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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踞掉都不行

这种惩罚,诡异而残忍,一般没几个人受得了,痛得十天八天,最多一月两月,受着惨痛的煎熬,再看着日渐莠缩的脚,基本上都会屈服。

不过江湖奇门,都有讲究,鬼吹灯也好,月老红线也好,不会随便对人下手,这个人招致惩罚,一般来说,就有他该罚之处,例如鬼吹灯对付吕贯西。

但吕贯西是个纨绔,林妙儿却是个妙龄少女,而且心思单纯,就如一张白纸,相处半天来,张五金几乎把林妙儿的心性看得清清楚楚了,这是一个很单纯很可爱的女孩子,或许也有点儿女孩儿的娇嗲,可这太正常了,不会撒娇不会放嗲的,那还是女孩子吗?那是土地娘娘。

这样的女孩子,张五金无法想象,她会做出什么事来,让月下老人放红线惩罚她。

“别哭了,跟我说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给月下老人下了红线的。”

对付这种娇娇软软哭哭嘀嘀的女孩子,张五金一直都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把语气放软,不过突然想到一点:“你爸爸也是中了月老红线?”

“你怎么知道?”林妙儿一下坐了起来,大眼晴瞪圆了看着他,一脸急切:“你能救我爸爸吗?”

她的眼晴真的很大,尤其这么含着泪的时候,真就跟卡通片里的萌少女一模一样,任何人看到这样一对眼晴,若还能硬起心肠,只除非真是泥巴捏的。

张五金忍不住就要点头,想想却不对:“不对,月老红线不会轻易致死,先是痛,后是残,然后是瘫,最后才是死,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你爸爸他?”

“我爸爸是中了月老红线。”林妙儿用力点头:“但他性子刚强,不愿屈服,找了很多人治不好,他火了,索性就到医院里把腿踞了。”

“不能踞。”

张五金冲口而出。

月老红线最歹毒也是最可怕的一个地方就是,中了红线的腿,除了乖乖听月下老人的话,然后月下老人给药慢慢的解,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去除红线。

有些刚强的人,实在治不好了,又痛得厉害,就选择壮士断腕的方法,索性就把中了红线的腿给砍了,他以为砍了就没事了,不可能再痛了,却不知道月老红线极为歹毒,腿一砍,红线就会顺着断腿钻入心脉,很快就能要了人的命。

而且不仅仅只是要命这么简单,月老红线会延续下去,延续到这个人的子孙腿上,不照月下老人的话做,自己断腿身死还不行,子孙还要继续受折磨,除非你一家死绝了,才会罢手。

叫张五金想不到的是,林宝山这个大富豪,居然也有这种壮士断腕的刚烈,而照月下老人父债子还的规矩,林妙儿脚上出现红线,也就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不能踞?”林妙儿还没明白。

“月老红线不能踞,不踞只会痛,踞了却会死。”张五金苦笑。

“啊。”林妙儿惊呼起来:“难怪爸爸他踞了腿,病情急剧恶化,请了无数的专家用了无数的药也治不好。”

就在这时,敲门声急促的响起,同时传来鲁香珠的叫声:“妙儿,快开门。”

“四娘。”

林妙儿急跳下床,跳得太急,喜裙又长,脚下一绊,一下就栽进了张五金怀里。

张五金反应快,伸手一抱,到是没摔着,不过扶的位置不太好,林妙儿一张脸胀得通红,张五金忙把手移开,道:“我去开门。”

张五金打开门,鲁香珠看他一眼,道:“妙儿呢。”

林妙儿也跟出来了,道:“怎么了四娘?”

鲁香珠在她身上看了一眼,见衣服完整,暗吁了口气,道:“快去医院。”

“爸爸怎么了?”林妙儿本来还有些羞,顿时就变了脸色。

林宝山死了,张五金在医院里,见了一面他的遗容,五十来岁年纪,方脸,两鬓发白,可能是因为病痛的原因,脸颊有些瘦,却更衬出峥嵘的棱角。

宁愿断腿也不愿屈服,不管他做了什么,终究是一条汉子。

只不过林妙儿抛绣球选婚,十有**,也是月下老人的条件,是林宝山屈服了呢,还是鲁香珠林妙儿两个的意见,张五金就不知道了。

“不过我即然来了,这事我就要管,更何况,妙儿还跟我拜过堂呢,敢让妙儿选我,那就要做好我反扑的准备。”

张五金心中冷哼。

他决心管这件事,一是林宝山的刚强,二是林妙儿的美丽怯弱单纯,三是天意,居然给他撞上了,那就合该他管。

四是张虎眼的意见,月下老人别的都好说,祸及子女这一条,张虎眼也看不得,即然张虎眼都是反对的,那有什么说的,张五金坚决不会袖手旁观。

至于国安给他的任务,碰上神秘事情就请他出手调查,他到是没去想。

林妙儿哭晕了过去,鲁香珠同样泪如雨下,哭的人不少,林宝山还是得人心的,张五金注意到了两个女子,都是三十来岁年纪,长得都很漂亮,打扮也贵气,先前下午也在,他找个机会问了一下林书大,果然是林宝山的三夫人和五夫人。

时机不对,张五金也没有细问,只是大致留了个印象,同时看到了两个小男孩,一个七八岁,一个五六岁。

林宝山四子,长子林经天,跟林妙儿一个娘生的,今年已经二十多了,花花大少,极不讨林宝山喜欢,也一直没在林宝山病床前出现。

二儿子林纬地是二夫人所生,也有二十多了,到是不错,在海外留学,因为母亲的事,不愿认林宝山做父亲,据说寄去的学费都退了回来,很犟倔的一个年轻人。

三儿子四儿子,安邦定国,分别是三夫人五夫人所生,一个读小学,一个正准备读小学,四夫人则一直没有生养。

林宝山对儿子的期望极大,看名字就知道,经天纬地安邦定国,好象只有将介石当年给儿子们是这么起的,可得到的结果却好象不太妙,长子是个废物,次子根本不认父,三子四子,还是小孩子,林宝山真正能寄予期望的,居然是林妙儿这个女儿,而林妙儿也不到十八岁,且性子同样单纯如水。

大致了解了情况,张五金暗暗摇头:“镇山的虎死了,幼虎没有长大,宝山集团这块超大号的肥肉,该得有多少狼盯着啊。”

他的猜测没有错,第二天,狼就来了。

林宝山生前有遗言,只停一天,第二天太阳落山就要火化,所以当夜林宝山的遗体就转去了殡仪馆,第二天正式接受宾客的吊唁。

林妙儿哭得发昏,但做为能济一点事的长女,她还得守在灵前答礼,林家主事的,主要是四夫人鲁香珠,她忙里忙外,只把林妙儿拜托给了张五金照顾,张五金当然也义不容辞。

下午的时候,一群人走了进来,最前面是一个梳大背头的中年人,个子高大,头也大,还有一对大眼珠子,看人的眼光很凶。

他走到林宝山灵前,没有上香行礼,却盯着林宝山仪容看了半天,忽地里大哭三声,再大笑三声。

“这家伙唱戏呢?”张五金暗暗觉出不对,不过他实在不认识这些宾客,而林妙儿昏昏沉沉的,听到大背头哭不哭笑不笑的,她就木讷的行下礼去。

“林三儿,我哭三声,不为你,为我自己,一世的对手,你去得这么早,以后我的日子该是多么寂寞啊。”

大背头头大眼大,嗓门也大,而听到什么一世的对手,张五金更确定了,这家伙是敌非友,不是来吊唁,纯粹是来示威的。

“我笑三声,则是笑你奋斗一世,最终什么都没带走。”

大背头说着,看着跪在一侧的林妙儿三夫人五夫人几个,嘿嘿冷笑:“还都是如花的美人啊,再也骑不到了,不过你放心,你的女人,我替你骑了,哈哈哈。”

他张狂的笑声,在殡仪馆里回荡,边上林家的下人,也有怒目而视的,大部份却都慌张无措,三夫人五夫人跪伏着不抬头,四夫人鲁香珠另外安排事情去了,不在,竟是无人回应。

惟有林妙儿昏昏沉沉的,也不知她听清了还是没听清,只是听到大背头狂笑,她抬起头来,看一眼大背头,道:“孙叔叔,爸爸睡了,你别这么大声,吵着了他。”

她哭久了,声音有些沙哑,昏昏沉沉的,又似乎有些恍惚,张五金心中怜惜,失去父亲,对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林妙儿的话,也让大背头愣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林妙儿,脸上慢慢漾起邪笑:“妙儿啊,几年不见,长成大姑娘了呢,你爸爸死了,让叔叔疼你吧。”

说着,他蹲下来,伸手来托林妙儿的下巴。

张五金因为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道这大背头是只什么鸟,所以一直没吱声,但大背头如此狂妄,当着林宝山遗体,不但说要骑他的女人,居然还来调戏林妙儿。

婶可忍,叔不可忍,张五金本来站在侧后不远处,这时往前一跨,一脚就踹在大背头肩上,把大背头一个横大的身子踹得直飞出去,跌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