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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大难来时

所有的巫师,都是专业的舞者,真的很能跳,这个巫师也一样,张五金估计他的年龄,不会少于五十岁,可从那些武士进峡谷搜索开始,到回来汇报,将近一个小时,这个巫师一直在不停的舞蹈,让张五金不得不佩服。

那些武士搜索回来后,巫师停了舞蹈,然后又乱七八糟的搞了一通,总之是又拜又叫的,也不知祭的什么神,张五金估计,李玉娥都听不太明白,因为中间她明显皱了几次眉头,很迷惑的样子。

至于张五金自己,那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最后那巫师一挥手,武士便推了张五金两个走,张五金不明白,先不吱声,果然李玉娥提出了抗议,她用的也是菲律宾语,虽然声音很清脆,张五金还是一个字没听懂,只大致猜出了一个名字,因为李玉娥用的音译:李玉龙。

“她估计是报出了李玉龙的名号,这次斗法后,大光明王声名赫赫,或许能跟这巫师攀点儿交情。”张五金这么猜测。

但那巫师不知道是窝在山里,没听说过李玉龙呢,还是不给大光明王面子,李玉娥说了一长串,他最终的回复还是一挥手。

“哈,浪费表情。”张五金兴灾乐祸。

他的心情其实很矛盾,即希望李玉娥能跟那巫师拉得上话,又不希望他们真正拉上交情。

很简单,要是那巫师一听李玉龙的名号,对李玉娥格外亲热,那就是张五金的悲剧,李玉娥只要枪到了手,肯定先给他一枪,而且说不定第一枪打的还是他的小弟弟——六金小兄弟,那是作恶的祸根啊。

所以巫师不卖李玉龙的面子,张五金微小的失望之后,反而有些开心。

“哼。”李玉娥对他的兴灾乐祸,自然是不高兴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张五金嘻嘻笑。

武士押着张五金两个往平原深处走,走了几里路,就开始出现屋子村落,这时张五金也看了个大概,这个部落,估计有十万人左右,大部份穿得很原始,但也有一些穿外面衣服的,甚至有人戴着墨镜,还有人衣服上别着圆珠笔。

原始与现代共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如果说服饰有现代的一点点影子的话,居住的房屋就完全是原始的风格了,木屋子,茅草顶,水泥,钢筋,玻璃,现代建筑最基础的三大部份,在这里是完全看不到的,当然也没有什么电灯之类,至于电话,更是天方夜谭了。

这么大一个部族,居然不通电,张五金只有摇头了,要是在中国,天涯上骂不烂你。

不过这些事不归他操心,他自己还是俘虏呢,那些武士把他押进一个泥巴屋子里,关了起来,李玉娥没有跟他关在一起,不过好象也关得不远,因为张五金听着脚步声,还有关门落锁的声音,就在附近,最多隔着二三十米。

一关进屋子,张五金就长出了一口气。

他先前虽然笑嘻嘻的跟李玉娥调笑,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不能确定的知道,那巫师到底要怎么处理他们。

虽然他猜测,这边不是吃人部落,应该不会动不动就要的人命,但万一呢,所以他先前甚至做好了准备,如果情况实在不对,那就要暴起突袭,抓住那个巫师做人质。

还好,他的猜测是对的,那巫师虽然不友善,但也没有当场下令要他们的脑袋,而只要不是先前那种狭路相逢的境况,张五金就有脱身的把握。

关张五金的泥巴屋不大,不过也不小,跟张五金家里的牛栏差不多,长方形,估计有十七八个平方,门是栅栏的,一根根栅条粗如儿臂,后面有窗子,不大,钻一个人出去不成问题,不过也装着两根木条,同样是儿臂大小。

看上去很坚固,很结实,可这样的木栅拦,是困不住张五金的,以他今天的力量,哪怕木栅栏再粗一倍,他也能弄断,即便木栅栏弄不断,他也可以扒开边上的泥巴,把木栅栏连根拨出来。

除了他变态的力量,他腰带中还有钨钢的小钢丝锯和刀片,锯断或者削断木栅栏,也不过几分钟的事情。

反到是那把锁他开不了,张五金配备的钢丝,可以开大部份的现代门锁,可木栅栏上的不是现代的弹子锁,而是那种老式的大铜锁,里面是弹簧片的,结构极为简单,开锁的钥匙是一根铁条,却还只有这根铁条能开,张五金的细钢丝是无论如何打不开的。

所以说,有些简单的东西,反而更不好对付。

当然,用钨钢锯,要锯断锁条,也不过几分钟的事。

总之一句话,张五金至少有十几种办法,可以轻易脱身,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不着急,李玉娥却急得要死。

李玉娥关的地方,确实离着张五金不远,是另外的一幢小泥屋,形制是一样的,但李玉娥即没有扳断木栅栏的变态力量,也没有钨钢锯这样的特种装备,这样的小泥屋,对李玉娥来说,还真就是一个无法脱身的坚固牢笼。

但真正叫李玉娥心急上火的,不是因为给关起来出不去,而是因为她听得懂这些山里人的对话,从先前巫师的祭词中,还有给关起来后,外面一些人的议论,她知道了,她跟张五金的闯入,玷污了神圣的祭神大典,雷神很愤怒,所以巫师要用血祭,来平息雷神的怒火。

所谓的血祭,其实就是活人祭,而最让李玉娥恐惧的是,她从外面几个人的议论中,知道巫师会对他们进行剥皮祭,就是生剥活人,用最血腥的祭典,来告慰雷神。

知道自己几天后,巫师选出吉日,就要给推出去活活剥皮祭天,李玉娥的灵魂深处都在发抖。

她心机深沉,手段狠辣,但是,她并不坚强,因为她一生顺风顺水,并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更没有受过什么苦,折磨别人时,她或许有着最残忍的心,可这种残忍一旦降临到自己头上,她就成了最害怕的一个。

天渐渐黑下去,远远近近的一阵喧嚣之后,村落渐渐的安静下来,然后蚊子就开始出动了。

这是李玉娥无法忍受的,张五金到是习以为常,他本是农民,而遥远的菲律宾的山地村落,跟他小时候的青山冲,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青山村有点儿水电,这边,却只能点一盏煤油灯。

至于蚊子,那也算个事?张五金还赶一赶,若是他细舅舅,下象棋了,赶都懒得赶,他的常话就是:“那么小小的一点蚊子,撑死他吃,也不过半滴血吧。”

天快全黑的时候,有武士开门,给张五金拿了一罐水进来,还有一个生红薯,红薯好啊,尤其生吃,甜嫩多汁,算是张五金小时候的最爱,放了学,别的没有,削个生红薯啃一啃,便算是打了腰餐。

“这边的红薯,没有我们青山冲的好吃。”吃完了,张五金给出评价,却想:“李玉娥不知吃得惯不。”

想着李玉娥啃生红薯的样子,他忍不住嘎嘎怪笑。

山中,没有电的村落,真正的天黑如罩,不过到七八点钟的时候,一抹月弯儿也升了起来,天地间多了一点清光。

张五金其实喜欢黑夜,他气足,眼力远逾常人,特训的时候,在差不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丛林里,他也能活动自如,就如午夜的一只豹子,那些带夜视器材的教练还赶不上他,所以对月亮,他没有太大的好感,尤其是今夜。

不过也无所谓吧,迟一点行动就行了。

因为有锁,也因为是在村落中,或者说,这些村落的看守,根本就不专业,所以牢房外面,并没有人看守,张五金很悠闲的呆到大约十二点钟左右,取了钢丝锯,锯断了两根木栅拦。

其实这样的木栅栏,没有锯子他也能弄断,不过那样会有响声,锯子拉动同样有响声,但这个有办法,那一罐子水,他只喝了几口,生红薯本身有水分,不太要喝水的,就省了下来。

锯的时候,他先喷水打湿了,然后含一口水,锯几下,喷一口,木材湿了,就没有响声。

这种特制的钢丝锯,极为锋利,两根儿臂粗的木栅栏,没用两分钟,就给他锯断了,随后钻出来。

贴着墙,四面看了看,村子已经完全安静了下去,偶尔有一两声的狗叫,却更衬出那种午夜的静谧。

相邻着张五金的这间牢房,二十米开外,还有一幢这样的泥巴屋子,从先前的脚步响,张五金估计,李玉娥应该就关在那里面。

张五金稍稍犹豫了一下,扭头走另一个方向出村,他知道李玉娥有一定的内力,耳力眼力也比一般人强,他怕走过去,给李玉娥听到。

他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起过救李玉娥一起走的心,不过最终是放弃了,李玉娥恨得要吃他的肉呢,他到是救她了,万一到中途,她又给他一下呢?或者干脆叫起来,让他也走不脱?

当然,张五金走不脱,李玉娥自己也走不脱,可女人疯起来,没有什么理性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必须承认,张五金贪恋李玉娥的**,但要他为她冒险,他却是不愿意的。

如果换了是秋雨,谢红萤,秦梦寒中的任何一个,哪怕是五仙姑甚至是李二仙阮袖儿,张五金都会去救她们,因为她们是他的女人,他只是个小市民而已,有着典型的小市民性子,对自己的东西看得很重,尤其是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