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鸟头,猪头
我虽不知道暗中存在着什么东西,可我知道他绝对不是朱载基。
“不管你是人是鬼,都给老子兜着裤裆做人。”
右手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我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想要破体而出。这显然是胳膊上的那条红骨,这说明巨大的危险就在我身边。
——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现在精神紧绷,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状况了,可让人难受的是,那声音一直没再出现过,我也不知道它有没有离开。如果什么信息都拿不到的贸然下去,搞不好下一秒就断头了。
只能一边这扯破嗓子呼喊朱载基的名字,一边在沙丘最顶端向四周张望。
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把备用的手电筒打开,照射后背的地方,我怕那里突然冒出什么东西来,打我一个猝不及防。
不知道外头的天气如何了,总觉得空气骤降了几分,寒冷无比,沙子的比热容不大,白天太阳高照的地方往往热到让人发晕,到了夜晚或者天气不好的时候,气温低的吓人,这也是大多数初级冒险者在徒步穿越的时候都害怕的事情。
“朱载基!听得到吗!”
“朱——载——基——!!!”
我喊了两声,没人答应。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这小子不会出事儿了吧。’
我环顾四周,试图用强光手电的巨大白斑来撕破黑暗的幕布,这样能让自己安全感多些,不那么紧张。
时间距离刚才已经过去小二十分钟了,早就超过了我们约定会合的时间,我离我们相约的原点没多远,再这样下去,老子就要用命去探路了。
当我焦急又一筹莫展之时,远处传来了沙子摩擦的声音。
熟悉的人影出现在我的左侧。我赶紧用打手电光集中过去。
“别晃了,是我,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朱载基从沙堆的另一侧走过来,一边说些什么,距离有些远,听不太清。
我赶紧打手势,让他别过来。
“周围有东西!站在原地先别来!”
那头的朱载基在原地停了下来,脚步慢慢放缓。我还以为他听清楚了我的话,谁知道转眼间他的速度就加快了起来。
‘这他妈是把我的意思弄反了,他是以为我让他赶紧过来呢。’
“操!”我怒骂一声,努力将周围都照亮几分。此刻太阳穴的筋都绷紧了,生怕这小子出事儿。
“轰——!”
好似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定睛望过去,朱载基所在的位置居然什么都没有了!声源处,成吨的沙子在迅速向中间汇聚沉淀,沙子砸下去的声音就像是千尺瀑布冲击崖底的岩石一样。那里应当是有一个大坑,不知有多深,想来是朱载基不知道触发了什么机关掉进去了。
“妈的!”我撒丫子就狂奔过去,心想着,你他娘可别被砸成肉饼子了。
到了坑边,我使劲喊,下面没有回应了,仔细找去,才看到一个手掌露出来,这家伙整个人都被埋进去了,沙子的流速在变慢,可也够压死他了。
下面三米多深,我二话没说就跳了下去,双腿着地也摔了狗啃粑粑,嘴里卡了一大堆土。
我在滚滚的黄沙没过他手心的前一秒抓住了他,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生是把他拽了上半身子上来。
“呸——!呸————!操你妈!”朱载基骂道。
一大堆黄沙砰一声冲了下来,给我们两个砸了个踉跄,我爬起来,看这小子出来了,还活蹦乱跳,应当是没什么事就行,我马上思考周围的形势。
流沙的速度飞快,而地面居然有了下沉的趋势,说明机关真正的作用还没发挥出来,这样下去早晚得死,我能听到耳边除了沙尘飞溅的声音外,还有一种奇怪的、好像是金属摩擦墙面的声音,仔细定位,还不是在墙内。
这说明四周就存在一根暴露在外的,连接机关件儿的铁链。
“那儿!”
顺着朱载基手指之处,黄沙随着我手臂上缠绕的气体的灌入一下子炸开了,等我手握那根链子的时候,整个人就被埋了半截。
“啊——!!”
我拼了命的往外面拽,朱载基过来旁边帮我。
即使全部力量转化成手臂的神经募集力都在这一瞬爆发出来,可人力终究难以抵抗这庞大机关的运作,我身体一轻,失重感传遍全身,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松开手,就随着沙子并坐着下头本在帮我使劲的朱载基掉下去了。
在坠入的过程中,我眼角无意间注意到,就在头顶上方的坑顶,有一只酷似鸵鸟的头伸出,由上而下的,注视着下方坠入黑暗的我们,但也仅仅是一瞬,迎接我们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流沙雨。
鼻孔、耳朵、衣服里、嘴里,几乎所有有缝隙的地方全都灌满了沙子。
期间我多次撞墙,还好有朱载基在边上,全都帮我挡下来了,而且是用的脸部,这令慌乱过程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我感到一丝丝暖意。
下坠过程加上滑行过程持续了五十多秒钟,我们并非直上直下。
等屁股落地的一瞬间,惯性使然让我们俩几乎是飞跃式的在地上翻滚了无数圈儿,幸亏地上不是坚硬的砖块,停下来时,除了忍不住想吐,还有就是呼吸困难,感觉胸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儿大石头。
我躺在地上,丝毫不想起身。
气温暖和,正正好好。
我的心理活动是:‘今天就是九天阎罗和天王老子来了,我都要躺这儿,一直到躺舒服了为止。’
没想到的是,我刚刚闭上的眼睛马上就被一双大手“扣”开了。
朱载基将我的眼皮弄开,骂道:“娘的,你可别睡着了,你得对我负责!”
他见我没反应,过来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扇在我的左脸上,我能感觉他牟足了劲。
“你他妈干鸡毛!你……”
朱载基怒不可遏的瞪着我,虽然这时候他的眼睛只剩下一条缝了,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笑容。
后者顶着一张猪头,肥头大耳,就差嗓子眼里出几猪叫。
看来我一路掉下来都没什么伤,全靠他垫背了。
就像之前说的,用脸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