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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为挑拨离间做的不动声色。

三个男同志心粗,加上何思为娇弱的外表,没往深想。

孙向红就跟在众人身旁,将何思为的反击一下不落的收入眼底。

路上她没反驳,何思为估摸着她憋着大劲呢,果然一回到营地,孙向红放下水桶后就去找李学工了。

孙向红说了什么,何思为不知道,但是李学工喊大家去伐木场时脸色并不太好看,影响他心情的人,何思为觉得应该是她。

因为李学工目光看职工时,每到她的位置时,立马跳到下一个人身上去。

白天继续伐木,何思为这里并没有因为熟练了操作量上去,反而因为昨天干活,今天一动,浑身酸痛的动作反而慢了。

等去树桠枝时,王桂珍就让她休息,“思为,你先休息,这些我来弄。”

又说她平时在家里干农活,习惯了。

何思为没同意,虽然干的慢,却也拿着斧头一起去树干上的桠枝。

上午肖寿根过来看过一次,见两人还在拉树,他催促一句,却也不忘记叮嘱她们注意安全。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何思为直接就在树旁的空地上躺下来。

王桂珍被她逗笑了,“过些日子习惯就好了。”

何思为今天仍旧带的油茶面,她躺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冲,今天谭山过来的早,她过来要热水时,何思为刚把油茶面冲上。

香气飘散在四周,谭山看清是油茶面,咽了口唾沫。

她今天的态度客气了很多,“我过来借点热水。”

何思为并不是小气的人,暖水瓶也是个金贵的东西,一般人都不放心借出去,破碎了让对方赔不好,可是不赔又这么贵。

但是从第一天起,谭山过来借,何思为就借,没多说一句。

谭山带着暖水瓶走了,王桂珍喝着油茶面,“思为,一会儿你要找草药吗?”

“嗯,在附近看看。”

现在天气好,何思为望着山,心情也好,油茶面在嘴里散开,淡淡的油香面香,充斥在口中,这么艰苦的岁月,能喝上一口油茶面,太幸福了。

她不禁畅想起来,“等冬天发口粮,再换些白面,还做些油茶面,躲在被窝里喝油茶面,太幸福了。”

“嗯,我也做一些。”王桂珍都想好了,多做一些,像现在这样分给思为吃。

两人吃完了,习惯再倒热水把杯子冲一下,这样不浪费也当洗杯子了,可是今天谭山迟迟没把暖水瓶送回来。

王桂珍起身,“思为,你歇着,我去看看。”

“之前在那边看到几株草药,我正好采回来。”何思为也想歇啊,可是在这种地方,哪有她歇着的道理。

两人分头行动。

何思为发现的是几株莪术,有破血去瘀,行气消积止痛的作用,将根挖出来去掉上面的泥土,放到随身带的斜挎包里,转身又看到一棵半夏,拨开杂草发现后面还有一大片的半夏。

何思为大喜,这东西治燥湿化痰,对咳嗽也有镇定作用。

冬天感染风寒,这个用的也最多。

何思为没急着挖,想着明天带着铁锹过来再挖,处理也需要时间,可以叫上王桂珍一起。

山里的草药多,处理好可以私下里留着换东西或者换钱,将来回城里还要念书,这些地方都需要钱。

只靠她自己一个人弄不了多少,王桂珍品性纯厚,为人朴实,何思为想找个人合伙干,她最合适。

正想着,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何思为吓了一跳,她离开草丛往声音的方向跑,前方树林里是一片杂乱的男女声音,也听不清说什么。

等何思为顺着声音来源跑到地方时,就看到职工乱成一团,有人在打架,有人在拉架,却看不清是谁在打架。

其中有一道声音,何思为却听清楚了。

孙向红在喊,“王桂珍同志,组织命令你立刻松手,不然处分你。”

何思为一听,哪里还忍得,几个大步冲过去,到了跟前,也看清了一切。

人群中,王桂珍狠狠的揪住谭山的辫子不松手,谭山疼的脸发青,发出来的惨叫声都变了动静。

两人被众人围在中间,男女有别,男的不敢上动,几个女的用力的掰着王桂珍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

这时,女知青中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呀,头皮出血了。”

孙向红气红了眼,“王桂珍,你要受处分吗?立马松手,如果你不听劝,你家人也跟着你一起受牵连。”

王桂珍紧据唇,脸绷的紧紧的,眼睛死死的瞪着王桂珍的头顶,神情明显不对,似乎根本听不到别人说什么。

孙向红害怕了,求助的看向李学工,“场长,怎么办?”

何思为猛的从震惊中回神,她冲过去挤到王桂珍身边,握住王桂珍的手。

“王桂珍,松手。”

平日里娇弱的声音,带着破音。

是紧张是害怕,是担心。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关心,陷入癫狂的王桂珍慢慢扭头,目光呆呆的看着何思为。

众人紧憋着呼吸,眼珠随着王桂珍的头转动而动着。

偏有人就想出风头。

“王桂珍同志,我命令你立刻松手。”孙向红声音尖利,挨着她的女知青忍不住去捂耳朵。

原本神情已经慢慢恢复正常的王桂珍,被这一声惊的,眼睛慢慢瞪大,五官往一起拧,一瞬间变的狰狞可怖。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何思为气的胸口要炸了,回头狠狠瞪孙向红一眼,“你闭嘴。”

“你....”

李学工表神复杂的看孙向红一眼,“听何思为的。”

孙向红抿上唇。

何思为哪有空这个时候和孙向红扯没用的,发现王桂珍能听她说话后,她继续和声和气的劝王桂珍。

“刚刚咱们还说等年底发口粮了,一起多换点白面做油茶面吗?”

“我刚刚发现一大片半夏,还等着你过来帮我一起挖呢。”

“不是说好拿了暖水瓶就回去吗?”

“暖水瓶?”王桂珍喃喃重复着,空洞的眸子慢慢凝聚起来,里面不再空无一物,而是有了焦距,“暖水瓶被弄碎了,她不道歉,还说是打碎利己主义。”

“她打碎了。是她。”

失去神智的王桂珍,恢复了理智,情绪却仍旧激动,她揪着谭山的辫子用力的前后扯着,

“是你,是你。”

每动一下,谭山就尖叫一声。

这一刻,众人才明白原因。

谭山打破了人家的东西,不认错还给人家扣罪名,这个时期,大家最怕的是什么?还不是被扣上帽子。

“桂珍,先松手,场长在呢,大家都看着,没道理让她把白的说成黑的。”何思为鼻子发酸,王桂珍的模样,她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前世她心里脆弱,滕凤琴待在她身边又没安好心,搞的她心态紧绷,像惊弓之鸟一般。

而谭山,就像滕凤琴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人冷血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甚至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何思为眼睛落在谭山的身上,没有掩饰眼里迸发出来的恨意。

这时,肖寿根见王桂珍精神恍惚,快速的将她双手掰开,同时一回手,将谭山从王桂珍身前推开。

情况紧急,肖寿根只想着救人,没想着控制力道,谭山在挣扎就用尽了全身力气,再被肖寿根这么用力一推,没有一点准备整个人前扑去,狗吃屎的姿势扑到地上。

男知青们愣了一愣,瘪着嘴,耸动的两肩却出卖了他们想笑的想法。

孙向红沉着脸过去将人扶了起来,谭山害怕的拉着孙向红的手,嘴里喃喃的说王桂珍是疯子,有精神病。

王桂珍手空了,神情激动的四下寻找,何思为顺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手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温暖的声音和怀抱,终于让王桂珍恢复了理智,她喊了一声‘何思为’又说‘暖水瓶没了’,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何思说拍着她的背,“没事没事,碎了再买一个。”

“她说你是利己主义。”

“我还看她是敌对分子,想破坏集体团结呢。”何思为目光冷冷的落在谭山身上。

扣帽子这种事谁不会啊,只是不屑做罢了。

孙向红斥责道,“何思为,话不可以乱说。”

何思为不为所惧道,“那她就可以乱说吗?我用暖水瓶就是利己主义?”

何思为就这么明面与孙向红杠上,其他三个女知青也神色不满的看向何思为。

谭山哽咽的抽搐一声,跳出来指证何思为,“你偷吃,吃独食。”

“你们晚上偷吃饼干不是吃独食?”

何思为忍着没说,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敢说没有点私货?

孙向红张张嘴,知道狡辩不了,便是之前那三个瞪着何思为的,也心虚的眼珠四下里看,独不敢与何思为对上,生怕被何思为逮着。

“够了。”李学工铁青着脸,“谭山破坏队员东西,没有东西按价赔钱,再写一份检讨,王桂珍动手就不对,也写一份检讨。”

王桂珍怯声道,“场长,我不会写字。”

李学工:......“那就你说何思为代写,晚上当着大家的面你们两个做深刻检讨。”

孙向红扶着谭山,第一个不赞同的站出来,“场长,这样处置不公平。”

李学工一脸严肃,“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