大个人了?你一走几十年,就你变化,别人都在原地静止啊!你以为你是什么?”

季亦君懊悔。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因一个缘字,人世间演尽繁华是非。

钟翰林见念念走了,无心待在这里,对父亲说:“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夺门而出。

钟翰林以为季念念坐公交车走了,连忙招手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栗园的餐馆。

其实季念念根本就没有走,躲在楼下花园的一角,伤心的哭泣。

假山旁喷泉的水,一直在流,水花四溅。

季念念还没来得及离开,就从泪水朦胧的视线中看到钟翰林上了出租车。念念不用想,也知道钟翰林去了她所在的餐馆。

钟翰林来到栗园的小餐馆,栗园刚买菜回来,见到钟翰林,对他说:“你今天来的不巧,念念不在,她奶奶有事叫她立马过去。”

“我知道,念念没回来吗?”钟翰林脸色苍白。

在栗园的眼中,钟翰林是神一样的存在,任何时候都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可是此刻,他不仅慌张,还显得六神无主,像一根漂浮的半空中的落叶无力的摇晃。

“她还没有回来,出了什么事吗?”

“姐,等一会儿念念回家了,你一定要看好她,千万别让她出去,我现在有些私事要处理,晚一会过来。”

栗园看见钟翰林脸色不对,“到底怎么了?你说呀?”

“姐,我现在无法和你解释,你一定要帮我看好念念。”

说完又急匆匆的赶回去。

栗园看着钟翰林来去匆匆,不免也一阵心慌。

钟翰林坐在出租车里,心神不宁。

司机师傅第一次见一个男生如此流泪,忍不住的说道。“小伙子,受情伤了吧?嗨,有什么大不了的?天涯何处无芳?就你这么帅,没必要单恋一枝花。”

“那不是花的问题,是土壤有问题。”

“哎呦,那还不好解决吗?土壤有问题,咱就换一块土壤呗。”

钟翰林摇摇头,“不好解决,真的不好解决,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司机安慰道:“别这么说,再大的事也有解决的办法,人这一生,生死之外都是擦伤。”

“是啊,擦伤,可是有些擦伤的痕迹,一生都难以愈合。”

“哎呦,小伙子,”司机是个热心肠的人,或许他整天载客,看惯了多愁善感的人生。总想热心的帮助一下。“人生不过几十年,你现在感觉你过不去这个坎,但是时间不会停,如果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那就在自己的努力之下,顺其自然。你就会发现,再大的往事都不复从前。”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做不到。”

我刚刚给她希望的光,现在却要一手掐灭。虽说后退一步海阔天空,却成了我们彼此之间的海角天涯,如若身在其中,时间消解不了彼此劫难。

钟翰林只要一想到,从此季念念的世界,他若只能旁观,他开始不知所措。

季念念终于摇摇晃晃的回来了,栗园一看,季念念满脸泪痕,忍不住的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翰林害怕你出事儿,特意叫我看好你。”

念念朦朦胧胧的看到栗园,“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也许是憋了很久,也许是太委屈,这一哭就止不住了。

栗园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在我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这么哭过,只好上前抱住她,“哭吧哭吧,哭能解决任何事情,那你就使劲的哭。”

良久,念念终于止住了哭声,“姐,我不走了,又成你累赘了,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唉,你这孩子,你高兴傻了吧?过几天就去学校了,你今天和我唱的哪一出呀?”

这一句话竟然提醒了念念,走到里屋,把钟翰林给她所有的东西加上奶奶今天给她的东西,但是她唯独留下了照相机。放在了手提袋里,对栗园说:“姐,我不想见到钟翰林,你把这些东西交给他,对他说我和他从此不再有任何的交集。”

栗园看见手提袋里的东西,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季念念,有些生气。

“季念念,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回事?平白无故的,怎么又把东西退给人家了?”

季念念哭着说:“你还记得上次来店里羞辱我的老头吗?”

“当然记得,但是印象不好,要不是看在翰林的面子上,我都想抽他一巴掌。”

“是啊!我也感觉到他属于欠抽型的,但是这个巴掌不是为了我,是为我奶奶,为我奶奶这几十年的光阴,这一巴掌太轻了。”

栗园不解的望着念念。

念念继续说道:“那个老头是我爷爷,钟翰林是他儿子。”

“啊!……”这次轮到栗园脸部扭曲了,“这好好的,你和我说书呢?逗我玩呢?”

“要是逗你玩,那就好了,奶奶让我今天回家,我才知道的。麻烦你把这些东西交给翰林,这里面有我奶奶问他们要的钱。奶奶是为了我才要的钱。奶奶可以要,但是我不能要,我也不想见他们。你帮我还给他们好吗?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我头疼的很。”

说完就躺在床上,用洗的发白的床单蒙上了头,又呜呜的哭了。

可是,怎么哭?脑海里都抹不去钟翰林的样子。

若不是过度喜欢,怎么会有现在的极度悲伤。

钟翰林,你虽然出现在我最好的年纪里,也是我黑暗中倾世温暖的一束光,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在你的庇护下青春摇曳,就开始散场。你终成了我心中的一根刺,刻骨铭心。

从此以后,我只发自己的光,即使再多的黑暗,也与你无关。

这突如其来的一刻,倒把栗园也给弄懵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淑娟阿姨等待一生的人,竟然是钟翰林的父亲。

这个该死的老头!还真不是东西,一件又一件不是人干的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栗元沙雕一般的把东西拿到了外面的餐桌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