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一条不知名的小巷中,李恪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太阳。
知道天色不早了,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今天要做的事还很多,首先得回“醉仙居”一趟,因为今天是这个月查账的日子。
并且,看今天这状况,自己很有必要去回宫里走一趟。
不然,要是自己现在的老爹李世民真的发火了,估计也只有自己的老娘,杨妃,能够稍微拯救一下自己。
而“醉仙居”,则是李恪出宫以后,弄的一家酒楼。
在李恪第一次出宫那天,闻到自由味道的他,在长安城逛了整整一天,逛累了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尝长安里的美食。
只是吃完之后,他就抓狂了。
因为他心心念念的美食,竟然比宫里的膳食更加难吃。
于是,他就想从其他地方弥补一下自己,尝一尝大唐着名的烈酒“三勒浆”。
也就是从波斯不远千里,传入长安的美酒,有那“十两酒,一两金”的美誉。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金子还是属于贵重物品,流通的主要货币还是开元通宝,也就是铜板。
由此可以看出,这个酒到底有多贵。
只是在喝完一盏之后,李恪就大失所望。
他没有想到,这个时代着名的烈酒,居然寡淡如饮料,酒精度数怕不是只有二十度左右。
而那些进入酒楼的长安食客们,却对它视若珍宝,在那里,眯着眼睛,小口小口的抿着酒享受的时候。
一刹那间,李恪就闻到了浓浓的财富味道。
尽管一小壶的“三勒浆”,就要了李恪近半贯钱,但李恪还是一脸开心的付了钱。
这让那个收钱的掌柜,还以为是看到了一个神经病。
因为一般的食客好面子请客喝酒,在过完嘴瘾付钱的时候,不要看他们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心疼的眼角直抽抽。
唯有这个英俊的不像话的少年,在付钱的时候,笑的像个没脑子的二愣子。
还真是少见。
只是,此时的他,完全不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会在一个月之后,血洗整个长安酒肆...
离开这座专门销售三勒浆的酒肆之后,李恪就带领三个从小伺候他的宫女和侍卫。
马不停蹄地的带着他这么多年积攒的常例钱,还有他母亲杨妃给他三百贯铜钱,购买了一座濒临倒闭带着院子的酒楼。
然后用剩余的钱,买来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外加几口大锅。
好在身为皇子,李恪不用事无巨细的做每一件事,在他研究如何蒸馏白酒的时候,像装修这些事,交给自己的那些手下就可以了。
在经历半个月,靠着出色的记忆,成功研究完高度烈酒后。
李恪想到那些难吃的饭菜,一不做二不休,又将自己知道的炒菜技术,教给了自己的侍女,时槐,让她负责找人培训。
他对人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就一个原则,那就是保密。
对酿酒、对炒菜、对蒸馏技术的保密。
事实也如李恪所想的那样,在一个月后,酒店开业。
“醉仙居”就以一个极其恐怖的速度,打响了名号,坐稳了长安第一酒楼的名头。
任何来到长安的人,没到过“醉仙楼”里吃过美食,没有喝过“仙人醉”,那你都不好意思吹嘘你来过长安。
......
某处茶楼前,出现一个身穿暗蓝锦衣长袍的中年男子,旁边还有一个身穿灰色长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
目光如炬的中年男子,对着凸起的留着短须的汉子说道:“辅机,娉婷那丫头呢?”
短须汉子恭敬的回答道:“东家恕罪,我让她回家去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看到儿女正在约会的李世民和长孙无忌。
见到长孙无忌一脸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郁闷样子。
李世民捏了捏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辅机你放心,我已经让知节去抓了,等抓到那浑小子,我一定好好问问,若他只是那种玩玩的龌龊心思,我向你保证,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听到李世民的这句话,长孙无忌就更加郁闷了。
他朝李世民拱了拱手,算是心领了李世民的好意。
一看自己的话,没有安慰道大舅哥,加上已经过去半炷香的时间。
等待许久的李世民有些不耐烦,他看了看挂在半空中的太阳,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跟长孙无忌说道。
“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这么久还没有抓到?”
到底还是号称长孙狐狸的长孙无忌,脑子转的快,他苦笑的看了一眼李世民,慢慢说道。
“臣听闻蜀王殿下,一年前就出宫了?不知道可是真的?”
李世民不知道长孙无忌怎么好好的,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
“是的,这孩子在前年冬猎的时候,不小心感染了风寒,身体好了些后,便吵着闹着要离宫,他母亲求到我这里,我便同意了。”
长孙无忌听后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西市的街道错综复杂,我看蜀王殿下逃走的时候,有条不紊,想来这一年来,他对这里的地形应当了如指掌。所以,就算程国公与千牛卫有通天彻地之能,想要抓到蜀王殿下,也未必有多大机会。”
李世民一听,顿时故作气急道:“难道今天就拿那逆子没办法了?”
长孙无忌知道,李恪身为李世民的儿子,虽然没有亲外甥李承乾和李泰这么受宠,但就算抓住了他,李世民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只是今天,自家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被拱,身为老父亲,自己心里确实窝着一把火,就准备给李恪下点套。
于是,他想了想,对李世民说道:“东家,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蜀王殿下在出宫之后,在西市的闹市之中,开一家酒肆,现在在这长安城中颇有名号,不如,我们去那里,定能守株待兔,抓...找到他。”
身为皇帝,管理偌大的一个国家,李世民自然是日理万机。
他虽然听闻三儿子李恪,在外面开了一家酒肆,只是,原本以为他只是随便玩玩,没想到看样子,还是做出了一些名堂。
“噢?”
“这逆子还做出这等有辱皇室身份的事来,走,一起去看看,看看这逆子有没有胡作非为。”
“阿嚏...”
重新走上主街,以为甩掉千牛卫的李恪,毫无征兆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他想起长孙娉婷的话来,低头呢喃道:“娉婷这小妮子,说话不会这么准吧?不会真的感冒了吧?”
完全不知道,这是被长孙无忌给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