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贾老太婆
“够了……”
“秦淮茹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淮茹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先是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眼神偷偷扫过人群。
见三位大爷都赶来了，邻居几乎都到齐。
顿时潸然泪下，神色凄婉，开始了她的表演。
“一大爷，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不然我都没脸继续住下去了，呜呜呜~”
“秦姐你大胆说，我们一定给你做主……”
傻柱第一个声援。
虽然他秦姐今天像个泼妇一样打架，但肯定是被贾张氏这恶婆婆给逼的。
傻柱都已经脑补了他秦姐在家被欺负的模样，心疼的。
易中海跟着颔首，表明自己一定秉公处理。
秦淮茹这才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秦淮茹哭诉完，贾张氏是如何蛮不讲理，又是如何虐待自己的。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无不心疼这朵娇弱的白莲花，纷纷指责恶毒婆婆贾张氏。
“原来如此，贾张氏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是，秦淮茹对你们也算是尽心尽力，还这么苛责她。”
“要是我，早就受不了了，秦淮茹能忍这么久我都佩服。”
“秦姐为了你们能吃好，整天求爷爷告奶奶的，你怎么好意思动手？”
群情汹涌，贾张氏彻底被激怒了，丝毫没有自己做错的心思。
“我动手怎么了，我就打她怎么了？”
“她是我贾家媳妇，关你们屁事……”
“怎么，你们心疼她，把粮食拿出来啊，有粮食我怎么会动手？”
一下子，大部分人都住了嘴。
让他们嘴上声援还行，谁那么傻会拿粮食。
连赵定胜在一旁看着，都不禁赞一句。
不愧是四合院里boSS级的人物，战斗经验丰富，一下把大部分人都镇住。
秦淮茹情绪也是真上来了，听到婆婆这么不要脸的话，质问道：
“我是贾家媳妇怎么了？”
“贾家媳妇就要任打任骂？”
贾张氏一叉腰，理直气壮地说道：
“没错……当我贾家媳妇还想翻天？我呸……”
“当初要不是东旭鬼迷心窍，我才不想要你这乡下来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为了我贾家的城市户口。”
“我警告你，不乖乖听话，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这么刻薄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
确实，秦淮茹当初是为了城市户口，贾东旭还是轧钢厂的工人。
可谁看不出来，这些年贾东旭不思进取，好赌成性。
实在算不得一户好人家，秦淮茹嫁进来是委屈她了。
加上工作上不认真，一个疏忽被卷进轧机，一命呜呼，扔下三孩子和一个老母亲，全丢给秦淮茹一个照顾。
大家是真可怜秦淮茹，平时捐钱借粮，那都是看在秦淮茹的份上。
要是贾张氏去借？
门都没有。
秦淮茹也没想到，自己尽心尽力为这个家，到头来在婆婆眼里，自己不过是贪图户口的人罢了。
丝毫不把这么多年的情分放在眼里。
那她这么劳心劳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本只想演演戏，一时间竟真的生起离家的念头。
她轻笑一声，没了之前的激动，任谁都看出她的心灰意冷。
“行，让我回乡下是吗？”
“分家吧，这家我不要了，谁愿意当你贾家的媳妇，让谁当去。”
“我现在就收拾东西回娘家……”
最后一句，她说得异常坚定，就连赵定胜都分不清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邻居一看事情闹大，纷纷拦住想要回去收拾行李的秦淮茹。
“秦淮茹，别冲动，有事好好说嘛。”
易中海也慌了神，秦淮茹也是他养老计划的一部分，怎么能放她走呢。
“张嫂子她就是刀子嘴，你别放心里去，不就是粮食吗？我家还有点，先借你们。”
说罢，还给傻柱使眼色。
傻柱赶紧附和道：“对啊秦姐，大不了我厨房多带点回来，这算什么事嘛……”
“贾张氏，你赶紧跟秦淮茹道个歉。”
阎埠贵也跑出来当和事佬。
不过一张口就撞枪口上，被贾张氏怼了回去。
“你个阎老抠，有你说话的份吗？”
“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就你家接济得最少……”
“还让我道歉？休想……”
“她真有本事，就让她赶紧滚，没了我家东旭的这份工作，我看她怎么活……”
贾张氏就是拿捏着秦淮茹不敢回去。
乡下现在什么情况，就算三年饥荒过去了，农村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吃了上顿没下顿。
秦淮茹就算回去了，也不过是增加负担罢了。
因为没工作啊……
地就那么多，也不可能再给你分一块。
城里虽然也辛苦，但好歹是个工人，有基本保障。
易中海忍不住喝道：
“贾张氏你闭嘴……”
好歹易中海这些年帮过贾家不少，还是贾东旭的师父，贾张氏撇撇嘴不再说话，但那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着实让人讨厌。
见镇住了贾张氏，易中海调头又劝起秦淮茹。
“秦淮茹你冷静点想想，你现在回去，又没地分给你，乡下比城里还困难，说不定还要被家里嫌弃，你说是不是？”
“再说了，你不为自己考虑，那也想想孩子啊。”
“棒梗11岁，槐花才3岁，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你这当妈的总不能丢下孩子不管吧……”
提起孩子，秦淮茹一时间也陷入了两难。
赵定胜算看出来了，这易中海看起来是在劝，实则还是在道德绑架。
不愧是道德天尊。
看秦淮茹有点招架不住易中海的道德攻势，赵定胜知道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
“一大爷说得太对了……”
一时间，大家纷纷看向赵定胜。
听到赵定胜附和自己，易中海点点头，心底多少有些欣慰。
看来平时自己对赵定胜的“教育”很成功，相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把这孩子当养老候选人了。
秦淮茹则是疑惑。
明明是赵定胜让她站出来，跟恶婆婆摊牌的。
怎么忽然就站在他们那一边，替他们说话呢？
赵定胜给了秦淮茹一个眼神，让她安心。
随即朗声道：
“我觉得一大爷说的太对了，秦姐你仔细想想。”
“你要跟贾家分家，工作肯定就没了！”
“总不能让贾张氏去轧钢厂工作吧，就算她肯，轧钢厂也不要她不是？”
“没工作，就没收入。”
“天呐！那不是要饿死贾张氏？”
“她又不是孤寡老人，连五保户也申请不了，秦姐你走了，以你的条件，想改嫁那是分分钟的事，谁不稀罕秦姐你呢，可贾张氏怎么活啊！”
赵定胜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为贾家着想。
然而易中海越听越不对味。
说的好像是一件事，可偏偏效果反了呀！
秦淮茹现在跟贾张氏闹矛盾。
你跟她说走了贾张氏有多惨，那不是让秦淮茹走得更痛快吗？
大家原本被易中海的话影响，还担心秦淮茹离开了贾家会活得很艰难。
可经过赵定胜的一番‘肺腑之言’，大家忽然醒悟。
秦淮茹离开后，最难的应该是贾张氏才对啊！
秦淮茹这么年轻漂亮，大不了改嫁，说不定还有男人养着，还不用那么辛苦，每天上班回来还有伺候婆婆孩子，完了还要被臭骂一顿。
这不纯纯虐待吗？
以前大家都觉得秦淮茹可怜，现在想想，秦淮茹真要离了，反而还是件大好事啊！
就连嚣张的贾张氏，心底都不禁咯噔一下，忍不住想象秦淮茹走后，自己的凄凉景象。
每天要跑去轧钢厂上班，就她那好吃懒做的德行，哪受得了轧钢厂的苦哟。
别说吃细粮白面，没有秦淮茹没脸没皮的借粮，恐怕连棒子面都未必能吃得上……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秦淮茹早已心领神会。
冷哼了一声配合道：
“那更好，整天骂我废物，我倒看看她自己有什么本事养活自己！”
易中海急了，不能再继续闹大。
“别意气用事……”
“就是，怎么能意气用事呢！”
赵定胜打断易中海施法，不给他道德绑架的机会，继续分析道：
“饿死贾张氏不要紧，饿坏孩子怎么办？”
“秦姐也肯定舍不得孩子，那就只能把孩子也带走，毕竟你是家里唯一劳动力，只有你能养活孩子。”
“可对娘家来说，负担不就更大了？”
“除非秦姐找个人改嫁，以秦姐的条件那不都分分钟的事……”
“她敢！”贾张氏再也忍不住了，气喘如牛，怒目圆瞪。
赵定胜的话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撩拨起她心底最害怕发生的事。
别看她刚刚那么硬气，一副秦淮茹离了贾家就不行的样子，实际她自己又何尝离得了秦淮茹。
如今被赵定胜戳穿她那看似坚硬的外壳，顿时显露出色厉内荏的底子。
“有什么不敢的！”秦淮茹硬气回应，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在这个家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凭什么要留在这里受气！”
“我就不信我秦淮茹还没人要了！”
贾张氏气急败坏，道理又没有。
干脆往地上一坐，哀嚎起来。
“老贾啊！东旭啊！看看你们家媳妇，要跟野男人跑了！！”
“你们睁开眼看看呐！把这不要脸的东西收了吧！”
这是她最常用的招式，招魂！
然而才嚷嚷了两句，赵定胜冷不丁在旁边问道：
“贾张氏，你这是干嘛，整封建迷信？”
差点没把贾张氏噎死。
她招魂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是封建迷信。
以前是没意识到，但赵定胜这么一说，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了。
对啊！
老是让贾家的死鬼出来吓人，可不就是封建迷信么？
剑拔弩张的场面顿时让大伙乐了起来，
以后可有办法治贾张氏这张臭嘴了。
敢招魂，就给你个封建迷信的帽子，看你还敢不敢整天拉你贾家的死鬼出来撒野！
倒是易中海被吓得冷汗直冒，连连帮腔道：“赵定胜，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嫂子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不由得他不紧张。
这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大院里有人封建迷信，那大院的先进评选肯定没了。
“哦，我也是随口那么一问。”
赵定胜没有揪着不放。
毕竟现在主要矛盾还是让秦淮茹调教贾张氏，胜利的天秤已经朝秦淮茹倾斜，只需最后再添一把火就行。。
“我还是得提醒张大妈一句，秦姐要是铁了心改嫁，那你也拿她没办法。”
“以前是秦姐看在贾东旭的份上，处处忍让，她也没欠你贾家的，你又凭什么处处针对她呢？”
“孩子是她的，可孩子终归是姓贾的，你要再这么犟下去，把秦姐逼走了，你就成孤寡老人，看谁愿意照顾你？”
“做人呐，还是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大爷您说是不是？”
赵定胜最后把话头转到易中海身上，逼着他表态。
都到这份上，易中海也只能顺着赵定胜的话劝说。
“赵定胜说得没错，贾张氏这事本来就是你不对，秦淮茹这么好的媳妇，你拼了命往外赶，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你自己吗？”
“张大妈你就认个错。”
“不为自己想，你也替孩子们想想，年纪轻轻没了爹，难道连妈妈也要没了吗？”
邻居们纷纷加入战场，帮忙劝说起贾张氏。
一时间，贾张氏骑虎难下。
被赵定胜那些话一吓，贾张氏说实话有点慌。
秦淮茹表现得那么坚决，她不敢赌是不是真的要分家。
加上整个大院现在都在给她压力，她干脆借坡下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
“道歉就道歉，我不赶她走行了吧。”
看贾张氏肯低头，易中海总算松了口气。
倒是傻柱有些失望，刚刚听秦姐说要改嫁，他还心里琢磨着把秦姐接回家呢。
现在贾张氏低头，怕是没机会咯。
就在大家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的时候。
一个坚定的声音再度把事情推向了高潮。
“不行！”
在大家惊诧的目光中，秦淮茹拒绝了贾张氏的道歉！
只有赵定胜在人群外笑了。
光是道歉，怎么对得起他弄出这么大场面。
赵定胜早就预料到贾张氏会低头认错。
毕竟这是死局，除非贾张氏疯了，不然不可能放任秦淮茹走的。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有了底气，那仅仅让贾张氏认错，是不够的。
认错有啥用？
改天转脸就不认了，可能还想办法折磨回来。
就像剧里秦淮茹想和傻柱好，贾张氏特意把贾东旭的灵堂重新摆出来，吓唬秦淮茹。
这老逼登什么事干不出来。
所以两人商量好了，认错不行，还得反客为主！
“秦淮茹，贾张氏都认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易中海还在那当老好人。
秦淮茹摇摇头。
“我婆婆的性格我太清楚了，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