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月子,祁语宁倒也开始忙碌了,先前荒废下的事务都要捡起来,好在满月时候的灵灵不太黏人。
不过祁语宁倒也是干一个时辰,就去盯着灵灵看半个时辰,生怕灵灵忘了自个儿,灵灵倒也是一日比一日大了,从只能横抱到了偶尔也能竖抱一会儿。
到了腊月里,灵灵满了三个月之后,更是会笑了,灵灵好似很爱笑,谁抱她她都朝人笑,可爱得很。
虽说如今没有什么宴会,还是天寒地冻的冷得很,但平柔公主就是爱抱着灵灵出去串门,尤其是爱去几位妹妹家中之中串门。
灵灵好似也习惯了出去,闷在家中就不乐意,一看到平柔公主甚是开心。
平柔公主抱着这么大一个孙女儿,开心至极。
平柔公主忙着带灵灵,祁语宁就只能接过陆昀婚事的重担,给前未婚夫与前堂姐操持婚事,祁语宁想想也觉得世事弄人。
毕竟两年前,怎么会想到,她竟然能够心平气和地给陆昀操持婚事呢?
陆泽入内时,见着祁语宁跟前一张喜事采买的单子道:“这陆昀的婚事怎么是你在操持?娘呢?”
祁语宁道:“爹娘这几日带着灵灵常常出门去,我看灵灵那小模样也是爱出去,不爱拘在家中,就我帮娘亲来操持小秃驴的亲事了。”
陆泽将祁语宁拉入了怀中落座后,道:“周太后与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在小年夜里就算是出了国孝,让盛京百姓好好过一个热闹年。”
祁语宁道:“也好,这一年里盛京城的确是不大热闹,连着过年正好好好热闹一番。”
陆泽道:“腊月二十六是个好日子,不如那日就给灵灵办了百日宴?”
祁语宁道:“你既然挑中了日子就好,你要宴请的人给我一份名单,也找爹娘合计合计,也该下请帖了。”
陆泽道:“朝中重臣极其家眷得请。”
“所以你也会请周家?”祁语宁看向了陆泽道,“我可不喜欢周嘉韵来我灵灵的百日宴上。”
陆泽道:“就算不请周家,还能不请周太后吗?周太后若是来了,周嘉韵必定会来。”
祁语宁微微蹙眉,灵灵的百日宴得要大办,可周嘉韵那都将想要给灵灵做庶母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女子,来灵灵百日宴上,祁语宁多少是不乐意的。
祁语宁从陆泽怀中起来道:“在灵灵百日宴跟前,你得去让周家绝了要将女儿嫁给你的心思!”
陆泽道:“周家没有明说,我又如何去绝了他们的心思?若是周家说他们本就没有这个意思,我岂不是唐突冒昧了周家姑娘,到时候可真真是坏了人家的名声,少不得要负责。”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陆泽,你是不是也存了要将人家周大美人收为侧妃的念头?”
陆泽无奈道:“怎么可能?那日宾客众多,周嘉韵一人也不得你费心思。”
祁语宁道:“也是我如今脾气好了,若是先前,我必定连周太后的脸面都不给!”
陆泽再度将祁语宁拥入怀中,他知晓祁语宁不是脾气好了,她不过是碍于他的名声而已。
陆泽靠近着祁语宁的耳边道:“对不住,你没嫁给我的时候倒也能肆意自在,嫁给我之后反而要顾及这些。”
祁语宁抬眸看着陆泽道:“你知晓就好!”
陆泽轻笑了一声,将祁语宁打横抱起,走到了床榻上,垂下了帐子道:“那我好好伺候伺候祁郡主。”
祁语宁见着外边大亮的天色,连推着陆泽道:“你疯了,娘亲带着灵灵随时都会回来的!”
陆泽道:“丫鬟在外边守着呢!”
祁语宁:“……”
午后,外边天寒地冻的,账中祁语宁竟都是出了一阵薄汗,素了半年多的陆泽饶是克制,却还是让祁语宁有些招架不住。
外边天色渐暗,祁语宁埋怨地望着陆泽道:“也不知是谁伺候的谁!”
陆泽轻笑了一声,拿过了干净的衣裳给祁语宁穿上道:“起来用膳了,灵灵想必都已经回来了。”
小灵灵倒是不怕冷,祖母抱着她出去小脸冻得通红,她都甚是开心。
祁语宁抱到小灵灵的时候,拿来了玉肌膏给她通红的小脸蛋上涂着,灵灵看着祁语宁浅浅地笑着。
如此软糯的孩子,祁语宁只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如今的脾气没有往日里的肆意妄为,也不仅仅是为了陆泽,更有是有了灵灵这羁绊。
陆泽伸手摸了摸灵灵通红的脸蛋道:“还是让娘少抱着灵灵出去为好,冻得脸都红了。”
“灵灵也是待不住的性子,她百日宴的时候,见到这么多外人,必定会很是开心,是吧,灵灵?”
小灵灵眉眼含笑。
祁语宁看着小灵灵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听你喊一声娘亲了。”
……
灵灵的百日宴是出了国孝后,盛京城之中最盛大的宴会。
一大早,平柔公主就准备了一大桌贡品请菩萨,祈求菩萨保佑灵灵长命百岁。
过了辰时,就陆续有宾客赶来了。
周家母女来得倒也很早,周夫人还是头一次来此公主府,见着偌大的公主府对着周嘉韵道:“没想到这公主府比起宫中来还要奢华些。”
周嘉韵道:“听闻这座公主府是平柔公主刚出生的时候,先帝就命最好的工匠打造的,直到平柔公主及笄出嫁后还在建造呢。”
周夫人道:“不是将平柔公主许配给陆国公后建造的吗?”
周嘉韵摇头道:“平柔公主府先建造的,陆国公府才是后建造的,当初盛京城最好的地段陛下就是赏赐给了大女儿平柔公主与祁阳祁老王爷。”
周夫人望着平柔公主府的处处奢华,无不羡慕,她伸手握住了周嘉韵的手:
“平柔公主府是真的财大气粗,在江南城之中,少有一个姑娘家的百日宴办得如此盛大的,这百日宴都要比其他官宦人家嫡长子的百日宴还要盛大。”
周嘉韵望着宾客满盈,远远望见相携而立招待宾客的陆泽与祁语宁,心中生出酸楚与羡慕。
周夫人道:“好在又是一个女儿,待你嫁进公主府来,肚子争气些,给陆泽生个儿子,未必日后没有压祁郡主一头的机会。”
周嘉韵见着有人过来,连对着周夫人道:“娘,您可别说了。”
周夫人连是噤声,见着来人是陆家老夫人,她连带着周嘉韵上前道:“老夫人。”
陆老夫人见着跟前两人道:“你们两个倒是面生,是哪家府上的?”
周夫人笑了笑道:“我们刚从江南来京不久,老夫人许是不认识我们,我夫君是太后娘娘的兄长。”
“原来是国舅夫人,失敬失敬了。”陆老夫人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周嘉韵,眼眸一亮道,“这京城之中都显少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可曾定亲了?”
周夫人道:“没有呢,她如今也十六岁了,正为她的亲事发愁呢,我这女儿的样貌也不是我自夸,是人间顶顶出色了的,自然也想要给她找一个顶顶出色的夫君。”
“可惜我家泽儿娶了妻了。”陆老夫人叹气道,“否则你这女儿倒是比祁语宁与泽儿更为相配的很!”
扶着陆老夫人的陆二夫人听到这话,整个人恨不得只当做不认识跟前的婆母,今日陆泽与祁郡主的大喜日子上,陆老夫人这般说可是一点颜面都没有给祁郡主。
陆二夫人也不明白,这老夫人一大把年纪了,到底是图些什么呢?
也不怕人家周家恼起来,到底如今周家是小皇帝的母族。
周夫人笑了笑道:“满京城挑来挑去,的确也就是摄政王能与我家嘉韵相配了。”
陆二夫人看着含笑的周夫人,心中想着这周夫人倒是比陆老夫人更是个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