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渊脸都绿了。
不管他第三箭射出什么样的成绩,他都已经输了,
慕云溪射完三箭下场,场地周围的众大臣纷纷没了继续看比赛的兴趣,不是说太子体弱不善骑射吗?怎今日瞧着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慕云溪解下束腕朝看台走来,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未有丝毫的骄矜得意,眉目疏朗,身姿卓然,仪态万千。
就连御史台的几个老家伙都抚着胡须笑眯眯的点头,身为一国储君就应当如这般沉稳内敛的,遇到万事都能不动声色。
“儿臣叩见父皇!”
慕云溪跪下叩拜行礼,景泰帝眸色沉沉的盯着他看了一会,没说话,也没让他起来。
场上的人不禁替慕云溪捏了把汗,太子有这等箭术,却一直未展现出来,若圣上疑心,想治太子个欺君之罪也是情理之中。
慕临渊一党的人,见皇帝沉着脸,趁机拱火道:“太子殿下箭术如此高超,真是让吾等刮目相看,太子这箭术不知道拜的谁师门下?以前怎的没见太子下场比过?”
护国大将军季青河季老将军看着场上的情况,于是站出来道:“陛下,老臣不敢欺瞒,太子殿下同我家那小子是好友,幼时时常出入将军府游玩,殿下的箭术是臣教的,只不过殿下体弱,臣只是看着教了一些,哪知殿下悟性比较高,竟然将臣教的学了个差不多,还请陛下不要怪罪太子殿下欺瞒,太子爷只是怕自己学而不精,若是冒然拿出来恐污了陛下的眼!”
景泰帝盯着场上的两人,突地缓缓一笑,起身走下台,他亲手扶起季青河,“季老将军不必过谦,太子有这等箭术,必定是有季老将军苦心孤诣的教导,季老将军替朕将太子教的这般好,朕高兴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多谢陛下!”
景泰帝又对身边的人道:“将太祖当年南征的那把赤金铜牛角弓拿来赏给太子,望太子日后能继续勤勉自励,不辜负朕的期望。”
慕云溪跪着依旧腰背挺直,手中坐着做叩拜的手势,他缓慢的行礼,抬眼仰视着皇威,那双云雾沉沉的眸子让人不觉得他像是仰视,反而觉得他在平静的俯视着云云众生,天潢贵胄的贵气扑面而来。
“儿臣叩谢父皇恩典!”
景泰帝落下一声轻笑,笑意不达眼底,手劲一松,赤金铜牛角弓落在慕云溪手上。
沈怀砚在另一边看台上看着,这算是慕云溪与景泰帝第一次交锋吧。
景泰帝回到看台上,慕云溪扶着季青河回到位置上,季老将军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也四处征战护卫边疆,打过的战不下百场,也落下一身病痛,膝盖骨都弯曲不下去。
“师傅不该出来。”
慕云溪弯下身子替他掸掉膝盖上的灰尘,季老将军笑呵呵道:“傻孩子,我是你师傅,我不护着,还有谁护着你啊。”
慕云溪无奈的轻摇了摇头,侍从上前来替季老将军倒酒,慕云溪道:“这酒太烈了,换成果酒来。”
季老将军可不答应了,“嘿,不成,在府中你师娘总是拘着我不让我喝,好不容易在这喝个过瘾,你还要拘着我,这果酒甜酸甜酸的,有什么好喝的。”
慕云溪指了指桌上的那杯酒,漠然道:“只有这一杯了,师傅若是还不知足,我只得让人回将军府知会师娘了。”
季老将军彻底没了话,他最珍重家中的夫人,半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慕云溪一说要去告他夫人,他就怂了。
景泰帝在看台上看着二人的互动,举止亲和,珍重关心,没有血缘更肖父子,他浑浊的眼珠里透着冷意。
一旁伺候的人战战兢兢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晚膳时喝了些酒,慕云溪脖颈泛红,眼尾红红的,颇有些醉玉颓山之态。
那点酒虽不至于醉,但脑子还是晕蒙蒙的,他踉跄了一下,容公公提着灯笼,又年纪大了,没什么力气,差点让人摔。
这时沈怀砚及时出现,一手揽着慕云溪的肩,一手穿过他的膝弯,将人打横抱起来。
容公公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沈少主您呀,殿下醉了便不喜他人跟着,所以就剩下老奴一人跟着了,还要多谢沈少主出手相助。”
沈怀砚将人抱进营帐内,慕云溪眼底含着潋滟的水光,醉醺醺的望着他俊美的侧脸,突地他凑上前,柔软的唇瓣半合不合的轻含住他的耳垂。
容公公正好转身放灯笼,没有瞧见两人的动静,慕云溪不知是有意无意,整个人在沈怀砚怀里往下滑,唇也似碰未碰的擦过他颈间的青筋,呼出裹着酒香的热气令小砚同学蠢蠢欲动。
“容公公,您先出去吧,我与殿下有要事相商。”沈怀砚快忍不住了。
容公公站在屏风后犹豫了一下,殿下醉成那样如何谈事?
沈怀砚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抚摸过他的后背。
慕云溪肆无忌惮的从他怀中撩开眼看他,白皙柔嫩的颈间泛着红,喉结滑动一下,像是一只撩人不偿命的醉狐狸。
沈怀砚忍无可忍,揽着他的腰撞上自己坚硬的腰腹,慕云溪低吟一声。
用眼神勾着他,不动声色的对容公公道:“容公公,先退下。”
慕云溪发话了,容公公只得退了出去。
蜡芯发出滋啦一声,榻上如连体婴般的两人也发出不小的动静,沈怀砚含着他的喉结,不容抗拒的摁住他的手,粗喘着气道:“不是喜欢摸吗?摸吧,今个儿让你摸到不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