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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梨花树中,一道蜿蜒小路驶向春光尽头。

夏今安沿路走去,视线中又飞进那只蝴蝶,它随着梨花蹁跹着舞姿,与这仙境融为一体般。

“唉,小蝴蝶。为什么我如此倒霉?”

她不禁隔空与蝴蝶呐呐自语。

本就命运多舛,如今更是被晦气的东西缠上身,只求早日化险为夷罢了。

不知不觉,她又在前方碰到一个女子。

来人不巧,正是失信已久的辛月。

“辛姐姐!”

夏今安犹如看到救星般赶忙小跑过去,生怕眼前人又不见了似的。

“安安啊,最近过得还好吗?”辛月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

“辛姐姐,你看到我给你的信了吗?”

夏今安颇有踌躇地问道。

“看到了,你放心吧,会好的。”辛月似打哑迷说道。

“那是这么个好法?”

她目光带着些许焦急,语气不禁加紧三分。

辛月淡笑,只是摸了摸夏今安的脑袋,语气温柔道:“日后便会知晓的。”

夏今安不明所以,但看到辛姐姐如此从容,便也稍稍安下心来。

她们一边走,夏今安一边好奇问道:“辛姐姐,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还是祭司呢!”

“只不过略同些易经占卜之术。”

“安安,你喜欢这里的一切吗?”

她不经意地问道。

夏今安面色出现片刻的犹豫,但还是如实答道:“这里有疼爱我的父母,有喜欢我的人,还有许多朋友…”

她说着,又看向尽头道:“只是这里又太过残忍和无奈了,我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还在好奇封建制度下的生活是怎样的,和我所处的时代又是怎样的。”

随处可见的鲜血,无法言说的压抑,每天的担惊受怕。

害怕不小心就死了,害怕一句话说错了得罪人。

京城的繁华与贫困交错在一起,她处在浮华之上,站在富贵的楼台上俯视那些暗藏在黑暗角落,不见一丝光明的乞讨者。

这里的穷人随处可见,只是甚少人注意到,也许是她周围的人甚少注意到。

他们看得见五花马,千金裘,看得见琼浆玉液,金盏玉叶,却看不到偏远地区的破落和闭塞,也看不到他们脚底下的芸芸众生。

又有谁能和她讨论这样的矛盾呢?

“我只能感叹自己出生在一个好人家。”

至少,父母会是她的避风港,她的后盾。

辛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不禁哂笑道:“安安长大了呢。”

“以前喜欢自己快快长大,现在倒不怎么喜欢了。”

她调皮一笑,将眼底的阴云扫去。

“有人在等你了。”

“去吧,我们下次再见。”

她说完,便独自一人往回走了。

前方之人正是阿椿,夏今安有些茫然又看向身后离去的人。

辛姐姐真神秘啊。

她一边暗叹,一边加紧了步伐跟上队伍。

“小姐,你方才去哪了,世子妃找你好久呢。”阿椿面色有些担心,看到夏今安平安回来才略略放下心。

“一时走迷了路。”

上午的梨蝶园游会结束,夏今安告别了沈似樱,转头又踏进了东宫。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夏今安从马车出来,正有东宫的侍女扶着她,

夏今安抬眸略看,目光驻足在侍女手腕上一只鎏金绞丝手镯,品质上乘。

再打量来人,花红柳绿,头戴几支簪花,点缀着几支珍珠。

侍女模样年轻水灵,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小官的小姐。

她不禁暗自咋舌,往日她来也不曾看到如此穿着的侍女。

再一进门,更是让夏今安有些手足无措。

只见阶柳庭花,花团锦簇,仿佛将春天的一切都搬进来了。

原先她还记得角落那幽静淡雅的小竹林此刻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伦不类。

“女公子有所不知,这些个都是楚姑娘打理的,连带着咱们这些婢女都捯饬一番,说是东宫的人,不能如此寒酸。”

侍女笑脸莹莹,金色的手镯有些摇晃,在阳光下更是耀眼无比。

夏今安只喜欢戴一两只簪子,也都是常戴的款,此刻倒不如眼前侍女的华丽了。

她点了点头,视线又环绕了一圈,果见周围的侍女各个都是簪花戴玉,衣着皆是上乘。

“楚姑娘,夏姑娘来了。”只见这侍女将人带到一间丹楹刻桷,活色生香的屋内。

入见主屋,端坐之人面如满月犹白,眼同桃花,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身着香妃色绫罗绸缎,举止风雅,是个明艳大气之人。

“哎呀,夏姑娘来了,还不赐茶?”

赐茶?

看着上面之人的从容之态,不知还以为是东宫的女主人呢。

夏今安眉头微蹙,端坐在一旁,拿起刚盛上来的茶。

“我来找太子殿下,怎的就来了楚姑娘的屋子了?”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似漫不经心道。

“表兄一个人在京城,又无母族之人庇护,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楚我们家何尝可知,前些日子才知原来你们家已和他结亲,如今我来了京城,虽辈分小,但亦是他的家人。自是要多和夏姑娘多加交心,这样家父也好安心才是。”

楚欢语气亲近,既圆了夏今安问的话,又彰显自己来京城的特殊。

“说来也奇怪,原先进入东宫,是一番清幽雅致之派。可我看现在,倒是万紫千红,莺啼燕语,一副春色满园关不住的姿态,楚姑娘把东宫打理得果真不错。”

莫说打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帮着半生不熟的表兄管理他家的事,传出去也是惹人非议的。

何况,从东宫进来到现在,她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属于她了,这令她有些不舒服。

楚欢听到这话,面色快速划过一抹深色,随后嗔道:“不过是替夏姑娘帮着表兄分担些力所能及之事罢了,再者,夏姑娘没管过内院繁事,一些东西还没得及学,日后你入了门,我也可以教你,不易出错。”

夏今安眸色平静,冷呵一声:“楚姑娘果真是为我好?”

楚欢拿什么身份教她?

闻得此音,楚欢神色平常,附和道:“自是。”

“若真是为我好,那我也该和楚姑娘说些真心话。楚姑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虽太子是您的表兄,但到底隔着亲。还是要多加避讳才是,管理家园这些事会有专门的嬷嬷,莫说教导,我在宫中做事,处理事到底懂的,日后我入门,自会有我一番做派,也用不得楚姑娘教导。”

她说的话不委婉,字字珠玑。

楚欢羞红脸,只能讪讪说道:“难为夏姑娘说这些话了。”

“虽有些不中听,但楚姑娘心思细腻,也该懂的。”

夏今安喝完茶,便站起身来径直离开。

刚迈开脚,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语气不似方才冷淡,反而噙着一抹笑道:“日后楚姑娘就不必让人再把我送到你这来,规矩也不似这样的,我是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日后的东宫女主人,有什么人是我非见不可的?”

她往日都是光明正大进入东宫的直接去找萧楚辞的,何曾这样还由着别人送到这说些没大没小的话。

看着面前之人气质清贵端庄,还带着些许威气,楚欢暗自咬舌。

她顿时感觉自己待不下去般,只将人送到门口,

“夏姑娘说的极是,是我拙了心,但你也看这一大干人,表兄日理万机,公事繁忙。若是我不帮着些,那些个奴才就聚众赌博吃酒,滋生出懒惰消极之心。全然没了公事,怕他们惹恼了太子,也是担心得很啊。”

楚欢说得情真意切,明亮的眸子似乎染上一层薄雾。

夏今安不禁有些恼方才自己的话是否太过苛刻薄情,惹哭了人家,却是不好的。

“也怪我话不中听,楚姑娘别往心里去就行。”

楚欢顿时喜笑颜开,又亲昵地挽上夏今安的手臂。

“不如我们一道去找表兄吧。”

夏今安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只跟着她的脚步出了门庭。