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方老板没有订下下一季度的水果,接下来接连有四五家合作商找过来取消订单。
沈大炮也不觉灰心,做生意偶尔会受到舆情影响很正常,就是有点对不起葛山,人投了钱的,现在因着他的事亏了本,本来想给葛山把钱给补上,葛山拒绝了:“少来啊,咱俩什么关系,说这种话,再说了要不是你我也搞不来这水果市场,我也挣了不少了,知足了。”
沈大炮劝不动,只能随他了。仓库里出货少了,工人们也闲着,沈大炮就让他们带点货去散卖,这样虽然卖的慢了些,但好歹不会烂手里。
林溪知整天待在仓库里,自然会察觉到仓库最近不怎么出货,他问沈大炮说临近春节,北城南来北往的商人多了,竞争就大了正常。
林溪知不是很相信,但也没有拆穿对方。
另外他还发现沈大炮最近总是白天总是犯困,没到中午就开始哈欠连天的,跟晚上出门做贼去了似的。
他留了个心眼,晚上故意装睡得很沉,果然到了凌晨四点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身边空了,被窝里还带着些余温。
这个点他是去做什么啊?
总不能是去会情人吧?
林溪知一脸茫然,谁家好人这个点出门会偷腥,这个点那玩意真的不困吗?
他起床穿上大衣围上围巾出门找人,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能盖过耳朵的针织帽,这是沈大炮看隔壁阿婆孙子戴着好看,还能遮住耳朵有保暖效果,于是花了钱请阿婆帮忙织了两顶,他是白色的,沈大炮那顶是黑色的。
他寻摸着出了小屋,就听到仓库有声响,定睛一看是沈大炮拉着拖车在卸货,他心中疑惑,这大半夜不睡起来卸什么货?
仓库咔哒一响,有人从外头开门进来,葛山包裹得严严实实,全身上下只露出双眼睛,“今天提几箱走?”
沈大炮朝拖车上的货扬了扬下巴,“就这了,指望着这几天能都出了吧。”
“走吧。”
两人鬼鬼祟祟的拖着货离开了,没有注意到躲在暗处的人。
联想到最近仓库的情况,林溪知猜到肯定是沈大炮生意出现什么问题。
沈大炮和葛山拖着货到了早市,昨天用一包烟托隔壁卖雪糕的大哥帮他们占了位,沈大炮大方的捡了半袋冻水果过去,“谢了哥,这点水果带回家给家里孩子尝尝。”
“哎呀,谢谢了老弟,要吃雪糕来哥这里拿啊。”老大哥也没客气,接过水果招呼他们自己拿雪糕吃。
北城冬天的室外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雪糕放在外面就冻上了。
两人都没来得及买点早饭填填肚子,就陆陆续续有人上来看水果,北城人买东西豪爽,买东西都是一筐一袋的买。
还要跟着砍价,换作是以前,沈大炮懒得去砍这几毛几分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生意不景气,明年不知道咋样,他还得攒钱给溪溪高考呢,溪溪高考完他还得跟着去,路费住宿费吃喝拉撒都要钱。
狗子这个活跟屎一样烂糊的系统,又不能凭空给他变出钱来。
也不是不能变,给沈大炮演示过一次,差点连夜给沈大炮送橘子里过大年。
狗子的变钱术有bug,不能凭空变出钱来,但能把其他地方的钱挪到沈大炮手里,所以它盯上了国库的钱
沈大炮心说,你有胆子变出来,我都没胆子花。
沈大炮跟人讲价讲的口干舌燥,刚送走一个大妈,又来一个战斗力超强的太奶,太奶嘴里还镶着金牙,简直是交易生死局。
林溪知在原地看地心口发涩,被人不小心撞了一下才回过神,他抹了一下眼睛,转身去买了两碗热汤,又买了好几个饼子回来,饼子快比他脸大了。
沈大炮刚送走一波人,好不容易时间喘口气,想先去买点吃的,手心突然一烫,他转头看去,林溪知双手揣着吃食,虽然尽力想掩饰,但红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
他故作轻松道:“我睡不着了,你们先吃早餐,我帮…帮你们卖……”
沈大炮心口发酸,重重呼出一口气,将人脑袋摁在自己肩上,借着死角在人耳朵上吻了一下,哑声承诺:“我以后一定会给你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