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溪太累了,靠着大白狗的脑袋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洞穴里就只剩他一个人了,大白狗不见了。
洞穴里安静的可怕,程溪的心像是下坠了一截,空落落的。
可下一秒,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头看见哼哧哼哧地向他跑来的大白狗,点漆似的眸子发着光,嘴里叼着一片大叶子,尾巴在身后甩得像拨浪鼓似的,毛呈炸开型,像是一朵盛开的蒲公英。
也不知道这狗是从哪回来的,四只雪白的爪子沾了不少的泥,狗腿往地上一踩,就是一串串梅花。
沈怀砚及时刹住车,不然他这大体格扑老婆身上,老婆就没了。
他将口中的叶子往程溪嘴边送了送,程溪看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一些水,很明显这是让他喝的意思。
程溪张了张口,让凉凉的清水流入口中,缓解了喉咙上的干痛。
等程溪喝完了水,大白狗又哼哧哼哧的跑出去了,程溪有点好奇它又要去干嘛。
只见大白狗再回来时,嘴里叼着根树枝,上面结了几个拳头大红彤彤的果子。
沈怀砚从上面咬下来一个果子,递到程溪嘴边呜呜叫唤了两声,示意他吃。
程溪碧色的眸中闪过丝惊讶,这狗未免也太聪明了,会给他疗伤,知道给他喂水,喂食物。
不过以它刚才替自己的疗伤的事来看,这狗确实不像普通的狗。
这大白狗挺爱干净的,咬着果子喂给程溪的时候,知道不咬破果皮,也不流口水。
不过现在生死攸关,他也没资格嫌东嫌西的,程溪吃了一个半的果子就吃不下了。
沈坏砚也不嫌弃,把剩下半个顺口吃下。
一人一狗吃饱了趴地上休息,沈怀砚无聊得用尾巴扫来扫去玩,蓬松的尾巴像,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程溪看。
程溪也转头看他,大白狗那双点漆似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冲程溪咧开嘴,像是在冲他笑。
程溪鬼使神差道:“给你取个名字吧。”
沈怀砚赞同的舔了下他手心,他现在没法说话,有个名字总是方便点。
程溪的目光从他蓬松的毛茸茸的身体上掠过,和大白狗对视,“叫你胖胖怎么样?”
沈怀砚叫唤的声音降低了些,眼神中隐隐带着幽怨,他只是毛多,并不是胖!
程溪看他那样,皱眉道:“不喜欢吗?可是我觉得很适合你。”
算了,老婆说叫啥就叫啥,不能让老婆不高兴,他咧开嘴歪着脑袋冲程溪笑了一下。又舔了舔他手心,摇着尾巴违心的表示自己喜欢这个名字。
“我就说你会喜欢。”程溪想揉揉他的脑袋,但是手腕还是使不上力,“以后就叫你胖胖了。”
后面几天都是沈怀砚出去打水摘果子回来投食程溪,程溪也慢慢开始能扶着墙起来走几步了。
程溪一个人留在洞里,虽然他们在这里四五天了没有见到其他物种,但沈怀砚每回出来还是都不敢停留太久,找完吃的就立马回去。
这天程溪见沈怀砚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湿的,狗毛都泡得一撮撮的,滚了一身泥,吓了一跳,没有丝毫犹豫的后退了半步,“你这是去做什么回来了?”
沈怀砚把嘴里的鱼扔在地上,伸出爪子指了指鱼,又支着后爪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吹的动作。
程溪看着他的思索了一会,竟然福至心灵的猜到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让我烤鱼?”
天天吃果子吃得沈怀砚狗毛都要发绿了,今天路过河边的时候正好瞧见一尾肥美的胖鱼跃出水面。
那一刻他心动了,胃也动了。
他就想到,他们可以烤鱼吃啊,但他现在是只狗,没办法生火,所有只能求助程溪。
程溪在自己随行军包里找了找,竟然还真找到了一个打火机,他揉了揉沈怀砚毛绒绒的脑袋,唇角轻勾,“正好给胖胖烤鱼吃。”
沈怀砚领着程溪直接去了捕鱼的河边。
程溪就地捡了些木柴支起烤架。
一条鱼不够他和老婆吃,沈怀砚又钻水里捞了三四条鱼上来,身上彻底湿透了,湿漉漉的毛搭在皮肉上,整只狗也没瘦多少下去。
“胖胖真棒!”程溪目光从他身上掠过,眼神复杂。
看来胖胖是真胖,并不是毛的问题。
沈怀砚被夸,得意的坐好,抬头挺胸,眼睛亮亮的看着程溪,尾巴一甩一甩的,被老婆夸了,开心。
006不合时宜的出来放屁:【宿主你瞧你这不是还挺狗模狗样的吗。】
沈怀砚面无表情:“必要的时候你可以选择自杀不必说话。”
这里没有什么佐料可以用,程溪用了点果汁洒在鱼肉上,烤得焦焦的鱼肉,淋上点酸甜汁,但别有一番风味。
填饱了肚子,程溪看着清澈的河水有点蠢蠢欲动。掉进这里七八天了都没洗过澡,军装染了血穿在身上也特别粘腻。
他走向河边,解开军装脱了下来。
沈怀砚鱼啃着啃着,发现媳妇没动静了。
一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挺翘浑圆的弧度,腰背线条好看得如一张绷紧的弓……
程溪目光不经意往河岸一扫,胖胖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河边,乌溜溜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你怎么过来了?”程溪莫名有些不自在。
胖胖呜呜叫了两三声,似是回应 ,但还是没有把目光移开。
算了,胖胖是只狗,又看不懂,心里这样说服自己放松点,但还是不自觉的加快了洗澡的速度。
沈怀砚看着河里一身光洁的媳妇,哈喇子差点流出来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胖乎乎的爪子,真的好忧伤。
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媳妇?
而且媳妇还有个未婚夫,他得找到机会尽快变成人才行,不然老婆就成别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