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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柔公主对涵哥儿姓不姓陆她倒是无所谓,只不过到底日后陆昀与他是父子两,若是同一个姓氏,倒也能显得亲近些。

平柔公主看向了陆国公,陆国公道:“也好,一家人不用两家姓氏,泽儿,你觉得如何?”

陆泽看向了陆昀,陆昀脸上满是恳求,陆泽道:“改姓倒是可以,不过黄瑞膝下就他这么一个子嗣,到底也是名将之后,不能让黄家断根。”

沈念道:“黄家还是有族亲的,过继一个孩子到黄瑞名下也不难,涵哥儿自会认人开始,就认定了陆昀是他的亲爹爹,我想日后就让陆昀当他的亲生爹爹吧,改了姓更好,就让涵儿也以为他就是陆家的孩子。”

陆泽手指轻敲着茶盏,没再多说。

祁语宁见着陆泽应当是打心底里不愿意的,若陆家无爵位也就罢了,偏偏陆泽都已打算让陆昀这一房来继承国公府爵位了,陆涵改姓陆,爵位之事倒也麻烦。

陆泽没明说,祁语宁也不再提起,陆家的爵位只能等日后再说了。

平柔公主倒是没有这么多心机,她笑笑道:“涵哥儿这年纪确实还小,日后让人不在他跟前多嘴,他的确也不知生父另有其人,就叫陆涵吧,我呢,也白捡一个大孙儿,来,让祖母抱抱。”

平柔公主将灵灵放在一旁,要被涵哥儿的时候,灵灵便瘪着嘴好一番委屈。

众人看着才四个月的灵灵就会吃醋的模样,都被逗笑了。

平柔公主抱了一会儿陆涵,就开始抱着灵灵了,“祖母的乖灵灵,可别吃醋了。”

涵哥儿走回了陆昀的怀中,依偎在陆昀的怀中,陆昀抱起涵哥儿道:“日后你可真就是我的亲儿子了。”

涵哥儿甜甜喊着道:“爹爹。”

沈念看着他们父子二人情深的模样,松了一口气,她多般算计,在这一刻总算也是如愿了。

祁语宁看到沈念会心一笑,甚是开怀的模样,也不再去计较那些怪异之处,一家人能够和乐共处比什么都珍贵。

过了正月,一切都也步入正轨,灵灵五个月的时候学会了翻身,会了翻身之后就一个劲儿地翻滚着。

二月二龙抬头之日,陆泽带着小赵捷率领文武百官耕种秧苗。

盛京街上花神游街。

祁语宁带着灵灵走到了门口看百花神游街的热闹,见到祁王府门口楚池带着她的妹妹楚小小也在等着花神游街而来。

“参见郡主!”楚池上前来对着祁语宁行礼。

祁语宁轻笑着道:“来看花神游街?”

楚池点头道:“我喜欢看牡丹花神,若是我及笄那年也能扮做牡丹花就好了,可惜,这牡丹花都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才能扮的……”

祁语宁淡笑了一声道:“等你到了及笄的时候,还想要扮做牡丹花神,便来告诉我,我答应你让你做牡丹花神。”

楚池惊喜一笑,福身道:“多谢郡主。”

花神游街刚刚走过,陆泽便带着小赵捷回了公主府,小赵捷的小龙袍上边都是泥点子,脸上头发上都满是泥土脏污。

祁语宁拿出帕子来给小赵捷擦拭道:“怎么成这般邋遢了,真龙天子变成小泥鳅了?”

小赵捷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道:“郡主姐姐,我插秧之速比楚清慢了好些,我想要比他快些,没注意脚下有一个坑就摔了一跤,我怕母后担忧,先来你们家中沐浴一番再回宫去。”

楚池轻笑道:“小陛下,我弟弟从三岁起就帮着插秧了,他的速度你自然是比不过的。”

小赵捷低头道:“我好没用,身为皇帝,却连插秧都不会。”

祁语宁淡笑道:“身为皇帝是不需要会插秧,之所以今日你表兄带你去插秧不过也就是求个风调雨顺,让你知晓百姓的不易,日后针对百姓农税勿要苛刻。”

小赵捷问道:“什么是税?”

祁语宁耐心地给小赵捷解释着税收,又道:“我只能教你一些浅显的,到时候帝师会好好教导你的。”

小赵捷道:“插秧这么难,辛苦种出来的粮食,还要给朝廷税收,朝廷好坏啊!”

祁语宁浅浅一笑:“陛下有这般心就是爱民如子了,朝廷好坏日后全在于陛下您的一念之间。”

小赵捷抬眸看着浅笑的祁语宁,心中牢牢记下了这一句话。

春日到,天色极好,万物复苏,院中的花草树木长得极快,灵灵的变化也是越来越大,咿咿呀呀间会有些叫母母爹爹的音符。

今年春日宴会也是众多,到底去年一年国孝,冷清了一年,如今春光大好的天气里,各种诗会赏花会层出不穷。

祁语宁原本就不太去参加宴会,今年灵灵月份到底还小,祁语宁也就没有带着灵灵出去。

不过暖和几日,又是春寒料峭,盛京城之中不少人都伤风咳嗽着。

连着灵灵都生起了病,祁语宁看着小小婴儿灵灵咳嗽伤风,她满是担忧,灵灵又吃不得药,御医开了两副药让阿黎喝下喂灵灵。

御医也不敢用重药,灵灵吃了药之后依旧没有什么好转。

陆泽见着灵灵伤风的模样,也满是心疼道:“可怜这么小的灵灵就要受此苦头。”

祁语宁道:“我宁可伤风咳嗽的是我,听着灵灵咳嗽,我心都揪着痛。”

陆泽摸了摸祁语宁脑袋道:“会好的。”

灵灵这一病,直病了小半个月才好透,病了一阵的灵灵后,双眼皮倒是越发深邃起来,模样更是越发得像陆泽了,与三岁时候的小灵灵更是相像了。

灵灵病好后,已是三月里,清明节一过,便迎来了晋王迎娶周嘉韵为侧妃之日。

侧妃之仪式可繁可简,上回晋王立霜降为侧妃时什么仪式都无,这一次碍于是太后懿旨赐婚,晋王多少给了些颜面,大办了喜宴。

周嘉韵入晋王府这一日,祁语宁早早地就来了晋王府,去了霜降的院中。

霜降的院落在晋王府靠西边,名为西梧院,里面开满了海棠花。

霜降见着祁语宁前来,依旧福身行礼道:“郡主。”

祁语宁扶住了霜降的手道:“如今你可用不着给我行礼了,你在晋王府之中可还好?”

霜降轻轻一笑道:“王爷待我极好的。”

祁语宁看着霜降轻叹一口气道:“今日周嘉韵入王府……”

霜降道:“我没事。”

祁语宁看着霜降道:“霜降,你是我祁家的人,日后不必去畏惧于周嘉韵。”

霜降只浅浅一笑:“我知晓,周嘉韵先前如此得罪您,她不来惹我也就罢了,若是惹了我,我必定不会对她有所忍让的。”

丫鬟拿着一个药罐子进来,对着霜降道:“侧妃,该喝药了。”

祁语宁觉得这股药味甚是熟悉,好似前几日去沈念房中的时候嗅到过同样的药味。

祁语宁问道:“你这是生了什么病?”

霜降道:“我没生什么病,不过就是绝子药而已。”

“绝子药?!”祁语宁皱眉道,“你怎么喝这种药?谁让你喝的?”

霜降叹气道:“容郡主不想要弟弟妹妹,王爷心疼容郡主,也觉得容小郡主小小年纪没了娘亲可怜,不想让容小郡主过于伤心,晋王府之中的所有侍妾都要日日服用绝子药。”

祁语宁皱眉道:“绝子药对人的身体伤害可大?”

“据说这药是前朝皇室之中的,如今几个家世深厚的千年世家家中都有这个药方,对身子骨伤害倒是不大的。”

祁语宁道:“祁家就是开药坊的,你也管过扶医馆几年,可知是药三分毒的道理,这绝子药可莫要再吃了,我会去找晋王说一说的,他怎可如此不珍惜你!”

祁语宁打开了药罐子,见着里边的药渣,扫了一眼里面的药物道:“这药物未免太寒了,你可不许再喝了。”

霜降小声道:“王爷天天派着心腹来盯着我们喝药的……”

祁语宁从霜降房中离去后,便去了一趟晋王的正院里,纳侧妃入门,晋王并没有亲自去相迎,就是顺应喜事穿了一身红色圆领袍罢了。

“晋王。”

“祁郡主。”

祁语宁目光直视着晋王道:“晋王爷,我将霜降让给你,是想着你能好好珍惜她的,而不是让你去作践她的身子骨的!

你不想让霜降生子就少去临幸她,而并非是让她吃绝子药,你也是做过药物生意的,绝子药之中的药有多寒你不知道吗?”

晋王道:“那药对身子伤害不大,世家夫人也常用此药来避子,别的不说,你那刚入门的弟媳妇都用着这药物,可见此药是不会伤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