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潇和周芸娘两人没想到凌三郎会说出这番话出来,不过凌潇潇立时也算从原主的记忆中想到了去年逃荒前的事情,当时家中还在商量着让大郎和二郎去读书,三郎也是想去,可是凌全发和曲氏并不同意,所以三郎没有去成学堂,虽然没过多久时间,就开始了逃荒,学堂自然也是上不成了,但是这件事儿看来还是在三郎的心中犹如扎了根刺。
凌潇潇虽然知道了,但是终归没有认同感,所以她并无过多的情绪波动,倒是周芸娘也被这句话引起了曾经的记忆,心中也是很难过。
凌潇潇心中却是说:你们这辈子都是没有相见的可能了,若是想见,估计也得等你们到老去世了,在地府估计能够见到他们。
当然了这事情凌潇潇是不准备说出来的,不说别的,就是凌二壮估计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吧!毕竟那是他的爹娘,若是有人杀了自己的爹娘,自己肯定也会想办法报仇的,在这里不论那两个老人是好是坏,只是站在个人的立场上说话罢了。
凌潇潇带着娘亲和弟弟妹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凌二壮则是半个时辰之后方才回来,回到家就将地契和房契拿了出来给凌潇潇看。
“二丫啊,你看看,爹认识的字不多,有些字爹也不认识,不过黄管家刚刚看过了,说是没问题。”
凌潇潇接过地契和房契看了看点点头“嗯,爹,都对着的,您将它收好了,以后那个宅子就是咱们的了,以后可是要传给三郎的。”
一旁的凌三郎嘿嘿笑道。
“给姐姐也行,反正都一样。”
凌潇潇笑了笑没说话,谁知道以后的原主会如何想呢,反正自己也只是个任务者,等事情安排完了,自己就离开了,这里的一切就要交给原主来处理了。
一家人吃过饭后,凌潇潇就问道。
“爹,你可有问黄管家,这邕州府城中可有那熟悉的工匠,今日在那宅子中看了看,有些地方还是需要修缮一下,这些江南的宅子,咱们也不懂,还是需要找些本地的工匠来做。”
说起这个,凌二壮就笑道。
“在衙门的时候,黄管家已经和我说了,他们黄府中就有个工队,到时候让他们过来干上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随后的两天时间,凌二壮是忙的脚不沾地,一来是关于新买的宅子修缮问题,二来就是通过康牙人找到了两个庄子,他需要前往庄子上看了看那里的田地如何,再一个他土生土长的北方汉子,实在是对江南之地种植粮食这些事情不是很顺手,还需要请教当地有经验的老农。
凌潇潇看着凌二壮实在忙不过来,就直道。“爹,让三郎跟着你吧,虽然以后他不会在家种田,但是这些事情他还是需要懂得 的,不需要他干活,暂时也能给您跑跑腿什么的 ,也不至于让您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凌二壮听到凌潇潇的话,想了想也是点点头:“嗯,二丫说得对,就这么定了,从明日开始三郎跟着我去,先跑着看看。”
于是第二天开始凌三郎也开始了跟随父亲在外忙碌起来,凌潇潇算是彻底闲了下来,买庄子的事情,她并未插手,完全交给了父亲凌二壮来安排,房子修缮的事情,她也没管,现在天天在别院中跟着娘亲一起做女红,虽然根据原主的记忆,她上一世的女红也是相当不错的,可是现在上手的是自己,还是需要多加练习的。
一转眼就是十来天过去了,房子也在几天前修缮好了,以前主家所留下的家具,凌潇潇他们也都留了下来,又购置了一些物件,这才准备搬新家去。
“二丫她娘啊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咱们到邕州府也半个月了,如今都已经四月中旬了,咱们从廉州府那里出发来到邕州府,在路上都经历了近一个月时间,二月下旬出发,到了邕州府时都已经是三月下旬了,这一转眼又是半个多月。”
周芸娘听到凌二壮如此感慨,就看着他道“可是想念爹娘了?”
凌二壮还确实是想念爹娘了,现在听到周芸娘的话,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想了想,还是道。
“他娘,你也别生气,不管咋说那都是生我养我的爹娘,他们就是再有错,也不能不让我想他们啊!。”
看着凌二壮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周芸娘笑了起来嗔道:“我可是没有生气,那是你的爹娘,也是我的公婆,我为何要生气,虽然那些年他们苛待了咱们,但是我还不至于如此记恨他们,不过现如今老两口到底去了哪里,咱们也不知道,当初我求着他们等着你回来了咱们一起走,可是他们却是狠心扔下了我们娘几个,当家的,你可知道他们为何如此做吗?”
凌二壮的头低了下去,爹娘在这件事儿上实在是做错了,让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孩子娘。
周芸娘看着凌二壮那心虚的表情,最后还是将脸上的表情放了下来,沉声道。
“我最为伤心的是他们没有将你这个儿子放在眼中,若是放在眼中岂能不等你回来就要着急离开,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将你看在眼里,所以他们抛弃了我和孩子们,为何二丫去要户帖,他们如此干脆的就给了,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那是因为家中的粮食马上就要吃完了,他们最先放弃的就是咱们二房,甚至包括你这个儿子。”
周芸娘的这番话不可谓不狠,直接将凌二壮一直逃避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这让凌二壮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家媳妇说得对,其实这些事情,他都有所猜测,可是他每次都下意识的让自己不要多想,替父母找借口,是安慰自己,也是为父母开脱,可是现如今事实被媳妇摆在眼前,他不得不承认,他活的很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