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珠见到了床榻边上的一双黑锦镶嵌着红宝石的男靴,她瞪大了眼眸道:“祁语宁,你还真藏野男人了?你,你,你……”
陆宝珠震惊得不行,“你怎能在灵灵跟前做出如此水性杨花的事情来呢?”
陆宝珠叹息了一声道:“唉,我会帮你瞒着我哥哥的,你还是趁早和野男人断绝关系,否则被我大哥知晓,你可就做不成我的嫂嫂了!可就不能来伺候我这个小姑子了!”
祁语宁听着陆宝珠这一番胡言轻笑道:“你倒还真是大盛第一好妹妹。”
陆宝珠道:“那是,你赶紧让灵灵起来,我今日可是准备了一堆精巧的糕点,可带着灵灵去踏青。”
“还有你这个野男人长什么模样?有我哥这样样貌的,你还能看得上别的野男人?”
陆宝珠说着,趁着立春不注意,上前掀开了床幔……
见着里边一脸愠色的陆泽,陆宝珠惊叫一声,“啊!”
陆宝珠连声道:“祁语宁,我有事就先走了,不多陪了,告诉灵灵姑姑下次再带她玩!”
“站住!”
陆泽厉声道。
陆宝珠不敢再动一步,陆泽边穿着靴子边道:“陆宝珠!你还有点郡主的教养?擅闯别人家府邸,还一口一个野男人,是你身为国公府千金该有的教养?国公府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陆宝珠小声咿唔道:“你都婚前有孕,还婚前进人家姑娘的房中,你有国公府的教养吗?”
“陆宝珠!”
陆宝珠听着陆泽的声音,吓得不敢再说,乖乖听训。
陆泽走到了陆宝珠跟前道:“日后不得任性擅闯王府,没有通报擅闯,被王府侍卫打死,也是你活该!”
陆宝珠小声道:“知晓了。”
陆泽怒道:“多大的年纪,就一口一个野男人,还替人遮掩,书都念到哪里去了?知不知羞?”
陆宝珠小声道:“我本就不爱念书。”
陆泽蹙眉道:“我得给你找一个读书人做你的夫君,日后让你夫君好好教你规矩!”
“不要啊!”陆宝珠连是大声道,“我不要嫁读书人,而且本郡主嫁人可容不得我夫婿来教我规矩!”
陆泽道:“既不想嫁读书人,回家去抄写礼记十遍。”
陆宝珠噘嘴,不敢抵抗,只得乖乖回公主府去抄礼记去了。
祁语宁见着陆宝珠离开的背影,朝着陆泽轻笑道:“陆宝珠倒是怕你。”
陆泽无奈道:“她虽只比我小两岁,可做出来的事情像是比我小十二岁一般,孩子行径。”
“能做一个任性的孩子,也是好事,总归是你们家中能由得她任性。”
祁语宁轻笑道,“你快走吧,别让林江与秦峰等急了。”
陆泽离去后,祁语宁便让立春准备了一些上坟之物,去了一趟祁家的陵园。
祁语宁刚到祖父的坟前,见着穿着紫色蟒袍的太子也在。
祁语宁刚想要离去,便被太子给叫住了,“语宁。”
祁语宁只得上前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赵崇望着祁语宁眼中对他的提防道:“还在因为祁王婚事上,孤喝酒之后误进了你的房中,而对孤疏离?”
祁语宁抬眸望着赵崇道:“此事臣女早就忘记了。”
赵崇轻笑道:“是吗?看你的神情可不像是早忘记了,那日的确是孤吃醉了酒,不是有意进你房中的,这些日子孤也懊悔不已,只觉得有辱了你的清白……”
祁语宁道:“殿下言重了。”
赵崇拿着纸钱俯身点燃道:“父皇特意命孤来参拜祁老王爷,你还记得祁老王爷吗?”
祁语宁对爹娘的印象模糊,对祖父的印象是深刻的,爹娘之后,祖父一夜白头,打下北漠班师回朝的时候,还留着一口气,叮嘱了祁语宁与祁宇安许多。
他们两兄妹,能有今日,也多亏了祖父临终前的部署。
赵崇望着祁语宁道:“语宁,祁老王爷是大盛的良将,孤一直心有敬佩。”
祁语宁将木盒之中的祭拜之物摆在了坟墓跟前,拿出手帕来给祁王墓碑擦拭着,“祖父的确是令人敬佩。”
赵崇道:“那日孤进你闺房之事,孤想了许久,的确乃是孤的不是,孤想好好弥补你,虽然太子妃已定,但太子侧妃未定……
语宁,孤想封你为太子侧妃。”
祁语宁震惊地看着跟前的赵崇道:“殿下,您胡说什么?我已与您的外甥陆泽定亲,用不了多久,我得要叫您一声舅舅!”
赵崇道:“灵灵并非是你与陆泽的孩子,孤已命人记过你十四岁到十五岁时候出席宴会的场次,你几乎每个月都现于人前,绝无可能有孕,若孤没猜错的话,灵灵与你嫂嫂长得如此像,该是你的侄女儿吧?”
祁语宁皱眉道:“灵灵就是我与陆泽的女儿,殿下,您今日此言,我姑且还是当做您喝醉了,还请您好好珍惜宋禾清,她当真是很爱您,而我已与陆泽有圣旨赐婚,不但有夫妻之名,还有夫妻之实!”
赵崇走到了祁语宁跟前,低头浅闻着祁语宁秀发间的淡淡栈香道:“圣旨?”
赵崇道:“孤随时随地都可以收回赐婚圣旨,语宁,其实,孤早在两年前,就已将你放在心中,得知你与泽儿有了孩子后,孤也想过成全你们二人……”
祁语宁后退了两步,望着跟前的赵崇,心下只觉得恶心。
“可是啊,孤做不到啊!”
赵崇目光直愣愣地望着祁语宁,“当孤见到陆泽深夜从王府侧门出去后,当孤在你房中见到陆泽的衣物时,孤只觉得心如刀绞……孤这一次绝不会将你拱手让于他人。”
赵崇上前便要去握着祁语宁的手腕。
祁语宁后退了两步躲开道:“殿下还请自重些,我堂堂祁王府郡主,绝不可能屈于人下为侧妃!”
赵崇抿唇道:“若你们祁家愿意献上北城兵权,孤便能封你为太子妃,日后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的皇后之位,也当是你的!”
祁语宁心中讽笑着,这赵崇可真会打算盘,他怎来的这么大的脸?认为她会为了母仪天下皇后之位,放弃足以让祁家保生的北城兵权。
祁语宁道:“殿下,我只知晓我的夫君是陆泽,上穷碧落下黄泉,我的夫君也只会是陆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