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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思为提出想法后,肖寿根没反对,或者说自从发生山火事件之后,肖寿根对何思为不似以往那么打压,何思为提出来的意见他也都会听进去,甚至采纳。

这样的变化很明显,以往王建国在,多是王建国支持何思为的意见,肖寿根是一定反对的。

如今突然肖寿根不反对了,私下里滕凤琴和赵永梅说起这事时,问是不是因为何思为当初把吃的分给大家的原因?

赵永梅不爱听她说这些,“何思为的想法很好,如果野兔能繁殖,以后大伙能改善伙食,即便是找不到吃的还有野兔,这样的好事如果都反对,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滕凤琴说,“我没说肖场长同意的不对,就是觉得肖场长现在对何思为的态度挺好的,你说不会是肖场长对何思为有意思吧?”

啪的一声。

赵永梅将洗了一半的衣服扔回盆里,“滕知青,你和何思为有仇吧?今天的话传出去,对何思为有什么样的影响你知道吧?我算是看出来了,难怪何思为一直远着你,你是根本不想她好。”

滕凤琴张张嘴,“我没别的意思,这话也只和你说了。”

赵永梅打断她,“得得得,这话你以后自己想吧,别和我说,我不想听,我怕听了晚上自己良心过不去睡不着觉。”

同时,也不由分说的捡起自己的衣服,然后把盆里的另一个衣服直接倒在地上,提着盆走了。

还不忘记丢下一句话,“盆是借何思为的,用着人家的东西,还背后讲究着,我可做不到。”

滕凤琴站在原地,脸乍青乍红,心想真是没脑子的,原本还想着她好拉拢,现在看已经被何思为收买了。

对,整个农场的人都被何思为弄回来的一口吃的收买了。

如果何思为没有给他们吃的,他们会这么护着何思为,说她好吗?

绝不可能。

滕凤琴咬咬唇,将自己的衣服捡起来,从井里提了水冲了一下,拧掉水挂扔到外面的草地上搭好,才回了帐篷。

这几天天气好没有下雨,平时白天大家上工,帐篷的门帘就扯开,让风吹进来,所以这几天帐篷潮气也少了,白天被褥衣服又都拿到外面晒,吃的上面每天吃蛋,虽然每顿只能吃七分饱,但是大家的气色明显比之前好了。

前几天捡到的蛋多,这几天想捡到野鸭蛋就要走的更远一些,何思为每天早上就把中午的蛋煮出来,每人两个带着,直接在上工的地方吃,大家也不用走回营地,这样可以把时间节省下来休息。

而中午不用做饭,何思为他们也可以走的更远,明显这样处理后,这两天都能背二三百的野鸭蛋回来,然后在营地附近再挖些野菜,虽然清苦了些,但是天气暖了,不用挨冻,这样的改善,就让大家干劲更足。

转眼过去了半个月,眼见四月底,放眼望去一片绿色,山上的树都甩了叶子。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捡蛋了,野鸭快要孵化出来,何思为也和老沈谈过这个话题,要不要也孵化一些野鸭,当成家鸭养?

她有什么想法老沈都坚持,让她可以试试,何思为就把捡回来的鸭蛋捡了一些出来用棉大衣包裹住,然后都放在竹筐里,白天拿到太阳下用棉衣捂着,晚上提回帐篷。

大家知道她是想孵化野鸭时,也都天天盼着,晚上回来都会去看一眼。

细小的事情,让农场里却多了抹人间烟火,生活里也不单单只有劳动,似乎也有了片刻的温馨。

半个月,大家开出来的荒地并不多,全是靠人工,但是也到了播种的时候,农场里没有种子,肖寿根将情况和姜立丰说了。

姜立丰在这边也跟着大家一起干活,人黑了很多,脸上比先前多了几分沧桑。

姜立丰问肖寿根想种什么。

肖寿根说,“种些粮食吧,还有白菜土豆这些都种一些,农场里去年新建,没有自留地也种不了菜,这半年过的很艰苦,今年怎么也要自己储备些冬菜。”

姜立丰说,“明天我回营部吧,你看看还缺什么东西,我和营里报一下,看看营里怎么安排。”

种子是一定没有问题的,至于其他物资,像被子这些,就看营里能解决多少了。

肖寿根说得去找赵会计问一问,除了各人生用品,还有农场的油和盐也没有了。

先前是说大家分开吃,自己去解决,如今又是大锅饭,盐和油的问题,也成了农场的问题。

肖寿根让赵永梅将缺的东西写在一张纸上,最后交给姜立丰。

赵永梅回帐篷后,说起了姜立丰要回营部的事,“大家如果有要给这里写信的,也可以今晚写出来,明天让姜干事帮忙邮出去。”

经历一场山火,个人的东西烧的七七八八,特别是被褥,营里说帮忙解决,到底能不能解决,是自己掏钱还是农场出,谁也猜不到。

只能做两手准备,给家里去写,让家里看看给邮被褥过来。

赵永梅提醒大家给家里写信,也有这个意思。

借着煤油灯昏暗的光,帐篷里很安静,细心听的话,还能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赵永梅在记账,不时的抬头打量一眼,看到大家都在埋头给家里写信,只有何思为在看书,她目光停顿了一下,又收回去。

何思为不是不想写,可是她家里的事,不是写信就能处理的,要她亲自回去才行。

第二天,姜立丰走了,带上了女职工们写的信。

何思为和老沈今天上了山,有些草药,这个时候已经长了出来,老沈这几天腿上的风湿犯了,何思为催着他上山找些草药。

山上的树总是给人惊喜,一天一个样,昨天还觉得树刚冒芽,第二天发现整棵树已经枝繁叶茂。

两人顺着小溪上的山,中途老沈关节痛,坐下来休息,何思为凑过去,才发现他手指、腕关节都变了形,眉头微微皱起。

离的近了,也能听到老沈的呼吸很重,何思为探了一下他额头,“老沈,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