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筋不是连着血肉的!这跟是不是亲生的有什么关系!”
谢母深深地看了眼说话没分寸的两人,沉声道:“生养生养,养比生重要。大人教不好,赖什么血缘!”
白发老人闻言,脸色突变。
其他人也纷纷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大家都知道白发老太的儿子不孝顺出了名,常年在外面花天酒地,连孩子都不管。
白发老人明显不服气,看架势还要反驳,但被另外一位烫着羊毛卷的老太太拦了下来。
“诶,算了算了,咱们都这把年纪了,还管年轻人那么多干嘛。”
羊毛卷老太太站出来,笑道:“我孙女上个月拿了小提琴省比赛一等奖。正巧今天她带了琴过来,我让他来给各位露一手啊!”
有人出来打圆场,身为东道主的谢母也就不继续计较了。
只是听到对方又开始要秀才艺,脸色并没有好多少。
羊毛卷老太可不管那么多,当即出去将她上三年级的孙女喊了进来。
文文静静的小姑娘,估计早就习惯了自己被长辈当成炫耀的工具,麻木地举了个躬,然后就低头演奏起来。
邹星辰看完了大鱼,心满意足地跑回来。
大厅里那么多人,邹星辰就认识谢母,自然而然地跑到谢母身边。
谢母笑眯眯地将小家伙抱上沙发,让其挨着自己坐。
谢佑铭不想让黄桃桃再度被老太太们围攻,悄悄带着黄桃桃到后院的烧烤去了。
羊毛卷的孙女在众人的注视下,演奏完了一曲《梁祝》。
大厅里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
站在一旁的羊毛卷老太脸上满是骄傲,笑容满面地拉过小孙女。
就在羊毛卷老太开口要发表讲话的时候,邹星辰突然从沙发上滑下来,冲在场的人奶声奶气地道:
“谢谢小姐姐为我们演奏好听的《梁祝》!”
“奶奶们,我们再给小姐姐鼓鼓掌,感谢她的精彩演出好不好呀?”
众人错愕地盯着突然上去的邹星辰,相互交换了个不解及吃惊的眼神。
因为邹星辰的言行令在场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
小家伙超越年龄的用词,毫不怯场的勇气,简直令人刮目相看!
最重要的是,小家伙竟然还知道曲子的名字!
那么丁点的孩子,太不可思议了!
谢母惊喜万分地盯着蹭蹭跑上去的邹星辰,愣了半晌后,激动地带头鼓起掌来。
“真棒!宝贝们你们真棒”
谢母冲大厅中央的两个孩子竖起两个大拇指!
但在场的人都看得明白。
谢母这表扬与其说是给两个孩子的,倒不如说是完全给邹星辰一个人的。
因为小家伙的风采,完全将没什么生气的小姑娘压了下去!
羊毛卷老太太低头看着比自己孙女还矮一个头的小家伙,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小家伙主持完,对着小姐姐以及观众们绅士地各鞠了个躬,然后笑嘻嘻地跑回谢母身边。
“宝贝,你真是太棒了!”谢母捧着邹星辰的小脸惊喜万分,得意地瞥了眼周围的老太太们!
小家伙给她赚足了脸面!
邹星辰被表扬了,臭屁地道:“奶奶,我是幼儿园的小主持人呢!”
“是吗,宝贝还是小主持人呢?真的太太太厉害了!怪不得刚才主持得这么好!”谢母喜笑颜开!
邹星辰又得意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两声。
“宝贝,你在家是不是也学琴呀?”谢母将小家伙抱到腿上,柔声问道。
小家伙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弹琴。我爸爸说等我上小学了,给我学架子鼓。”
谢母惊讶道:“你没学过?那你怎么知道小姐姐拉的是《梁祝》?”
邹星辰认真地回答道:“因为我听过呀!是我爹地告诉我的,我还看过梁祝的越剧表演呢!”
“乖乖,你还知道越剧呢!”谢母惊叹不已。
“嗯,也是爹地告诉我的!”小家伙盯着茶几上的小蛋糕,漫不经心地回答。
毕竟那场表演可是他爹地策划,轰动了好几个村子的表演。
小家伙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谢母捧着小家伙的脸,亲了一口额头,感叹道:“等你爸爸爹地过来,奶奶一定要问问他们是怎么教育你的。你太棒了!”
邹星辰的心思已经不在夸夸上了,指着茶几上的小蛋糕问道:“奶奶,我买给你的蛋糕,你怎么不吃呀!”
谢母了然地笑笑,“现在吃。”
谢母拿过小蛋糕,招呼大厅里的几个小孩子过来。
今天来了七八个孩子,大部分比邹星辰大,还有两三个跟邹星辰同龄。
大孩子们在外面吃烧烤,三个小娃娃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玩儿。
谢母打开小蛋糕,每人发了个小叉子。
这个蛋糕是邹星辰特意给谢母买的。
看到别的小朋友也要吃,小家伙没有不高兴,只是快速地挖了第一口,举着勺子踮着脚喂到谢母嘴边。
谢母受宠若惊,冲四周的姐妹们夸张地道:“诶哟,你们看我这大孙子,可真孝顺啊!”
看到白发老太脸色不屑,谢母又故意道:“什么都惦记着我这个奶奶!比亲的还亲!”
谢母当着众人的面,笑眯眯地吃了邹星辰喂的蛋糕,还细心地帮小家伙重新换了个叉子。
其他老太太的脸色都不同程度地变了变。
因为来了这么久了,他们的孙子孙女,都没有主动给他们拿过任何食物。
在客厅里吃蛋糕的这一批孩子还小,没有分享的意识情有可原。
但问题是都是同龄人,却偏偏出邹星辰这么个显眼包!
不仅会主持,有艺术修养,还懂事孝顺!
如此一来,其他的孩子就显得太一般了!
这场聚会,谢母赚足了脸面,一下午牵着邹星辰的手就没放开过,脸上的笑也没停下来过。
邹星辰也特别乖巧,没有到处乱跑,而是安静地待在谢母身边,等秦琅和邹陆言过来接他。
黄桃桃和谢佑铭在外场给孩子们玩游戏,画速写画,也赚足了孩子缘。
可以说,这一场聚会,除了几位老太太,所有人都开心得很。
聚会散后,谢母无论如何都要留邹陆言一家下来住。
邹陆言笑着没表态,只是轻飘飘地看了黄桃桃。
谢母目光半敛,淡声道:“我让人准备了两间房,你们全家一间。”
谢母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谢佑铭惊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