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坐到了祁语宁身边道:“可想吃些什么?”
祁语宁道:“鸡汤面。”
陆泽吩咐着身后的丫鬟去膳房传膳,他则是握紧着祁语宁的手道:“语宁……”
祁语宁看着陆泽道:“怎么了?”
陆泽摇摇头,终究没有将疟疾一事告知给祁语宁,他伸手给祁语宁整理着额间碎发,温柔沉声道:“好好歇息,我先去宫中了,等会会早些归来的。”
祁语宁轻笑道:“我都感觉好了许多,想来昨夜的苦药很是有用,你尽管去忙,我还没有这般娇气。”
陆泽出门后,嘱咐着祁语宁身边的丫鬟好生照顾着祁语宁,还不忘叮嘱道:“疟疾一事且先不要告诉她。”
立春应下道:“是。”
陆泽去了隔壁的小屋内,将在屋内刚醒来的灵灵抱起道:“爹爹今日带你进宫去。”
灵灵却没有往日里听说要进宫后的兴奋,奶声奶气道:“娘亲亲,娘亲亲。”
陆泽小声对着灵灵道:“娘亲亲生病了,不能陪灵灵玩,你先跟着爹爹去宫中找小叔叔玩,好不好?”
“娘亲亲!”灵灵眼中含泪在陆泽怀中挣扎着,“呜呜,娘亲亲。”
陆泽甚是无奈地哄道:“去宫中给你吃糕糕。”
灵灵小手抹了抹眼泪,便就趴在了陆泽的肩上,陆泽轻笑了一声摸着灵灵的小脑袋:“你还真是爱吃。”
……
祁语宁用完早膳后,休养了一阵只觉得力气都没了,直到休养到午时她才觉得好转过来,处理着祁王府各地生意之杂事。
刚处理了信件,沈念就提拎着人参而来探望,“嫂嫂身子骨好些了吗?”
祁语宁淡笑道:“已是好了不少了,这会儿都觉得乃是痊愈了,除了稍有些劳累乏力,四肢酸疼,其余都是无碍了。”
沈念也是浅笑道:“无事了就好,那就放心了。”
沈念还未走,陆宝珠也是前来探望,陆宝珠望着祁语宁的脸色道:“看你脸色好像是好了不少了,你昨夜的脸色可吓人了。”
祁语宁淡笑道:“许是受寒伤风了,昨晚喝了药就好了不少了,只盼着明日就能好转起来,离灵灵的周岁宴也没有几日了。”
沈念道:“周岁宴的事嫂嫂若是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就好。”
祁语宁望向了沈念,心中也在想着该不该将公主府与陆国公府的事情交给沈念管着。
公主府与陆国公府后院庶务在祁语宁看来虽然是远不如祁家那些繁杂庞大的生意,可到底公主府与国公府也不是小门小第,人情往来,公中庶务也是不少,祁语宁有时候也会分身乏术。
且陆国公府也不必祁家只有她一人,这二叔三叔房中各位堂弟也都到了要娶妻生子的年纪,日后公中庶务会越来越杂乱,祁语宁如今是不缺银两,凡事不多计较,管家也宽泛,可这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沈念相助,管理公主府与陆国公府庶务,的确是能让她轻松不少。
祁语宁权衡利弊之后,对着沈念道:“我还真有事要交给你,我想让你来管家,日后这公主府与国公府的庶务都交由你来掌管,你瞧着如何?”
沈念一愣,“我?”
祁语宁点头道:“嗯,你不愿吗?”
沈念浅笑道:“倒也不是不愿,只怕我管不好庶务,倒是惹了笑话。”
祁语宁道:“底下自有嬷嬷会帮你,你不必多虑,若是有大事断定不了主意的,也可以寻我或者找娘亲商议。”
沈念应下道:“好。”
沈念离去后,陆宝珠在祁语宁边上道:“你还真将我们府中的庶务交给她来处理了?”
祁语宁看着陆宝珠道:“我素日里忙碌,灵灵眼见着长大了,我得多陪陪她,不将公主府的庶务交给她难不成交给你吗?那也得你能管得了家才行。”
陆宝珠道:“也是。”
陆宝珠走后祁语宁一直忙碌到傍晚,俯首看着账本时,只觉得肩上传来一股力道。
陆泽低声对着祁语宁道:“病还没好,可没得必要如此操劳。”
祁语宁朝着陆泽淡淡浅笑道:“我没多大的事情,这会儿都觉得痊愈了。”
“娘亲亲!”
祁语宁看到了陆泽身后被丫鬟抱在手中的灵灵,顾忌着自个儿得病不敢抱灵灵,“灵灵,娘亲生病了,等过几日娘亲在抱你好不好?”
灵灵咿咿呀呀只喊着娘亲亲,伸出两只小手急切地要让祁语宁抱她,久久等不到祁语宁抱她就开始呜咽起来,而后便是大哭。
祁语宁甚是心疼地将灵灵抱在了怀中,“唉,你也就不怕被娘亲传了病气吗?”
灵灵在祁语宁怀中呜咽着停住了哭泣声,祁语宁看着眼角还挂着眼泪的灵灵淡淡轻笑。
陆泽上前帮灵灵擦着眼泪,灵灵只搂紧着祁语宁的脖子,祁语宁甚是享受软糯的灵灵这般黏着自己。
到了用晚膳时分,祁语宁依旧还是觉得有些吃力,头微疼,也没有去外边用膳,只在房中略略地吃了一口,乏力地睡下。
夜里,祁语宁还是觉得出了一身的汗,浑身黏糊糊的。
祁语宁察觉到些动静,睁眸见到陆泽正在脱她的里衣,祁语宁浑身乏力地道:“陆泽,我还病着呢,你就这般饥不择食吗?”
陆泽淡笑着道:“我哪有你这般想的禽兽,而是你浑身冒汗,衣裳又全都湿透了,正给你换衣裳呢!”
祁语宁起身一看,的确是流了不知多少的汗,让她整个人感觉到更为虚弱。
换了一身衣裳后,祁语宁睡着过去,没想到醒来已是翌日巳时,还是到了要吃药的时辰被立春给叫醒来的。
祁语宁喝了药后没多久,一直觉得头偏疼得要命,到了午后,竟又是发寒得紧,冷得她难受至极。
几个丫鬟被她吓得连连拿来几床被子给她盖上,祁语宁冷了近乎半个时辰后,才又觉得浑身冒汗,四肢发疼,恶心地直作呕,吐了好一会儿,顿觉口干舌燥。
祁语宁皱眉道:“这一次伤风怎如此厉害?”
陆泽带着御医匆忙入内,陆泽见着额前发丝都被汗水淋湿了的祁语宁,将她紧抱在了怀中。
祁语宁在陆泽怀中满是虚弱难受地咳嗽道:“咳咳,原以为伤风都好了的,哪曾想又严重起来了,可是难受得很,我从未烧得这么烫过,头疼,骨头疼,浑身都疼得难受。”
陆泽紧握着祁语宁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不是伤风,是疟疾。”
“什么?!”祁语宁满是惊讶,得知乃是疟疾后,她只觉得越发难受了,“我怎会得了疟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