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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恐怖灵异 > 神赌女狂帝 > 009:百里裳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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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放下武器,再不放下,我就杀了他。”金銮殿外,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陡然响起,众人情不自禁的往门外看去,连处于悲伤之中的百里裳月亦是。

这一看,却是大吃一惊。

那个跟百里裳月长得一模一样的百里裳红,她怎么敢拿刀架在陛下的御弟纳兰季然脖子上,她怎么敢挟持纳兰王子,难道她也要造反吗?

是,她们百里一家早就造反了,又怎么会在意再多一条罪名呢。

纳兰少灵脸色一灵,紧紧盯着因为被挟持而双眼泛红,害怕哆嗦的季然,杀气陡然浮上心头,一个阴狠的眼刀子狠狠射向面容扭曲的百里裳红,沉声道,“放了他,不然朕要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二姐,你这是做什么,快了季然。”百里裳月猛然放下百里裳英的尸体,站了起来,紧张地看着红着眼眶,哽咽哭泣的季然。

“少灵姐姐……呜呜……”自进入金銮殿后,季然仿若没有看到百里裳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直定格在纳兰少灵身上。

百里裳月眼神一黯,心如刀割,却是把所有情绪都隐了下去,上前道,“姐姐,你把季然放了吧,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什么都不懂,更不会造成什么威胁的。”

“你给我站住,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趁机把我打晕,偷了我的铠甲跟兵符,调动兵符,打开城门,放路逸轩他们进来,我们又怎么可能会败,还有御林军,也全被你调走了,你还是不是百里家的人,吃里扒外的东西。”

百里裳红看到百里裳月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她最疼爱的妹妹,最信任的妹妹,最后却坏了她辛辛苦苦策划多年的计谋,要不是她,她们百里家又怎么可能会败。

百里裳月百口莫辩。

她是偷了兵符,仗着跟百里裳红是双胞胎姐妹,长相一致,所以调动御林军,大开城门。可是,就算她不这么做的话,右相早晚也会打进来,到时候她们百里家更加罪不可赦,何况,都是大流士兵,又何必相残呢?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的话,就跟我一起,杀了这个狗皇帝,替咱娘得到皇……大……大姐,大姐怎么了?是谁杀了大姐……”百里裳红话讲到一半,冷不防的看到自家大姐一剑穿心,倒在地上,气息全无,忍不住双眼赤红,睚眦欲裂,环视在场众人,恨不得把人都给杀了,最后视线定格在百里裳月身上

百里裳月眼里一黯,悲痛交加,却是低下了头。

大姐虽然其罪当诛,但毕竟是最宠爱她的姐姐,她该如何说?指出凶手,让二姐再跟那个人拼命吗?二姐根本不是那个黑衣男子的对手。

“你知道是谁杀了大姐对不对,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帮着大姐,百里裳月,你还是人吗?你还是我妹妹吗?滚,滚出去,再不滚出去,我连你一块杀了。”

“咝……疼……呜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百里裳红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手上一个不小心划到季然白皙的脖子,鲜红的血,立即冒了出来。季然更是呜呜的哭泣起来。

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拿到刀架在他脖子上,更没有坏人打过他,骂过他,他害怕,他好害怕……他会不会死在这里了?

“二姐,我求你放了季然吧,你想怎样都可以,二姐……”百里裳紧张的上前一步,想抢下她手里的刀子,又怕自己的二姐一个不小心,伤到季然,尤其是二姐的身后还那么多百里军跟禁卫军,只要她们一出手,季然定然无法活命的。

“百里裳红,你再敢伤他一根汗毛,别怪朕对你不客气。”纳兰少灵心里顿是一疼,情不自禁的上前几步,冰冷的眸子满是心疼地看着季然脖子上的血痕。

该死的,她都舍不得对季然大声说话,她居然敢伤害他,活腻了。

“不客气?哈哈哈,你能怎么不客气?杀了我吗?哈哈哈,你要是杀了我,他也别想活了。”百里裳红忽然仰天狂笑,笑得有些扭曲。

季然抽着泪水,哽咽的道,“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什么要抓我,呜呜……”

“你没有得罪我,可是她得罪我了,谁让他喜欢你呢,你都嫁给我妹妹了,她还一直惦记着你,隔三差五的命人送绫罗绸缎,奇珍异宝给你,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呢?”

季然抽了抽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一亮,抓住她的话,“你说的是真的吗?少灵姐姐真的喜欢我吗?可是上次我碰到少灵姐姐,她都不理我。”季然稚嫩的脸上,挂着几行泪珠,委屈地看着纳兰少灵,似乎在确定,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百里裳红,你要怎样才能放了他,说出一个条件吧。”纳兰少灵没有回答季然的话,而是沉声冷冷看着百里裳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凡她有出格的举动,马上劫下季然。

“条件,哈哈哈……好啊,我要你自裁,只要你自裁了,我马上放了他。”百里裳红的面色越加的扭曲了,架在季然脖子上的刀也越来越贴近肌肤,让人心里不由激灵一下,生怕再靠近一些,他的脖子就被抹断了。

季然吓得直接闭上眼睛,不敢乱动,心里扑通扑通直跳着。

“放肆,陛下是什么人,你居然敢让陛下自裁,我看你是找死。”

“就是,你现在放了王子,也许陛下还能法外开恩,饶你一命,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陛下定要诛你九族。”

“放了王子,不然别怪弓箭手无情。”

“……”一个又一个的大臣毫不客气的反驳冷斥。

百里裳红脸色越来越差,勾唇冷笑一声,“我既然来了,也没想过要活着回去,那我就先杀他,再跟你们同归于尽。”

“二姐,二姐不可,他是我的正夫,你的弟夫,你不能杀他。”百里裳月惶恐的拦下。

“正夫?弟妹?哈哈哈,你拿当作正夫,他可曾拿你当过妻主吗?他对你又打又骂又侮辱的,什么时候拿你当过妻主了?他的心里只有这个狗皇帝,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就是这个狗皇帝让他去迷惑你,好让你为她们办事的啊,他们就是一对狗男女。”

“百里裳红,讲话给我客气点儿,你骂他可以,你骂我妻主,小心我跟你拼命。”胡少离越听越是气愤,忍着反胃的冲动,恨不得狠狠扇死她。

子奕手上的剑一动,扬手就想给百里裳红一个透心凉,纳兰少灵厉眼一瞪,硬生生让子奕住了手。

纳兰少灵脸色阴沉,这才转过身去,淡淡道,“就算朕自裁了,平南王也不可能当上女帝,胜负已分。”

“就算我娘不能当皇帝,也不会让你好过,你只管自裁就可以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那朕要是不肯呢?”

“你要是不自裁,我第一个先杀了他。”

“那你就杀吧,朕以前是喜欢这个男人,可如今,他早已是百里裳月的男人了,身子也不干净了,朕后宫有那么多男人,早已看不上他了。”纳兰少灵却是无所谓的冷笑着,甚至还慵懒的坐回自己的龙椅之上。

季然猛然张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大又瞪大,仿佛不敢置信,他的少灵姐姐会说出这种话来。

少灵姐姐难道真的不喜欢他了?不爱他了?嫌弃他了?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少灵姐姐肯定是嫌弃他了。

“哇……呜呜……”季然哇的一声,马上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嗷嗷大叫,一点形像也没有。

百里裳红也是怔了。

做梦也没有想到,纳兰少灵竟然会那么绝情。难道她真的嫌弃这个御弟了?

“姐姐,小心啊……”百里裳月自听到纳兰少灵的话起,就觉得不对劲,温润的眸子闪过几抹沉思,刚想到什么的时候,突然惊恐一叫。

可惜……迟了。等她抬头大叫提醒的时候,便是眼睁睁地看到纳兰少灵将一封奏折以闪电般的速度横切过去,咔嚓一声,奏折如同利刃,插在百里裳红的脖子上。

“呃……”百里裳红连一句话都没能说得出来,瞪着不可置信的眸子,砰的一声倒了下来。

“二姐……”百里裳月睚眦欲裂,扑过去,抱住她软倒的身体,颤抖的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却是毫无气息,连一句话都不曾留给她。

“二姐,二姐你醒醒,二姐。”百里裳月近乎疯狂,使劲摇着百里裳红软绵绵的尸体,泪水汹涌而下,看得在场的众人都是一阵唏嘘不已

季然不知道是吓傻了眼,还是同情百里裳月,一时间竟然呆了,直到纳兰少灵拉着他的身子,检查他是否受伤,又亲自从怀里拿了一条手绢儿,帮他把脖子的血痕包扎住的时候,季然才反应过来,恨恨的推开她的手。

她都嫌弃他了,还帮他包扎什么。她都不管他的死活了,还在这里假惺惺的。

纳兰少灵却是叹了口气,看着一众的御林军以及文武大臣们,齐刷刷的将禁卫军以及一众叛乱者抓了起来,自此恢复平静。

“陛下,宫里宫外,所有叛乱者都已拿下。”一个下人进来禀告,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陛下,一个自称离听的男子拿下平南王的头颅,这是她的脑袋。”一个下人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布裹,恭敬的禀告。

百里裳月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栽倒,惊恐地看着布裹外面滴哒滴哒还在流着鲜血。

“打开。”纳兰少灵不知何时,已然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的道。心里却是在疑惑。

离听?那不是离聆的弟弟吗?他居然能于万军之中砍了平南王的脑袋?他的疯病好了?

纳兰少灵情不自禁的看向离聆,却见离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清楚事情的始末。再看满朝文武大臣,人人都在讨论着离听到底是谁,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侍卫马上将布裹打开,露出一颗鲜血淋淋,死不瞑目的头颅,赫然正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平南王。

“啊……”季然还没有看到头颅的时候,就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惊恐的大叫一声。

而百里裳月自看到那颗头颅后,不知道是不是惊吓过度,或者接连受到刺激之下,竟然昏死过去。

纳兰少灵一摆手,立即有人将金銮殿所有的头颅尸体都拖了出去。

“离听是在哪砍了平南王的头颅?”

“回陛下,在青云山外,离听不止砍了平南王的头颅,还与右相大人一起收服了百里家军。”

轰……

几乎满朝文武大臣皆是瞪大眼睛。

什么……百里家军也被收服了?如今凌家没了,洪王也死了,是不是意味着陛下已经将所有大权都掌握在手中了?是不是还意味着,陛下如今已经是真正的一代帝王了,任何人都左右不了陛下的决定了。

离听……此人好生厉害,他真的只是一个男子吗?会不会跟右相一样,又是一个惊才绝艳,运筹帷幄的大好人才?

看来,流国真的要崛起了。

“右相呢,怎么没有看到他。”纳兰少灵环视一圈,不觉有些纳闷。

依他的性格,这会儿肯定早已到了金銮殿,怎么还是没有他的影子?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纳兰少灵猛然被自己吓了一跳。

“陛下,陛下不好了,右相……右相率着十万百里军,奔着融城去了。”一个传报的急急忙忙的跑来。

众大臣不解了。

融城?去融城做什么?那里不是去吴国的路上吗?吴国不是撤兵了吗?还跑去那儿做什么?

纳兰少灵轻轻扣着案桌,同样纳闷路逸轩为何要这么做,思来想去,不禁想到一个让她不敢置信的猜测,惊得她瞬间站了起来,瞳孔巨缩。

他难道要去端了吴国的老窝?

纳兰少灵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儿。

除了去趁机攻打吴国,绝无第二可能。

安妮与离聆对视一眼,同样眼底巨震。

如今流国正处于内乱时期,陛下想必是要先安内,处理好流国的朝政大事,暂时不可能去攻打吴国。而且水国的大国还在流国横行肆虐,就算陛下要打,也是先打水国,绝不可能对吴国动手。

所以,右相挺而冒险,率军……率军偷袭他们吴国了?

天,右相这个胆子会不会太大了些?他不经陛下同意,便私自调动军队,攻打吴国,事先一点儿计划也没有,如何能行?粮草方面是一个重大问题啊。

安妮与离聆有些不安,久久无法平息内心的澎湃。吴国太大了,岂是一口能够吃得下的。这仗打下去,能速战速决最好,若是不能,只怕……只怕流国与吴国,甚至天下各国,就算想不开战,也难了。

纳兰少灵深呼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不知是该感激路逸轩,还是该发难路逸轩。

她何尝不知道,路逸轩是想替她征平天下,让流国统一,四海升歌,也替清水村死去的村民们报仇。可是,吴国毕竟是一个大国。

她身为一国之尊,她的臣子率着几十万大军攻打别国,而她这个当女帝的,却一无所知。如今知道了,偏又管不到吴国去。

百里家刚伏法,一堆的事情等着她处理,一夜厮杀,帝都城里千疮百孔,民心不定,水国虎视眈眈,哪个能离得开她的?

只希望他一路顺利才成,只希望他的声东击西,釜底抽薪之计能够奏效。

“陛下,百里家的叛贼都已拿下,陛下,您看要如何处理?”一个将军全身染血,负伤累累,却是抱拳,背脊挺直,豪情壮志。

“全部下狱,等候处置。”

“是,陛下。”

“刑部尚书,朕命你,马上带人抄百里九族。”

“是,陛下。陛下,请中书令……”安妮为难地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百里裳月,想要求情,却找不到词儿可以求情,更不敢在这个时候求情。

纳兰少灵眸光一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一并下狱吧。”

“是,陛下。来人,把中书令及其正夫一并下狱。”安妮冷冷下令。

季然不干了,挣开侍卫的手,哭泣道,“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凭什么啊,呜呜……娘……呜呜……”

“百里一家谋反,其罪当诛九族,你是百里裳月的正夫,自然也在九族之内。”安妮倒是禀公办事,只是让纳兰少灵非常不爽。

她明知道,她有意要放过季然一命,让他免于牢狱之苦,可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将季然给一并牵连了。就算她想替百里裳月开脱,也不至于如此。

可她乃是一代女帝。若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刻意将季然给放了,以后又该如何治理国家,又该如何让满朝文武大臣听她的话。

一摆手,即便不舍,也只能下令,“凡是有牵连的,一并下狱。”

“少灵姐姐,你真要关我?你怎么那么狠,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以后都不要跟你好了,呜呜……”季然忽然当着金銮殿狼嚎大哭起来,哭得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胡少离却是满意的冷笑。

他不喜欢季然,一点儿也不喜欢,凡是跟他抢妻主的,他都不喜欢。既然都嫁人了,好好做人家正夫不就可以了,偏要惦记着他的妻主,也是活该。让他吃点儿苦也是应该的,反正少灵又不会真的处死他。

子奕握着剑柄的手微微紧了紧。似乎没想到纳兰少灵说入狱就入狱,以及她不是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吗?

“等一下,陛下,罪臣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吵闹,百里裳月悠悠的醒了过来,挣开侍卫的手,正身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罪臣罪大恶极,本没有脸面与陛下说话,可是罪臣有事不得不说,纳兰王子,她早已不是罪臣的正夫了,几天前,罪臣已经将他给休了,休书就在罪臣书房的抽屉里,所以,纳兰王子与此事无关,不该受到牵连。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搜查。”百里裳月声音硬咽,眼神涣散,脸色难看,早已不复当初的温文尔雅,意气风发,如今的她,仿佛突然间老了十岁,眉宇间尽是浓浓的忧愁。

季然怔怔地看着百里裳月。不知为何,他感觉如今的百里裳月好似变了一个人,变得伤感,变得忧愁,变得绝望……

虽然他不喜欢百里裳月,此时却不由自主的替她难过,更有一丝感动。

她休了他?他怎么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才会提前休了他的吗?还是她也不喜欢他了,才会休了他?

想到这里,季然傻傻的跪了下来,抹掉眼泪,一本正经的道,“少灵姐姐,你别杀她好吗?我在百里府住过一段时间。我知道,百里裳月并不想谋反的,是她姐姐跟她娘亲要谋反,她有劝过的,可是被打了,你看她脸上,还肿着呢,她是站在你这边的。”

百里裳月忽然抬头,一双溢满泪水的剪水双瞳有些意外的看着季然。

他做梦都不敢相信,季然竟然会替她说话。这就够了,够了……

她的家人都死了,留她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意思了。这次造反,发动兵变,害死多少朝中将士,她们百里家该死。只可惜,牵连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百里裳月忽然笑了,只是笑得有些恍然,“罪臣多谢纳兰王子,只是罪臣身为百里家的人,其罪凌迟处死都不为过,不敢相求陛下饶过一命,只求陛下尽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